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可以在上班时间谈。”
“确实是,但因为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我才来这里。”长泽似乎带着点歉意。
如果他后悔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做。我内心想道。
“先让我淋浴……”我故意叹气,站起身。
“等一下。”
“不行,我无法忍耐。”在这种状态下,我既不想也无法谈工作的事。
“啧!真是大小姐。”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个性,大可不要接近我。”
“要我带你去吗?”长泽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不要。”我无视长泽,独自走进浴室。
虽然在那样亲密的行为后,我讨厌还能够走路的自己,但更讨厌像病人或婴儿一样被长泽抱进浴室。
“喂……”长泽似乎还有话要说。
“如果要喝茶,自己煮水泡来喝,我的茶也拜托你泡了。”我快速说完,砰的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我发现身上到处是红色的痕迹,那是长泽的吻痕,我把热水调至最大,淋在过于白皙的肌肤上,希望快点摆脱烦闷的感
觉。
但我只是一边淋浴,一边陷入自我嫌恶中。
“茶冷了。”我走出浴室,发现长泽看似无聊地翻着经济杂志,手指着茶杯对我说。
“对不起。”我面对长泽坐下,喝了茶。
“你没有想过我会放什么药进去吗?”
“咦?”
“呵呵呵,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呀?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收藏的全是柔和的古典音乐,看样子应该没有偷藏A片
。”
难道他搜索过我的房间?我有点不愉快,但想起更重要的事。
“你有放药在茶里吗?”
“没有。真令人难以置信,刚刚你还惨烈地尖叫,现在却沉着地喝着我泡的茶,你到底是受什么样的教育啊?”
我只是很平常的普通人,而你,是个变态,绑着别人的手……一回想起来,我就觉得满脸通红,因此慌张地低下头。
“算了,现在可以进人主题了吗?”
“请。”我的思考开始转换。
“按照现在的业绩,修平在三月时会被解雇喔!”
“是喔……”那表示我得开始找工作了吗?是要找同类型的工作,还是转行呢?虽然我总觉得自己对营业所有些依恋不舍
。
“所以我才说要你接手我的客户呀!”长泽焦躁地说,好像看不惯我的冷淡。
“我不想让别人猜疑,所以请像对其他业务员一样平等对待我。”
“你工作的情况很好,我们的身体也很合得来,你的相貌和性格我都喜欢。”
是因为身体合得来,所以长泽才这么执着于我吗?
“长泽,我完全不这么认为。”我保守地提出自己的主张,玩味着让自己自卑的窘境。
“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
我真希望他快点回去,因为我想打扫房间,更换床单和枕头套。
“这些话是秘密,你能保密吗?”
“有什么麻烦吗?”我目不转睛地和长泽对视。
“多多少少吧!”
“到底是什么?”
“可以保密吗?”长泽认真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还不知道内容……”因为对方是他,依过去的经验,慎重一点比较保险,因此我不愿轻易答应。
“先答应我要保密。”长泽一如往常强硬,但认真的声音里,充满着扣人心弦的力量。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请说吧!”我输给了好奇心。
“其实去年你也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回答。”
是那个他为什么总能拉到优良客户的谜。
“我个人客户的资料来源,是由这个地区的一位邮局职员和银行职员所提供的。”
“那是……”我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不管是哪间公司,都要求业绩成长,我是这个地区的老大,我们互相帮助。”
“所谓的老大……是指主谋。”
“修平,不要把我当成犯人嘛!”
你根本就是!我心里斥道,但随即又想到自己,我是罪犯的情人……
“喂,注意听别人说话呀!”长泽摇晃着我的肩膀。
“但是罪犯……”我呆呆地嘀咕着,因为头痛,脑袋好像被连续敲打的钟。
“快点清醒!”
我长叹一口气,胃也开始抽痛。
好久没吃胃药了。
“公司内部每年不是有两次会针对各产业消息,发放一本小册子?”我问道。
“那个毫无帮助,资深业务员没有一个会去看。”
现在长泽是所长,他应该以身做则遵守公司规定,不是吗?
“长泽……”我的脸色更苍白了。
“你不要看得那么严重啦!”
这个欠缺常识的家伙。
“托这项合作的福,我们营业所的成绩也不错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用嘶哑的声音问。
“一进公司就开始了。”
我沉着地接受这个打击。
“怎么开始的?”
“我母亲也是保险业务员,她的客户全部是继承我祖母的。”
“那么……”
“刚开始是邮局。”
“原来如此。”
长泽的母亲从邮局那里得知存款额度庞大的顾客消息,经过邮局职员的推荐,顾客马上可以和长泽接洽保险契约问题,
这样的方式被双方所接受,而长泽则以调整邮局职员保险额度作为交换,根本是完美的犯罪。
“后来连银行都掺一脚了,而且交易量大的银行,很多职员都会转调。”
银行为了避免组织内部不正当的运作,所以接待客户的银行职员们,大概一年就会有一次变动,但若是东窗事发,追查
起来却相当不容易,因为恐怕牵涉层面太广。
我的头好像被铁槌打到,剧烈地疼痛着。
“修平,只知道按规矩做事,是会被牺牲的。”长泽的意见触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