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觉得单竟辉不是在夸他有本事,而是在损他有阴谋。因此,颇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句:“不简单也好,对手蠢如猪
只会让自己失了格调,这不是竟辉你说的吗?”
“那么我问你,你今天自告奋勇要去泰国的目的又是什么?”单竟辉见他怎么都不开窍,当下沉了脸。
因为不想简济宁为难。这个答案在一秒钟后被否决。单竟深笑了笑,解释道:“简氏航空被简济英拆地像块破布,我虽
然知道到处都是窟窿,但不去看清楚窟窿究竟在哪,心里总没有底。而且,我们埋在那边的定时炸弹也可以推波助澜一
下嘛。简耀东这次不管扛不扛得过来,简济英是注定上位了。简济宁不可能明面上跟他大哥争,简济霆就不能放弃。趁
这个机会跟他交好一下,以后也方便做事。”
“不错,脑筋还算清楚。”话虽这么说,单竟辉却仍是一点笑容都吝啬。“只是大哥,你今天说要去泰国真的全然是这
个原因吗?”顿了顿,他的容色转戾,“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简济霆这次回不来,而简耀东手术成功,这件事在简
家会闹成什么样?简济英、简济宁全脱不了干系!万一简耀东撑不下去,让简济英继承简氏,以他的性格会善待两个弟
弟吗?简济霆一无所有,自己爹地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他回来以后会不会闹?豪门争产的官司一打几年,简氏还能不垮
吗?何必你这么辛苦冒着枪林弹雨去泰国跟简济霆联络感情?”
单竟深目瞪口呆,许久才羞愧地道:“我没想到这一层。”
“你不是没有想到,你是迫切地想把简济宁摘出去。”单竟辉失望地摇头,“可是简济宁这么厉害,他真的需要你的保
护吗?……大哥,你当初说要利用简济宁对你的感情刺探消息我就不赞同,可是你没有听我的。那么现在,你了解你利
用的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单竟深哑口无言。有些呆滞地放下手上的衣物,在床边坐下,心里苦苦思索着,一直以来我究竟是把简济宁当成了一个
什么样的人?从相识之初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那是因为性因为男人的本能;接着了解了他的心理问题和在简家的处
境对他心生怜惜,那是保护弱者的骑士思想在作祟;之后因简济宁的出尔反尔而不得不离开简氏,他看透了简济宁的懦
弱觉得厌烦甚至隐隐怀疑在这懦弱的表象的背后是他意料不到的阴谋诡计,证据就是那个运营总监的位置。在知道了言
言的死跟简家绝对脱不了干系之后,他首先想到要打探简氏的消息可以利用简济宁。那是因为他确信以简济宁渴望被人
关心被人控制的病态心理,他绝对有机会凭借着对自己对他的心态的掌控在他身上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而事实上一
切也的确如他所料一般地发展,简济宁在他的面前全无还手之力,任他摆布。那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只索取
他的肉体偶尔给予温柔让他更加离不开自己,实际却是意在简氏的关系渐渐改变?……是那次在餐厅见面,简济宁洗清
了自己出卖七部和他得到运营总监位置的嫌疑,又在绝望之下亲口承认了自己对他无法抗拒地喜欢和迷恋。单竟深毕竟
没有磨练到心如铁石,当一个人在他的面前这样无可奈何地承认喜欢他,喜欢地如此卑微和绝望,单竟深真的做不到继
续无动于衷地只把他当成计划中的一环或者是达到目的的一件工具。他相信简济宁对他的喜欢是真的,他该死地真的相
信!并且开始忏悔不该用简济宁对他的喜欢去利用他,无论简济宁本人如何,至少他的喜欢不是错,也不应该因此而受
到伤害,尤其那样的伤害来自于单竟深,简济宁喜欢着的那个人。
“你觉得他柔弱无辜需要保护。可是我告诉你,简家三兄弟最可怕的就是他!只要他想,以后的大赢家必然是他!大哥
,”单竟辉却管不了自己大哥那么多曲折的心思,只总结道,“你知不知道利用一个人的感情最失败的结局是什么?…
…就是把自己的感情也赔进去!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你好自为之!”
听到那句“把自己的感情也赔进去”,单竟深的心猛地一沉,惊惶地仿佛被人揭穿了心思,矢口否认道:“不可能!绝
对不可能!我喜欢的只有言言一个。简济宁……我只是不想太过伤及无辜,毕竟……毕竟,就像你说的,至少他喜欢我
不是错,不该因此而受惩罚被欺骗,这对他太过残忍。”
“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单竟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你自己说要利用简济宁,可现在你又觉得那
对他太残忍?你知不知道这种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能说!当你决定利用简济宁对你的感情那一天起,你还有什么资
格说这句话?如果你想赢,你怎么可以说这句话?”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大哥,单竟辉恐怕真要飞起一脚踹过
去了。“算了大哥,泰国你别去了,简济宁你以后也别再见了。要给谢适言报仇讨回公道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可你再这
么跟简济宁纠缠不清下去……只怕你总有一天会连谢适言对你的情义都辜负了。”
单竟深呆住了,隔了一会他才抱着头蹲了下去,紧锁着眉痛苦地喃喃:“上帝……我究竟在做什么?”为了替言言报仇
,他选择去伤害另一个喜欢他的人,可又在这个过程中情不自禁地被那个人的深情所打动和迷惑……他意识到了这样的
错误,却固执地不肯承认,找借口去掩饰辩解。这样的所为简直卑鄙无耻无能至极,无论是对谢适言还是简济宁。
“放弃吧大哥,无论是商场上还是感情上,你都不会是简济宁的对手。你根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对手,放弃吧。”单
竟辉低声劝道。
“如果我放弃,言言的仇还能报吗?”仿佛是挨过了几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单竟深忽然短促地一笑,笑声中透出
一股难言的寒意。“竟辉你如果还有其他办法得到简氏的消息,这段时间就不会看着我跟简济宁在一起而不插手。”说
完这句,他站起身,把刚才的整理工作继续下去。
“你还要去泰国?”单竟辉扯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