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笑着打趣道,“父皇夸宁世子天资聪颖,办事得体,怎么宁世子还不高兴呢?不过今日额间的花钿倒是画的好看。”
诸宁暗乐一眼嘚瑟的三皇子,谦逊道,“我年纪尚幼,资历又浅,偏天生面容稚嫩,怕镇不住吏部的老部下,特意画了个厉害的火焰,就跟画里的神兽一样,凶猛厉害,这才能办好吏部的事情,为皇上分忧解难。”
这番话下来,给皇上乐的开怀大笑,“宁儿果然聪明,随了先帝,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到。”
堵的三皇子哑口无言,剩下的三皇子党派想说几句反驳的都不敢,只能跟着皇上的话打哈哈,背地里暗恨这傻世子已经误打误撞动了他们好几人了。
朝廷的局势有点迷,皇上力捧三皇子,关爱五皇子,疼爱宁世子,反正是一直以来铁血无情的皇上突然变成了慈祥平和的好父亲好伯伯了。
下朝之后,苏元君想悄悄跟着诸宁,找个机会说几句话,不料诸事缠身,等腾开身的时候诸宁的人影早都消失不见了。
经过昨天一事,他更想把手头的事情确保万无一失的完成,给他和诸宁一个稳定的未来,开始了忙碌的状态,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人从外面买了些诸宁爱吃的食物,给诸宁送了过去。
诸宁就看着眼前的食盒发呆,说实话,今天早上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走神了,虽然现在吏部没那么忙了,但是也有成堆的事情等着诸宁这个吏部尚书处理,底下来汇报的两个侍郎都暗中充满了怨言。但是没有权势,只能听这个黄毛小子的,谁让皇上都说这小子像先帝呢。
诸宁心神不宁了一天之后,终于想起找个确切的大夫问一问了,这事还得隐蔽,最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还好三七和三棱现在听自己的了。
第74章
虽然王府里备有常用的大夫, 但是诸宁现在还不想这件事情被别人发现,自然是不会找府里的, 特意吩咐稳妥的三棱出去带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进来, 注明是擅长生产的大夫。至于不靠谱的三七就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不过诸宁还没有等来大夫, 就等来了强闯起来的大姐, 李安宁。
看到这个人, 诸宁控制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这人不是被淮南王软禁起来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诸宁是不知道,淮南王虽然让人看着李安宁,但是亲信都知道这是王爷的宝贝大女儿,不敢造次,所以李安宁拿着簪子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些看管的亲信根本不敢拦,于是李安宁硬生生的闯到了诸宁的面前。
她把小文子赶了出去,把门关严,“我听说前几天你做主把你姐夫的官给降了?”
诸宁松开了护在肚子上的手, 原本不是为了孩子,那就好办了,他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是降官不降官的问题, 我就是给他调个更能发挥他自己特长的地方。”
“身为一方父母官, 在位五年, 没有任何作为, 不论是哪个方面都不出彩, 本来富庶的地方在他的治理下,除了多了几个文人才子,剩下的百姓还有吃不上饭的,洪水三年发两次。
我查了一下才知道,他把朝廷拨的修泄洪渠的钱都办了文书会,简直是作死,如此行径,怎么能继续担任父母官,给他留个修纂典籍的文职已经是够面子了。”
诸宁不屑的看向李安宁,听淮南王说这丈夫还是她亲自挑选的,死活要嫁过去,淮南王看门当户对,两人又互生情意,便同意了,没成想竟变成了如此光景。
李安宁不理诸宁的这些说辞,疯狂道,“你就是公报私仇,看我不顺眼,又碍于父亲不敢明目张胆的拒绝我,就用我夫君的官职来威胁我。还在外面卖了一个铁面无私的好脸。”
诸宁伸手握住了她一直拿着金簪的手,y-in狠道,“你不就是拿你这条命来威胁真正爱你的父亲母亲吗?你有什么高尚的,为了你的夫家,将生你养你的父亲母亲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想让你的儿子回来惦记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
李安宁被突然凶狠的诸宁吓了个半死,生怕他拿着簪子往自己脖子上怼,她拿着簪子抵着脖子走了一路,连条红痕都没有留下,可见她多么爱惜自己的生命。
诸宁垂下眼角,轻轻瞥了她一眼,手下用力,尖锐的金簪一角刺进李安宁的脖子里,李安宁的眼泪立马下来了,痛哭流涕。
“小弟,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大姐真知道错了。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呀,如你所见,你姐夫就是不争气的东西,虽是长子但守不住自己的东西,侯府的爵位都快被二房的抢走了,他我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我才想着给孩子谋条生路呀。
这孩子调皮捣蛋的厉害,不爱读书,因此不得他父亲和祖父喜欢,但是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_ou_,我不心疼谁心疼。我不为他谋划谁为他谋划。我不求你能收他为子,只要你当舅舅的好好帮帮他就可以。”
看李安宁哭的乱七八糟的样子,诸宁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她吓得浑身瘫软,手没劲,金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诸宁,眼里带着怵意。
诸宁心里好笑,早知道这招这么好用,他就用了,软的怕硬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淡淡道,“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爱你疼你,自然会管你的孩子。要是你把这一切都作没了,你看看谁会管你,要知道这感情是越作越淡,说不定哪天仅存的一点父女情分就折腾完了,更何况我们这种常年没联系的姐弟了。”
李安宁看着眼前的弟弟,觉得他比前几天又变了一点,整个人更加凌厉,难道混了几天官场人都变了一大截,道行更深了。
而淮南王终于闻讯赶来了,李安宁捂着自己的脖子也不敢向淮南王告状,怕诸宁知道了报复,其实她脖子都没出血,就是红的厉害,诸宁用y-in狠的眼神,表情震撼住了她,让她心理恐惧,从而放大了感官传达的痛苦,让她以为自己流了很多的血。
淮南王安抚了诸宁一下,就带着李安宁离开了,临出房门的时候,李安宁特意转过身给诸宁道了一个歉,语气很真诚,一路上也不断的再和淮南王求情,淮南王见她态度良好,像是真心悔改,还主动提出了不用自己孩子做嗣子,终于换来了王府里的行动自由权利。
淮南王刚走,苏元君就过来了,诸宁不自在的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额间画上去的花钿还在,松了口气,“这么晚了,来干啥?”
苏元君上前抱住了心心念念的人,感慨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算是见识到了。”
诸宁放松了身体,头试探着靠在苏元君的肩膀上,“那先前半个月隔了那么多秋,你不都忍住了吗?”
苏元君一听这隐约的调侃,就知道这是开始算那半个月的总账了,为了讨媳妇的欢心,他就把自己的老娘给卖了个彻彻底底。顺便表达了一番自己母亲对于诸宁的喜欢之情。
诸宁不自然的红了红脸,“她都没见过我,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
“爱屋及乌,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她也喜欢你,改天一定带你去见见,你就知道她有多好相处了。”苏元君笑着说道。
诸宁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刚打算顺着自己的心谈个恋爱,结果刚顺完心,就发觉孩子都有了,现在还要见男方的母亲,感觉一切都太快了,想坐过山车一样,虽然甜蜜,但是来的太快,需要好好的缓一下。
苏元君怕诸宁身子疲累,特意将人哄到床上,跪在床边给他慢慢的按摩,疏通经络。诸宁皮肤嫩,隔了一天一夜,身上有些痕迹还没有褪下,看着他腰间隐约可见的自己的大手印,苏元君忍不住痴汉的笑了。
真想亲亲那里,但是看诸宁已经累的睡着了,便不再折腾他,在他身边躺了一会儿,又悄然离开,窗外树上藏着的三七露出幽怨的大脸,这两人总是当自己不存在,好生气呀。
第二天,早上起来,诸宁神情气爽的就去吏部报道了,一扫昨天的黯淡,连看大夫都给忘了,全心的投入了工作中。
中午的时候收到了五皇子和九公主大婚的请帖,感慨良多,男主和他的忠犬男配走到了一起,女主没影了。
看来稍微改动一点,历史就是完全不同的走向,那么苏元君不是皇后的哥哥,总不会再功成被杀了吧。要不要自己提前和苏元君提个醒,打个预防针。
那么自己势必就要了解苏元君现在的所有动向,对朝廷的全局做一个大概的把控,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又有的忙了。
诸宁总觉得自己忙碌中忘了什么东西,直到王妃挺着大肚子回来的时候,诸宁看了一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终于知道他遗忘了什么宝贝了。
王妃一个人在庄子里呆着无聊,就做了很多小孩子的衣物用品,都是一蓝一粉两个款式。诸宁手里拿着一个袖珍的虎头鞋,仔细看了看,“您这连鞋都做两双,衣服是一男一女罢了,这鞋不是男女都能穿吗?”
王妃看了看自己辛苦缝制的宝贝打趣着笑了笑,“这不是想着给你的孩子也准备一份。”
诸宁心里慌张,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哪里有什么孩子呀?”
王妃拉了拉他的手,劝慰道,“你娘我加上肚子里这个就是四个孩子,你姐姐也都生了两了,你虽然是哥儿,但是随了我的体质,肯定容易怀孕。现在衣物一块做了,以后我就不手忙脚乱了。”
诸宁心里发慌,难道真是王妃遗传的体质做怪,第二次就中招。面上还是嘴硬不承认,只不过跟着王妃吃厨子专门做的孕妇补身体的餐食,他倒是吃着挺欢快的。
王妃看了高兴,不停的拉着诸宁说话,多是关于孩子的琐事,本来诸宁这种刚满十八的小伙子是不耐烦听这些的。但是诸宁心里有鬼,竖起耳朵听得格外仔细。
王爷也常常陪伴在王妃的左右,怕王妃怀着孩子动气,李安宁的事情是一点都没透露,还放了李安宁出来在王妃跟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