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淡淡的熏香和炉火的温暖味道,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就像个安乐窝一样使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舒畅起来。
“荣发,拿药箱来。”
刚坐定下来,齐风便吩咐荣发去准备东西,边就着旁边的脸盆洗干净手,就凑过来,看羽之脸上的伤口。
跳动的烛火下,羽之的脸上有明显的淤青和血迹,淤青在眼角,血迹在唇边。漂亮的白皙小脸添上了这些伤痕也不觉得
有什么缺损,反而更像个调皮和人打架的男孩子一样,可爱而生动。
齐风细细的看着,随即淡淡一笑。
“羽之,为何我们每次都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什么方式?”
“英雄救美的方式啊!”
齐风头一歪,脸上现出一丝顽皮的模样,看上去完全没了平时老成世故的模样,反而像个比羽之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一般
。
原来他也不算是个老男人啊!羽之有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想自己上次还觉得齐风像是个七老八十的男人,比自己和慕
容冲大了不知多少岁。现在仔细看来,却觉得他也不老,好奇怪的感觉。
不过又想起刚才他说的话,真是忍不住想狂扁他一顿。
“你——反正落你手里就没好事情!”羽之再一次气急败坏的嚷道。
正拿着药箱进来的荣发听到这话,不觉心中一凛,偷眼去看齐风,心想:糟了,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说出这
样的话来。
谁知,齐风毫不在意似的,只伸手拉过羽之揉着双眼的手,带着些宠溺的轻声嘱咐:“不要用手揉,会弄伤眼睛的。”
荣发悄悄走过来,战战兢兢的把药箱放在桌上,又看了看齐风的脸,还是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又想:看来王爷是遇到
克星了,唉!
“你去准备热水,再端些点心进来。”
“是,王爷。”
羽之正眨着大眼睛生着气,这时却好像完全忘了刚才为何要生气,好奇的问道:“对了,他为何唤你为王爷?既然你是
王爷,为何以前我没有见过你呢?”
“因为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齐风淡淡回答了他的问题,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气定神闲的样子。
“啊!你不是我们国家的王爷?那是哪里的?”羽之好奇心不减反增的继续追问。
齐风放下茶杯,好脾气的又答道:“我是青森国的二王爷。”
“青森国?”
羽之转着晶亮的大眼睛想了一会,突然大叫起来:“哦!我想起来了,青森国就在我们红霜国的东面,而我们的东北部
,也就是你们青森的北部便是皎月国了,难怪我听了这么耳熟。”
“知道就好。”齐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这时荣发带了侍女端着热水和点心走了进来,羽之便暂停了他好奇的追问,左右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正看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敷上了他的眼角,有点抽痛传来,他嘶的倒吸了口冷气,抬起头就见到齐风没有温度的
眼眸正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伤口,低沉的声音倒是异常柔和:“很疼吗?忍忍就好了。”
又朝一旁抬起手,“荣发,把化淤散给我。”
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被拔去碧玉的瓶塞,递到了齐风手中。
齐风用小指的指甲从瓶中挑起一点冰晶似透明的药膏,轻柔的点在了羽之泛着青紫色的眼角,用食指轻轻的揉开,一股
幽香也同时在眼角弥漫开来,融在了四周的温暖空气中,异常好闻。
“真香啊!”羽之眯起眼睛,一皱一皱的吸着俏挺的鼻子闻着。
“像只小狗!”
“你说什么?你——”
“我是说你可爱呢!”
齐风歪了歪唇角,强忍着笑意,脸颊上显出狭长的酒窝来。
“哼!哪像个王爷的样子,就知道埋汰人,没别的高招!”
“我不像王爷,难道你像?”
齐风放下瓶子,用热毛巾擦了擦手。
“荣发,再给我一块毛巾。”
接过热毛巾,又走过来,帮羽之擦干净嘴角的血痕,又擦了擦整个脸,这才满意的把毛巾递给荣发,坐了下来,惬意的
品着茶。
“哈,你很有做保姆的潜质,不要做王爷了,跟小爷我回去随身伺候,怎样啊?”
羽之还是不忘反击,挑着细长的眉毛,邪邪的边笑边说,眼睛弯的像新月一般。
谁知道,齐风立刻就答道:“好啊!”
“什么?”羽之大叫起来,吃惊的看着齐风。
“开玩笑吗!难道你不是开玩笑的?”齐风好笑的看着他,就像看个淘气的孩子一般的眼神。
羽之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觉得自己好像到了齐风手里就完全没了办法,强烈的挫败感油然升起。
“不如,我们结拜吧,羽之意下如何?”
羽之迷惑的看过去,见齐风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为何要结拜?”
“因为我救了你三次,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算是很有缘吗?”
“等等,我怎么只记得遇见过你两次啊?”
“还有一次是在慕容冲的婚宴上,当时你喝的烂醉,所以不记得了。”
“哦,原来如此啊!”羽之转着宝石般闪亮的双眸想了想。
“好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也不让你吃亏,那我们就结拜好了!”
齐风很少见的大笑了起来,“好!没想到羽之也是个爽快人!”
于是立刻叫荣发准备好香案和美酒来,两人立刻就在房中,打开房门,迎着呼呼的溯风,对着冬雪飘飘的幽蓝天空盟誓
结拜。
“齐风,你多少年纪了?”
“我不才,虚度年华二十有六。”
“哇!二十六,那我该叫你大——叔——呃——应该是大哥。”
齐风回头带着点疑惑的看着他,接着脸上漾起一丝笑意,“羽之多少年纪呢?”
“我17岁,嗯过了年就18了。”
“果然还很小呢!那我以后就叫你羽之了,可好?”
羽之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你都叫到现在了,还问,真够虚伪的。
脸上却露出十分乖巧讨人喜爱的样子来,“大哥爱怎样叫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