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但是,那种环境实在太过残酷,以至一半以上的罪犯撑不过一年就会死在船上。把一个人送上人力船,简直和宣判他上
绞架没两样,甚至是比那还更残酷的死刑。
拉艾尔为了救出杨向伊维鲁哀求,而那个伊维鲁提出的帮助杨的交换条件则是……
“……他逼拉艾尔做他的妾,多半,杨背上偷窃的罪名也是他为达到这个目的而使用的手段吧……”
“多么卑鄙的家伙!”
塞西路咋着舌骂道,西侬的感觉也与他完全一致,她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杨现在被伊维鲁雇来的人们看守着,关在宅邸的地下室。而拉艾尔虽然没有被看守,但等于陷入了软禁状态,她不能
丢下他逃走。”
“那么,我们把他们救出来就好了吧?”
“恩,我听说再过三天杨就会被交给警察了,在此之前……”
“我能请问您一下为什么要对他人的事如此关心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奥斯卡开口说道,黑色斗篷下传出的美声让西侬“啊呀!”地睁大眼。
“帮助了那两个人,想来那个原资产家男人也不会放过您,而且还有要把损失弥补回来而变本加厉的可能性,我不认为
这会对您有利。”
“哎呀,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只顾自己得失的女人吗?”
原本是娼妇的女人视线刺人,仿佛在表示对这种把自己看轻的说法的不满。
“不是这样,但是,无论您是多么无私的好人也是有限度的,何况看不出您要帮助那些年轻人们的理由,怎么看都是他
人的事情而已。”
“您就不认为我是那种‘好得没有限度的好人’吗?”
“您是‘诺瓦尔’,不会是那种女人。当然这并没有指您曾是妓女的意思。通过对您的了解,我认为您信赖的只有自己
,不会如此轻易地对他人施以援手。”
如果不能扑灭落在自己身上的火星的话,就无法在这世上生存,这是奥斯卡思想中存在的严厉部分。
独力生活的妓女因为这句话而睁大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她每天都送给我新鲜的牛奶,那是拉艾尔被献到那个宅邸前的事情。她是温柔的好女孩,虽然不是谁看了都会回
头的大美女,但却像开在野地中的花朵一样清纯可怜。这种女孩一旦落入男人的手里成为玩物,马上就会面临堕落的命
运,不知道看过多少女孩子如此了,而我自己也曾是这其中的一人。所以我不愿看到这个自己熟识的女孩也落到这种下
场。您是在想诺瓦尔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是吗?但这就是我的理由,您明白了?”
离开西侬的宅邸,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塞西路对仍然在考虑的奥斯卡说:
“你对西侬的委托这么不满吗?”
“你也是吧,觉得那个女人的话令人无法相信?”
“的确,虽然觉得被伊维鲁卿逼迫的那个女孩很可怜,但帮助她的理由也未免太弱了一些。所以,恐怕是还有别的理由
,用这个来做托词掩饰。”
“我对实在的理由很感兴趣。”
“被叫做黑玫瑰的那朵谎花嘴巴是很牢固的哦,说起来反正帮助那对可怜的恋人就是我们的工作,似乎也没有知道理由
的必要……”
塞西路的话让奥斯卡直视着他的脸孔。
“怎么了?”
“如果不是你跑到安杰的街上来认识那个女人的话,也就不会到这种乡下小镇来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了。”
“你自己擅自跟来的还说什么。而且要不是某人的差人死追着我,我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的啊……”
“捉拿让王都骚动不已的可疑者正是宰相的工作。假如你穿着裙子在我面前出现的话,我会在你被关进牢房之前把你好
好地困在床上。”
“……”
这样斗嘴没有胜算,塞西路只得改变话题。
“那到底要怎么办?把那对可怜的恋人从奸商的屋子里救出来,我们现在就能做得到。”
“不,在这之前有要稍做调查的事情。”
“调查?”
“那个男人是原来的征税负责人吧?敲打一下的话,会有很多灰尘掉出来的。”
“原来如此,如果只救出那两人来而不让那个色鬼老头受到制裁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我也想好好地招呼一下他呢
。”
“你可别太过分了。”
“奥斯卡你才是。”
“笨蛋,我身为宰相,怎么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呢。”
“那这么说的话,我身为罗神库罗依兹可不会做事做到一半就走,做就要做个彻底。”
“你不是成为我的妻子而引退了吗?太过相信自己的力量,这就是受伤之元啊。”
“这句话还给你,没有经验的家伙想逞能而受了伤的话,那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罗神库罗依兹的搭档,是吧?诺瓦尔?”
被这样一叫,奥斯卡的表情果然如所想一样,变成很厌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