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我有……”感觉到单竟深的手越来越放肆,挑逗起他身体每一处的欲望,简济宁眼神迷离越喘越急,终于忍不住
呻吟起来,“竟深,别……别,轻点……”
单竟深充耳不闻,扳过他的肩重重地吻下去,把他的哀告都堵了回去。两人缠在一起,甚至来不及回房,跌跌撞撞地倒
向了窗边。简济宁被摁在了地板上,可他却似乎仍想挣扎,手痉挛地拽住了窗幔。然后,只听到“咝啦”一声,那厚重
的窗幔落了下来,把两具身体严严实实地盖住。深红色的窗幔伴随着简济宁忽高忽低忽急忽缓的呻吟剧烈地抖动了一阵
,然后,猛然静止了。除了微微的喘息声和起伏的海浪声,整个船舱里听不到一点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赤裸的手臂从窗幔后探出来,环绕过另一个赤裸的头颈。“嗯……竟深……”那压低的声音分外地
诱人,像是装在罐子里的绞丝糖,一勺就拖起长长的糖丝,甜腻腻地将人缠绕。
一个星期后,有媒体爆出了简氏航空公司在泰国的投资项目因结算方式的问题即将面临大幅亏损的消息。紧接着,又有
八卦周刊爆料简氏大公子与二公子不合,二公子被殴打至重伤入院,两位当事人的身世又被人挖出来就“嫡庶尊卑”的
问题狠狠炒作了一番。然后,向来天马行空想象力旺盛的八卦周刊们终于想到把这两条新闻连起来一起运作,有关豪门
争产、婚姻外遇、兄弟情仇的相关报道一篇接一篇,成为全港市民在茶余饭后最新鲜的谈资。在经历了三次有记者伪装
成病人或探访者冲到简济宁的病房要求采访,简济宁再不能继续在医院疗养下去。
单竟深远远地看到一身肃穆黑西装的简济宁戴着遮着大半张脸的墨镜,只露出鼻子和嘴,下巴的线条棱角分明,丝毫看
不出任何表情。他由四五名保镖陪伴着,在大小闪光灯的围追堵劫下面无表情地钻进车里,离开了医院。一直目送着他
们离开,单竟深这才松了口气。简济宁由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无论那些记者们的问题有多伤人。由于带着墨镜,单竟
深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坐进车里时那冷冽的气质也让他的情绪无从泄露。只是单竟深却仍是久久忘不了看到情景,心里
只觉得简济宁那饱满的额头和坚毅的下巴都无言地透露出摄人的强悍冷硬,让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吃惊和不安,他自己也
说不出为什么。
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简济宁终于接受了简耀东的建议,再一次接受心理咨询师的帮助。
064.人心难问
沈静吃过午饭之后回到办公楼。
“Miss 沈,他来了!”秘书小姐目光直直地看着走进来的沈静,然后忽然压低了声音,“他就是那个……简氏的特别
行政助理?”她朝里挤挤眼睛,表情看起来跟平时有点不同。
沈静同样惊讶,就在上一次的咨询中,简济宁从没有一次早到过。但她的秘书显然并不是为了这个而兴奋,反而看起来
有些……芳心可可?可是为什么是这次而不是上一次?沈静摇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注意力回到工作上去
。也许,这一次真的会有不同吧!她接过秘书递来的材料,走了进去。
简济宁正背对着门站在她的办公桌边,伸手拨弄着花瓶里的一束鲜花。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对着沈静笑了笑,“沈医
生。”
沈静眼前一晃微微走神,仿佛只是那一瞬间,整个房间忽然亮了一下。沈静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她的秘书会这么激动
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穿着白色夹克衫的简济宁看起来格外地从容优雅,那双再没有眼镜遮掩的双眼明澈柔和,像
是夏日晴空下最清澈的湖泊。那些曾经被他牢牢掩饰的东西,那种随时随地吸引所有人瞩目的光彩现在正毫无保留地显
现在沈静的面前。沈静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材料放在桌面上。“看起来很不错。”
简济宁的目光随着那些材料落下,应道:“但依旧忐忑不安。”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说笑,可他的语调却很沉稳,让人
不得不相信。
“不不,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沈静做了个手势,继续道,“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很好。我还以为我会见到一个深度抑
郁症患者。”她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很随意地递过来一杯纯净水。
“谢谢。”简济宁接过杯子在她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是因为那些报章杂志?”
“这的确是你爹地同时也是我本人对你的案例非常担心的一点。”沈静很坦白地点头,“那么,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影
响呢?”
“这个……”简济宁曲起胳膊把食指抵在他的唇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注意到沈静的眼神很敏锐地落在他的手上。他
笑了笑,放手手臂,有些好奇地追问,“在心理学上,我这个动作是不是就是一种说谎的暗示?”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沈静无奈地摇头,“简先生,您真是我最麻烦的一个病人。……有时候太敏感并不是一件好事。”
简济宁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然后应道:“好吧,我承认我介意。但,无论是身份还是家庭,我出生就是那个样子了。
如果26年我还学不会接受,我想我熬不到来见你。”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接着问,“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难道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沈静好笑地张大了眼睛。
简济宁明显一楞,下意识地把头转向房间里那张躺椅,“我还以为……”他摇摇头,极诚挚地说道,“沈医生你真聪明
。”
“那张椅子显然不能让你放松。”沈静大笑起来,显然很为自己因改变策略收到成效而高兴。“一定要控制些什么才能
让你有安全感吗?”
这一次简济宁没有再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安全感这个词似乎是女人专用的。”
“你很抗拒?”沈静收起笑容,望住他。她知道,真正的治疗现在才开始。
“有点吧。”简济宁勾了勾嘴角,试图做一个“笑”的表情。“因为这不符合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