一阵砍瓜切菜般,杀得鬼哭狼嚎,功夫不大,活着的都弃械投降。
那裨将一路没命奔逃,逃到兰陵关。
兰陵关的守将景宪看他满脸是血,灰头土脸,想这家伙跟着檀叔恭耀武扬威惯了,看他落到这样狼狈地步,有些解气。
听他说八义关被燕军打下来了,却是不敢相信。
“八义关城池坚固,可谓固若金汤,怎么这么容易攻破?”
那裨将道:“再坚固的城池也挡不住叵测的人心啊。”
景宪听得向来驯服的燕国人突然发难,集结大军智取八义关,有惊又怕,细细掂量一番,那八义关有一万强兵,又据城
池之险,哪那么容易失守掉,现在带兵过去,只是替檀叔恭成为攻击对象,倒不如明早前去,燕军已经伤亡很多,再去
收拾残局,也好叫那眼皮朝天的檀叔恭感激佩服,以后再不敢耀武扬威。
景宪打定主意,命人领裨将下去休息,自己则该吃饭吃饭,该干啥干啥,不慌不忙的集结兵马。
次日,天刚蒙蒙亮,薄雾中,一队人马朝兰陵关这边奔来。
景宪登上城楼上一看是齐国旗帜,再见来人穿着齐国军服,个个灰头土脸,形容狼狈。
心知可能是八义关那边情况不好,残兵奔到这里来了。
“快开城门。”领头的齐国将领亮出令牌,对城头高呼,“八义关失守,檀叔恭将军战死,我等拼命逃出,燕军已经快
要杀过来了。”
景宪手搭凉篷远远望去,看远处黄尘滚滚,燕国旗帜飘扬,矛戈林立,千军万马杀气腾腾的扑来。
景宪急下令开了城门,放那两千残兵进城,再看燕国军队人数还不够围城,稍稍放了心。命人准备好守城器械,城头上
站满弓箭手,个个张弓搭箭,等到燕军行到射程内,正要开弓,忽听身后厮杀声起,那放进来的两千来自八义关的齐国
残兵纷纷拔出武器,朝守城的齐军杀去。弓箭手卒不及防,接连被砍翻,哀嚎连连。
“不好,中计了。”景宪大叫不好,原来是燕国军队打下了八义关,穿了齐军的衣服,拿了令牌,赚开城门。
其它齐国兵却没反应过来,被杀得措手不及。先进城的冒充齐兵的燕军杀上城楼,打开城门,和弓箭手厮杀起来。
弓箭手被人欺进身,失去了长弓利箭的优势,虽奋力抵抗,却仍然被砍翻在地。
城外燕国大军趁势杀入,金龙战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高飘扬。景宪几乎不敢相信。揉揉眼睛再看,的确是只有君主
才能使用的金龙旗。
景宪本来胆小怕死,早没了斗志,看见象征君主御驾的黄龙旗,一时乱了方寸,也顾不上指挥作战,只想着夺路而逃。
南敬亭一马当先,第一个杀进城去。穿着齐国军服的陈之武率领一群亲兵,趁乱扑向中军,一番拼死搏斗,制住了主将
景宪。
景宪不敢置信地望着黄罗伞盖下的人,头戴金冠身穿银甲,冠上的宝珠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天神般的威仪,让人
不敢逼视。
“景宪将军,还记得我吗?”昭华朝他一笑,志得意满。
景宪哪里不记得,就是这人当年在赤龙江率军抵抗齐国精锐,然后在城门跪地献玺请降,在齐国皇宫大殿庆功宴上穿着
奴隶服为齐国大臣倒酒。如今他如天神一般,挟雷霆万钧之势杀进来,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天下再没有第二人。
景宪腿一软,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取纸笔。”昭华冷冷的吩咐,“给郯城守将王镇恶写信求救,就说战事吃紧,请他亲自带兵来救援。”
陈之武手持带血的长戈压在他脖子上:“不写,你就不用活着了。”
景宪眼看兰陵关就这么稀里糊涂易主,早吓得战栗不止,哪敢有半点抗拒。
短短三天内连下两座城池,而且伤亡极小的燕军欢欣鼓舞,士气愈发高涨,欢快又豪迈的笑声不绝于耳。
只有昭华皱着眉考虑着下一步怎么对付更难攻克的郯城。
郯城是齐燕边境三关中最强的城关,背靠瑶山,护城河又深又广,守将王镇恶不但颇有谋略,而且极其强悍,武艺也十
分高强,最是难以对付。
岳青槐收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相,严肃地对着地图拧着眉思索。
“军师可是想半路设伏?”昭华问道。
“没错。”岳青槐点点头,用手指着地图上某个点,“我们把王镇恶诱出城来,然后在半路设伏,他远途而来,必然疲
乏,我军以逸待劳胜算很大。”
“要歼灭敌人,才算真正的取胜。”昭华附和,“然后我们再趁他后方空虚,趁虚而入,夺取郯城。”
“夺取郯城不是不可以,但是强攻伤亡会比较大。”岳青槐为难的拧着眉,“郯城城池牢固还据山而守,就算王镇恶被
诱出城,城内留个三两千人马,就可以守城了。”
“我们先设伏歼灭他的主力,然后围城,务必要尽快拿下郯城。”昭华盘算着三关失守的消息如果这时传出,需要多少
天传到文康那里,他做出反应需要多久,会做什么反应。
想到那人的表情和反应,想着想着,忽然心口一阵疼痛,只得强行抑住,考虑着眼前紧迫的局势。
这时,做御前侍卫长的孟观涛禀报:“凤大人回来了。”
众将领欣喜又期待地等着。
凤逸风尘仆仆的进来,脸色很不好看,回禀说,卫国没答应发兵,但是也没拒绝,国王说要与大臣廷议,等议出结果再
说。
“分明是惧怕齐国淫威。”凤逸生气地说,“可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是如何受齐国威胁,时时害怕亡国的命运会哪天
落到自己头上,现在居然苟且偷安,不敢和齐国对敌。”
昭华看他进来时的脸色,就知道此行没有结果,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他们是在观望,如果我们败了,卫国、留国包
括东林、西楚都会袖手旁观,不敢得罪齐国。如果我们胜了,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的同盟,站在我们这边,所以,这一仗
,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败,也败不起。”
凤逸听他这么说,心情更加沉重。
郯城守将王镇恶看着求救信,不敢置信,问信使:“居然是昭华太子亲自率军,他不是死了吗?”
信使正是御前侍卫观涛所扮,大肆渲染当时的奇观:“听说棺木回国,正准备下葬时,突然一声巨响,天降奇石,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