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权力在事前得到任何情报。”面试官回答得漫不经心。
“三月会再有一次人事考察,到那时为止,我期待你的业绩能够东山再起。”
“是的。”
“今天就到此为止,请回去吧!谢谢你抽空前来。”
“非常谢谢你。”
我只能这样回答了,然后回到下个月起非我领导的营业所。
我回到营业所已经过五点了,除了留守的桥本小姐,其他人都已经不在办公室。
桥本小姐把事情报告完,就像往常一样快速离去。
我回到所长的座位,只剩几天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仅仅担任短短三个月的所长,可能创下公司记录了。
公司在明年新年时就会消失,招牌也已决定在明天更换。
好不容易习惯了这张办公桌,但也发现讨厌的回忆太多,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和长泽在一起的事情,但与其茫然的回忆这
些事,还不如怀抱着愉快的心情看待这段日子,反正都过去了。
“呵呵,我真是个傻瓜……”
我一个人笑着,仔细品尝自我折磨的心情。
我再也不想体验那种屈辱,反正当所长还不剩三个月,应该可以轻易放弃。
我开始整理资料,准备新任所长交接,也许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
视线被泪水模糊,我喘了口气,忍着眼泪继续整理。
此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我慌张的用手帕拭泪,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刚擦干眼泪,营业所的门就打开了。
“大家辛苦了。啊咧?没有人在呀?”进来的人是长泽。
“长泽……”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
“啊,没事。”
我不想让长泽看见我的眼睛,赶快转移视线。
“算了。”
长泽回到他的办公桌,整理手边的资料。
“那么,我先走了。”一会儿后,长泽说道。
“辛苦了。”我机械式地回答。
但走向门口的长泽却突然转身走回来。
“所长,不要用那么朦胧的视线诱惑我!”
长泽一掌用力拍在办公桌上。
“说什么诱惑……”
“别装了,你现在全身散发着荷尔蒙,好像在要求人家逗你。”
“什么……”
我愣住,拒绝相信这种事,我宁可他别来理我。
“你装模作样的脸上表现出希望人家调戏你的神情。”
“才没有!”我忍无可忍地反驳。
“为什么你这么在乎无用的自尊心?”
“你、你胡说什么……”
“就是因为你那无聊的自尊,才会这个年纪了还保有童贞,你也应该矫正一下你的人格吧!虽然我也很欣赏你这点啦…
…”
“我不需要你多余的关怀!”
“你没有明确地拒绝我,就是希望我欺负你。”
长泽好像从我们十月的初吻开始,就常常在我面前微笑。
“请你快点回去!”
下个月,我可能已被派遣到某个偏僻的地方,这样一来,我和长泽的关系就不可能继续。
“可是我今天想让所长说出‘我想被你抱’这句话。”
“我绝对不会说,请你回去。”
我们两人的关系仅限于公司的上司与下属,而为了让身为上司的我屈服,长泽才会想和我发展这段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已经不是所长的我,对长泽应该没有用处了。
“所长也要和我一起回去。”
“我讨厌没有浴室的公寓。”
“我们去旅馆。”
“附澡盆的那种旅馆吗?”
“没错,我选的是附有大浴室的旅馆,即使两个人一起泡澡也没关系。”
“我还有工作要做。”
“明天再做,反正公司已经破产,没必要顾忌情分了吧!”
“怎么说这种话……”
对长泽来说或许如此,但公司曾是我全部的人生。
在公司发迹,超越所有竞争者爬到顶端,但现在,一切全部都被破坏了。
“又不是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目标,只要不断努力,还是能重新赢回现在的地位。”
“为、为什么你知道……我失去所长职位的事?”
我今天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不是已经被解雇了吗?”
“解雇?”
“因为你的脸色很差,所以我想或许是被……”
“你太失礼了!”
“不好意思,但你看起来真像被解雇。不过我还是比较习惯所长高傲的表情,和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个性,哈哈哈!”
照他所说,我简直就像不好相处的家伙。
“不准笑!不过我的确已经不是所长了。”
“被调到什么职位?”
被长泽轻声反问,我的心情再一次坠落谷底。
“要由下一任所长决定。”我小声地回答。
“嗯……那下—任所长是谁?”
“我不知道,似乎也没有权力知道。”
“外资系的面试宫好像很冷酷。”
我用力点头同意。
“我昨天也被抓去笔试呢!”
“全部的职员都会被叫去笔试。”
谁是下任所长的问题一直在我脑中盘旋,让我焦虑不安。
“大概是用这个藉口来淘汰业绩不好的人吧!”
面试官也是用冷静的口气这么说。
“新人是不可能的,资深的职员没有好的业绩一样不可能,剩下的……唔嗯……”
长泽的目光炯炯,难不成对新公司体系很了解?
“长、长泽……”
“我从以前就被栽培成业务员,所以不可能是我。”
资深业务员们和我一样没有转调工作,会一直在同一家营业所任职。
“是呀……”
“那些事都不重要,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