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那男人不管的吧?”
“啊,明天再收拾他。”
“这样就好。”
“……”
“怎么了?”
“你真的不后悔不再见那女人一面?不,她会特意求你来帮忙,说不定那女人正想见你呢。”
“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也许是够做你母亲的年龄了,但仍十分有魅力,又曾是妓女。而你,虽然时常会让人忘记,但毕竟也是个男
人么。”
“啊,你果然在怀疑我和西侬的关系。”
从见到她的面起就一直是这付不愉快的样子……自己的丈夫嫉妒心原来那么重啊,塞西路呆呆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样?”
“怎么样……这是和你见面前我的恋爱关系,你没有指摘的权利吧?干这种随心所欲的盗贼勾当,有那么一两个女人…
…”
“塞西路!”
虽然戏弄板着脸怒吼的奥斯卡很有乐趣,但再玩下去的话,夜里就要遭到恐怖的逼供了。
“我和西侬是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吧?因为她……”
第二天,伊维鲁以头缠绷带、脸上挂彩的超级惨状来到西侬的宅邸。
本来应该等到伤完全治好再来访问的,但他的精神状态等不得那么久。
被罗神库罗依兹和叫做诺瓦尔的两个见鬼的盗贼打得一塌糊涂,最后又被他们逃掉。雇来的打手们都缠上了比伊维鲁更
多的绷带,更有好几个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而且,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个身上了 ,等发觉的时候拉艾尔和杨已经无影无踪。在拉艾尔的家等想得到的地方都
搜了一遍,结果谁也没抓到……
既然被拉艾尔逃走了,那一定要说服西侬得到她!伊维鲁按着疼痛的额头这样想。
“啊呀,您这是被怎么了?受的这伤是?”
西侬看着来到小小的沙龙的他,佯做不知地问。当然她早就知道受伤的理由了。
“没有,是从台阶上摔下来。”
这样会造成嘴边那被打出来似的瘀青块吗?虽然有这种疑问,但伊维鲁笑着蒙混过去。
“那真是太不幸了呢,今天您还是回去好好地静养吧。”
“没、没有,不是什么大伤!即使这样我仍然不顾伤势来到您这里,我的这份心意您一定已经了解了 吧?”
头上顶了那样的装饰,脸上即使做出极端认真的表情也是滑稽万分,但伊维鲁执意要赌一世一代的胜负,打点起了全副
精神。
“我想听到您的答复。新宰相大人的治世一开始您就搬出了安杰,这个镇是您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地,您也不想离开
这儿,是吧?”
不论他表面上怎么以真挚动人,如果不加上一句威胁的话的话,这个充满奸商习气的男人是不会满意的。
西侬似乎对这句威胁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张口说道:
“说得是呢。既然伊维鲁卿如此之热心,我自然应当接受的吧?心里是这样想的呦。”
“真、真的吗?”
“恩,虽然是私事,但我这边刚好有件要庆祝的事情发生。”
“要庆祝的事情?”
“可以一起庆祝吗?”
还是中午之前,对贵族和资产家妇女而言还是大清早的时间,佣人便拿来了两杯斟满的葡萄酒。
“看来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
“对,我今天就满六十岁了。”
伊维鲁差一点没把喝进口中的酒全喷出来,费了很大力气才咽下去。
“开、开玩笑吧!”
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比四十二岁的自己年轻啊!这样一来岂不是愚蠢地向和自己母亲同年的妇人求爱了吗!
“是真的哦。您看,为了庆祝,我特地从安杰为我施洗礼的教堂里取来了证明书。”
充血变红的眼睛看到了飘到桌子上的证明书,的确,这里标的日期是六十年前!
无论怎么揉眼,这日期都依然如故,不管怎样横过来竖过去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甚至把证明书转着圈地读,写上去
的文字也没有一点变化!
“……对不起,我忽然身体不舒服……”
“啊,真是不幸呢,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西侬将头微倾,从她那鸡卵般细嫩白皙的面庞上,渐渐浮出自己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孔来。
脊背上窜过一阵恶寒,嘴里虽然说是要休息,实际上不会是这个老妇要幽会亲密吧,一想到就心情沉重,未免对精神卫
生太过不利。
“不、不、不用了,我想回家去慢慢休息比较好,那、那我……”
伊维鲁慌慌张张地道别后,跌跌撞撞地从西侬的宅邸消失。
已经六十岁了,已经六十岁了……脑海中不断反刍着这句话。这么说她的美一定是运用美容术、化装术造就的结果。
或者,她其实是与恶魔订了契约的魔女?不,那不可能的。
可是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像是那个年纪的人。莫非是为了逃避自己而特意伪造了那张证明书,以此作为谢绝的借口?这样
想着,他又一次回到西侬宅邸的大门前。
“伊维鲁卿。”
随着叫声回头,只见三位骑士包围了他,披着的披风和戴着的羽帽都是一样的红色,显示他们是巡检使,也就是巡回地
方进行监督、等同于警察与检察官一般的人。
“你、你们要做什么!”
“奉宰相大人的命令将卿逮捕归案。”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卿以前曾做过征税负责人,我们调查了那时的帐簿,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原本应当纳入国库的一部分税金凭空在卿
手中消失,请问卿要怎样说明?”
“那、那是……”
“如果要申辩的话,请到法庭上去做吧。”
伊维鲁过去所犯的罪行被彻底揭露,不但全部的财产都被没收,而且他自己也上了人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