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咳了一阵,喘息倒是不那么厉害了,靠在端木怀里,缓缓闭上眼睛道:“前些日子,我的身体眼看撑不下去了,猛
药拙不了我的命。我只说皇上若能让我平静死去就是皇恩浩蒋了,没想到他竟然不知怎么将我弄昏了,放在这大箱子里
,我……咳咳咳……”
他说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喃喃悲道:“我刚知道这一切都是芳华害我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想见你,然而时日久
了,我又不想见你,芳华是害了我,可扪心自问,我又何尝不是皇上的长枪,我难道就很对得起你吗?咳咳咳……”
端木霄见他情绪激动,连忙替他拍背,一边红着眼睛道:“你这傻瓜,难道不知道吗?你死了,我也就死了,什么重生
,那都是嘴里说的。如今你来了,我方重新活了过来。”
他拥住凤竹,冷笑道:“云老三总是想从我的压制下爬出来,最后他成功了,但我还是不待见他,不过如今看来,我倒
应该对他刮目相看了,不说他国家治理的还算不错,单凭他能把你再度送到我身边来,我就感激他,这次算我欠他一个
情好了。”
风竹苦笑道:“你真笨,帝王哪有不狠心的,你真以为他救了我只是出于关心隗疚?好吧,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但他大
部分的心思,还是为了用我防你啊,到最后,定是知道了你在海上异军突起,他想发展海上贸易,不还得靠你吗?我就
是他用来向你卖好的筹码。”
端术霄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但是他这个筹码,正好对了我的心思,他把我最珍贵的宝贝送到我身边来,所以不管他
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得感谢他。竹竹,最终害了你的人,终究是我,而救了你的人,终究是他啊。就冲着这个,我不恨
他云隆了。”
“端木……”最后那一句话,再度让凤竹哽咽难言,端木霄对他的感情,仅由这句话便可掂量出来了。
眠芝兰的效果的确是非常神奇,凤竹喝了几副药,咳喘就轻得多了,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这些日子把端木霄心疼的,
每天晚上守着他,看他动不动就咳得上不来气,喘的时候连面色都是不正常的红,他是又怕又痛,江阳被他迫着留在府
中,日夜守护,唯恐凤竹出一点儿差错。
又过了些日子,凤竹慢慢的能下床走动了,只是不敢过度劳累,也不敢见风,江阳每次看见他,总是十分得意,直说凤
竹的好转充分证明了自己医术的高明。
端木霄不服,就说那明明都是眠芝兰的功效,怎么都归到你头上了?江阳便笑说若只有眠芝兰,没有自己想尽办法的帮
风竹调理身体,他也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慢慢的便到了夏日,天气热起来了,瞅着这一日没有一丝儿风,端木霄就亲自抱着凤竹出来,路上有仆人看见,都觉得
奇怪,问他道:“王爷这是干什么呢?要去哪座凉亭也吩咐一声儿,我们好去收抬啊?”
端术霄笑道:“不必了,我带着竹竹出来晒晒太阳。”
仆人们翻翻白眼,心想王爷这是有病吧,大热天的,别人躲这大太阳还来不及呢,他倒抱着公子晒太阳来了。
风竹久病体虚,虽然一开始晒得有些暖意,不一会儿便禁受不住了。端木霄便将他用轻罗披风裹了,抱到岛上最高处的
凉亭中去,让他倚在自己的怀中,指着四面八方道:”竹竹你看,坐在这里,可以把岛上的风貌都收在眼里呢。若是在
岛的中间,就看不见海了,所以我
特地将府邸建在海边,你看看这海天一色,可美不美呢?”
风竹从来到目上,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外面的景色,不由得十分兴奋,转着头四处望了一阵,只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幸福过,上天到底没有辜负他,熬过这满天的风雨,他终于又可以倚在端木霄的怀中,看这世间的美景。
“等到明年生日,我还带你去桃园里看落花好不好?”端木霄见凤竹欢喜的眼中都是水汽,心中也十分感慨,将下巴抵
在他的额头上,轻声道:“只可惜那幅画终于还是落在了王府内,不过没关系,等到明年.你的身子想必就好了,到时
候可以再给我画一副。”
“只要你喜欢,画多少副都行。”凤竹转头,温柔的注视着端木霄,然后轻轻凑上自己的唇吻住他,只厮磨了一会儿,
端木霄的喘息便粗重起来,他这些日子只田担心凤竹的病情,还没敢想到这些,此时真如同是干柴中溅上火星子,渐渐
的就不能自控。
“竹竹,你……可以吗?”生恐凤竹的身体还不行,端术霄问话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凤竹低下头,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主动的事情,不由得十分羞窘,怛不能否认,这个吻把他的欲火也挑拨起来,只好低
声道:“应该……可以的,这么多日子也没有……咳喘过了,不过不能在这里 ”
“那当然了,我们这就回屋,我让他们把火炕都给烧起来。”
“喂,端木,现在是夏天了,我又不是冰做的,你还要烧火炕,想让我身上生蛆吗?仆人们也会把咱们俩当疯子的。”
“好好好,都依你,不烧火炕了,不烧了……”
声音渐行渐远,只是偶尔吹来的微风中,似乎还残留着温柔的味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