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耀东扬长而去,气地全身发抖的郑锦慧对自己老公无计可施只好回头对自己儿子开炮:“你是死人啊?屁都不放一个
?一定要等简济宁踩到我们母子俩头上才甘心?”
“妈咪,消消气!”简济英无奈地站起来安抚她,“这种闲气少争一口也不会死的。我在想……简济宁有什么理由会突
然扔下工作去潜水?”要一个有野心的工作狂扔下工作不亚于要一个饥饿的人扔下食物。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的目光渐
渐若有所思起来。
而相比简家的和风细雨,单竟深却再次迎来了狂风暴雨,一如他与谢适言的情事曝光的那一回。
赶夜班飞机回来的单震洋在看到单竟深的那一刻就暴怒地拎起了椅子向他砸去。单竟深急忙闪身躲开,身后的玻璃茶几
应声而裂,碎片飞溅出来擦过单竟深的额角。单竟深愕然地用手捂住流血的额头,看着怒火冲天的单震洋。
单震洋又随手抓过了摆在沙发立柜上的电话机。
面色灰败的单竟辉急忙扑过去摁住他的手,“爹地,你冷静点!”
“只要你好好的,你以为我会理他?”单震洋咬牙切齿地怒吼起来。
单竟深低头苦笑了一下,道:“看来,我又要搬出去住了?”
话音未落,单震洋已经飞起一脚把单竟深给踹了出去。“滚!”
“爹地!”单竟辉气急败坏地叫了出来,又用力拉住从地上爬出来就要往外走的单竟深,“大哥!”
“让他滚!”单震洋咆哮着,把电话也砸了过去。
“我喜欢男人!只有对着男人才能硬起来!永远都改不了了!你要我怎么办?”单竟深也愤怒不已,“爹地,现在什么
年代了?你别这么保守好不好?”
“爹地!”单竟辉急忙拦住要扑过来动手的单震洋,把他们两人隔开,“让我跟大哥谈好不好?让我谈!”
单震洋沉默着看着单竟辉,又看看自己的大儿子。他跟单竟深从来都没办法说服对方的,这一点他太清楚了。单竟辉见
单震洋不置可否,便急忙拉过单竟深逃上了楼。
坐在单竟辉的书房里,对着镜子用消毒棉擦了两下额头的伤口,单竟深不耐烦地扔下了手上的工作。“竟辉,如果你是
来劝我别跟简济宁在一起……”
“大哥我的验身报告出来了。”单竟辉却没有接话,只是翻出一张报告递给单竟深,“是胃癌。”
如一个霹雳打在单竟深的身上,他一把夺过单竟辉手上的那张纸,抖着手翻了半天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竟
辉,不可能的……”
“是事实,大哥。这已经是第三份健康检查了。”单竟辉无奈地笑了笑,在单竟深的对面坐了下来。
单竟深绝望地抬头望着对方,“竟辉,你才26岁……你跟济宁一样大……”
“我跟爹地谈过了,我们都希望能在半年内把公司的业务逐步交给你打理。等你全盘接手,我就进医院做化疗,还有…
…”单竟辉顿了顿,忽然自嘲地一笑,“等死。”
单竟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充满眷恋地看着单竟辉,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所以,现在,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真的已经不再是重点了。”单竟辉笑了起来,“至少目前不是,重点是你
能不能顺利接手,我们启远怎样平稳过渡。……大哥,你没有告诉简济宁谢适言的事吧?”
“没有。”单竟深无力地摇头,“我开不了口。”
“那就好……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仍然能继续下去。”
“竟辉!”单竟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居然用自己的健康来要挟他。
“大哥,昨天晚上爹地回来知道了你跟简济宁的事,他暴跳如雷。差点就要冲到简家去,把你们的事告诉简耀东,就差
那么一点。”单竟辉目光宁静地看着单竟深, “是我拦住了他。但是,你知道不是没有代价的。”单竟深刚想开口说
单竟辉帮他答应的这个代价未必也是他愿意认可的,单竟辉便已用一个手势或者说一个眼神阻止了他的话。“大哥,你
了解简济宁、了解简耀东、了解简家,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让简耀东知道你们的事,他会怎么做。他对简济宁会像
爹地对你一样那么宽容吗?简济宁个性软弱,你觉得他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如果简耀东羞辱他,简家的其他人羞辱他
,他会怎么样?你说过他有心理问题,万一让那些八卦杂志也知道了这件事,那种压力,他会不会自杀?”
“竟辉,你算计我!”单竟深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里没有怨愤却满是痛苦。
“还有一个办法。你带简济宁走,别管我、别管爹地、别管启远,当然也别再管谢适言的死,带着简济宁远走高飞。只
要你做得到,我一定说服爹地让你们自由,决不为难。”单竟辉却毫无愧色地看着单竟深,表情平和地如在谈判桌上与
人谈判。
“你知道我做不到。”单竟深一败涂地,“我一向都觉得,我们俩,应该你来当大哥才对。”
“你永远都是我大哥,大哥。”单竟辉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大哥,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帮你。只要你能做到爹地
的要求,他就会答应你跟简济宁在一起,不用东躲西藏,不用六亲不认,你可以对单家负责对启远负责。大哥,说句难
听的,你不是第一次骗简济宁,那么多这一次少这一次有什么分别?他那么爱你,他不会怀疑你,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
曾经骗过他。这个计划对我们启远很重要,而且就算计划成功,以简氏的根基,要衰败也是在三五十年之后,简济宁怪
不到你。简济宁生性软弱,他爹地却非要捧他上位当简氏的主席,那种压力他受得了吗?只要这次他输了,他必然要下
来,到时候让你照顾他一生一世,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打垮简氏、给谢适言报仇、跟简济宁天长地久,这是三赢,是最
好的结果。”
单竟深却仍是摇头,“你说得再好听也只是要我去害他,以爱之名去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