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众人暗想,这不是什么吉兆,再看看太后和王上,好像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婚礼莫名的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僵持的场面,任喜娘又说了大堆的好话,情况也再没好起来过,气氛越来越沉闷。
最后的环节总算过了,众人似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匆匆说了几句好话,都识相的悄悄走了。
待只剩太后和新婚帝后时,太后疑惑的看了看新王后毫无表情的脸,然后把慕容冲叫到外间。
“你们这是怎么啦?才好好的,怎的见了面反倒生疏起来?”
“朕也不得而知。”慕容冲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困倦,像是几天没睡过一般。
太后看了不禁叹气,想也许这是前世的孽缘吧!为何两人才见了面就像冤家,而且那个新王后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主。
这样的话以后如何相处?再往长远想,帝后如若真是不和,那么这样的和亲又有何意义?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算了,哀家也不想多说,一切都是造化!今天是你们的新婚,怎么也得好好相处才说的过去。陛下不要使性子,此事
可关系到红霜国的国体和前途安危!”
在出言警告了慕容冲后,太后方才回寝宫去了,一路上也只管叹气。
当洞房里只剩下帝后两人时,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管一个坐在窗边,一个坐在床边,各自想着心事。
夜色渐浓,宫中声息渐止,慕容冲站起身走到桌边挑了挑龙凤烛的烛火,边看向垂头不语的王后道:“今天都累了,王
后早些歇息吧!”
听他说话,王后这才抬起头来,用漂亮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慕容冲。
“陛下客气了!”半响才语带讽刺的回话。
“来人,服侍王后睡下吧!”不理她的讥讽,慕容冲镇定的吩咐下人进来服侍,然后又说:“朕今晚还有公务没办完。
王后如果有事可以找我的寝殿总管安顺,也可以找后宫的管事太监和侍女。”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地极殿,向自己的寝宫匆匆而去,全然不顾身后新王后向他投射来的与她那张漂亮脸蛋完全不符
的狠厉神色。
半夜,庭院中风声四起,落叶声在安静的夜里听来是那样清晰。
回想到自己任性的举动,慕容冲也有了一点后悔。
但是在脑中不停想着羽之时,面对的却是另一张脸,就让他怎样也不能忍受在地极殿里多停留一刻。
此时他满脸疲惫的斜靠在寝殿的长椅上,手里展开一幅卷轴,摇曳的烛火映照着画中的人,那张美丽的面容忽隐忽现,
呼之欲出。
这正是不久前慕容冲画的羽之斜靠卧榻的姿容,现在看着,却恍如隔了很长久的岁月。
“羽之,不知道你现在睡了没有?为何今夜我如此牵挂你,竟然让我后悔这次联姻了!这辈子里从来没有过的后悔啊!
”
长叹一声,望向窗外墨蓝色的天空,浮云被风吹得四散飘动,像他此刻的心一样。
09.密谈
世事难两全,
江山难永固,
为有所得,必有所弃。
次日,新婚的帝后来到太后寝殿问安。
见他们脸上淡淡的无甚表情。太后皱了皱眉,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些日常的事宜,便说要休息,让他们自行回
去了。
待他们走后,太后召来地极殿的管事太监,细细问了昨晚她走后帝后的详细情况。当听到她走后没多久,王上也跟着离
开了,顿时大吃一惊,气的把手中的杯子砸到紫檀几上,连手都不停的抖了起来。
“他这是想做什么?从他登基以来,哪天不是勤政爱民,只以国事为重的?可现在他是为何如此失态,简直不像明君所
为!不以江山社稷为重。成何体统!”
见到太后的雷霆大怒,旁边的人都不敢言语,只低头保命要紧。
半响,太后的情绪才有所缓和,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侍女忙上前搀扶。
太后慢慢的踱到设在寝宫中的佛堂,在佛前跪了下来,安静的捻动佛珠,似是在礼佛,又似在思考什么,半天也没说话
。
众人正面面相嘘,不知如何是好时,佛堂里传来太后低低的声音。
“传左仆射贺舒进宫,就宣召让他到御花园候着吧。”
“来人,更衣,去御花园。”
正是午后,阳光明媚,御花园中花香四溢,完全不见了昨晚残叶满地的颓败景象。
被突然召见的左仆射贺舒,正忐忑不安的等候在花园尽头的倚云阁前。
太后在他到来没多久也来了,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女,和后宫的总管章公公。
在倚云阁中落座后,太后淡淡的开口道:“贺大人,你家公子可好啊?”
太后问的奇怪,贺舒不由一愣。
不过凭他在官场的资历很快就想出了答话,于是貌似平常的道:“多谢太后挂念着,犬子很好!”
“贺大人可知道哀家突然召见你,所为何来?”
贺舒此刻是真的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想了想,才小心的答道:“臣不知,请太后明示!”
太后却冷冷一笑,看了贺舒一眼,也不说话。
贺舒被太后的冷哼,吓得后背冒了薄薄一层冷汗。心里转了数十个念头,却还是没有想到太后这是为何事动怒。
也不敢擅自插话,只好低头等太后再次挑明话题。
“大人可曾听到过宫中的一些流言?”
太后今天也太奇怪了,话说的时断时续,又如此愠怒的神情。难道说是羽之昨晚喝醉酒闯下什么祸事了?心下大叹:不
好!
“臣不曾听得什么流言!难道说是犬子昨天在宫中闯了什么祸,惹太后动怒?如若这般,我必定回家好好教训他才是!
”
想来是祸躲不过,贺舒只好先自行领罪,也好过被太后指责他包庇纵容的好。
听他此言,太后幽幽叹了一声,挥手让左右退下。
“贺大人,坐下说话吧!”
“臣不敢!”
“坐吧,想你也是辅佐了两朝的老臣了,我知道你忠心耿耿,谨守职责。”
“太后过奖了,臣惶恐!”
贺舒抬眼见太后的神色有所缓和,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哀家也不想兜圈子,此事说来可大可小,是有关陛下和令公子的。”
话说到这里,贺舒恍惚中找出了一点头绪来,不过也不敢点破,只等太后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