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腊梅眼一红,“我……”
刘氏瞪她,“别说你没有,我可是你娘,你还想瞒得过我去。从今儿个起,你再这样,就别怪我发火。”
刘腊梅满心委屈,“为什么,以前你不是也这么想么?”
刘氏脸一拉,“你还好意思说以前,给你找了机会你都抓不住,偏生让那个小兔崽子截了胡。我告诉你,从今天你,你最好给我死了心。死不了心,也得给我把这份心思藏好了,别被孟家瞧出来。你也别不满足,这村里除了魏家,就孟家家世最好了,你看看你周围的姐妹,有哪个嫁得有你好,你可别犯浑。”
刘腊梅擦了眼泪,“我知道,可我心里不服气。我们都被他可怜的样子骗了,我就是看不惯他现在神气的样子,他当时怎么不在潭里淹死算了呢!”
刘氏悻悻道:“你当我不想,那晓得这小子命大,叫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木已成舟,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意义了。看着相携而去的身影,刘氏又叮嘱了女儿一遍,这才动身往家走。
第34章 魏家的希望
到家的时候,孟泽才发现,晚饭已经做好了,要做的菜蔬已经洗干净切好,整整齐齐地码在白瓷碗里,就等着炒了。
能做得这么细致体贴的,也就只有魏霆均了。孟泽也不说二话,打水洗了手,麻利地炒了几个菜。
晚上照例是沉闷的,不过,只要魏氏不找茬,沉闷点也无所谓。
吃完饭,魏霆均去洗碗。孟泽跟着去了厨房,从背篓里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Cao莓,洗干净装在碗里,送到堂屋去。
“今儿在镇上见到这种新鲜果子,我尝了下,觉得味道好,就买了一些,您尝尝看!”孟泽说着,将瓷碗推到魏老太太面前。
“这样子倒好看得紧!”魏老太太赞了一句,拿了一颗放嘴里。她牙口有些不好,乡下的枣儿、栗子什么的,她觉得r_ou_又小又紧,不好吃又吃不到什么,因此这水果倒是许久没有吃了。
才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便溢满口腔,魏老太太只觉得整个人都清明了一些,她冲孟泽点点头,夸赞道:“难为你有这份心,这果子确实不错!”
“既然娘这么说,那媳妇也来尝尝看!”魏氏笑着,先拿了一颗递给魏青松,自己再拿了一颗放嘴里。
滋味确实好,魏氏也想说几句漂亮话来着,可一想到买东西的人是孟泽,这话就变了味儿:“好吃是好吃,不过这东西恐怕不便宜吧?”
“自然不便宜,不过,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孟泽拿魏氏以前常说的话来回击,“乡下没什么好吃的,买一些给祖母和大家尝尝鲜也没什么。听店家说,这果子最合适老人家和小孩吃呢!”
魏老太太连连点头,又顺手拿了一颗放嘴里。
“我今儿个去镇上,还买了一些有葡萄藤,据说是外域的品种,好吃得很。我准备等过些日子种下,到明天夏秋时分,祖母和母亲就能吃上自家种的葡萄了。”
吃到了好东西,魏老太太通体舒畅,哪怕平日看不顺眼的人今日也顺眼了几分,何况对方这么会说话,她满意地赞道:“这屋里有你cao持,如今总算是像个家了!”
魏氏心里暗恨,可面上却依然陪着笑。
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家各自散了。魏氏回到房里,看到摊在笸箩里的给魏老太太做的未完工的衣物,气得一手掀翻在地。
孟泽可想不到这些,见魏霆均忙完,他指着一小碗Cao莓努努嘴:“给青松留的,你给他送去!”
魏霆均点头,孟泽趁着空当儿,将今日买的树苗和空间里的调换了一下,又找了个大一点的筐子,把买的十来只小黄j-i装进去。
眼下离过年还有三个月,精心喂养的话,到那时候,j-i蛋应该是不愁吃的。
正收拾的时候,魏霆均进来了,神色看着与先前并无不同,然而孟泽却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快。
“怎么了?”孟泽轻声问了一句。
魏霆均蹲下,帮着整理j-i笼,“青松在学堂里被欺负了,刚才进去的时候他在换衣,我才发现!”
“严不严重?我过去看看!”自家软萌弟弟被人欺负,孟泽坐不住了!
魏霆均拉住他,“不严重,现在别去,他脸皮薄。这事儿交给我吧,我明日去书院一趟!”
孟泽再度蹲下来,不满意地抱怨道:“照理说,青松这么小,x_ing格天真绵软,就算要读书,请个先生上门教便是,不应该让他去上别人家的族学。小孩子爱抱团,青松一个外人,难免不被欺负!”
“李家的族学很有名,教书的先生学问也好,去那儿上学是祖母和母亲一起定下的,没法儿改。再说,青松在读书上有天分,祖母和母亲把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了!”
孟泽皱眉:“大人不思进取,却把希望寄托在5岁多的孩子身上,这也太荒谬了点!”
魏霆均沉默,孟泽用手捅捅他,问道:“你明日去书院,想怎么解决这事?”
“还没想好!”
孟泽略一思索,说道:“我们一起去吧,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处理好倒是挺麻烦的。”
“好!”魏霆均点头答应。
第35章 你不疼我疼
岗子村的隔壁是李家村,虽说都是村,但两个村在居住环境和常住人口上差别很大。岗子村靠近莽山,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山旮旯村。全村仅有七八十户,零散地分布在小山坳里,总人口满打满算不足400人。
李家村与岗子村不一样,这是李氏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主支旁支加起来足有五六千人。李氏宗族曾经出过一位高官,最初的族学便是在这位高官的资助下建立的,李氏人好学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一代代苦读下来,大浪淘沙,竟也出了几个像样的人物。这些人效仿先辈,捐资扩建学院,又各方延请名师,惠及族内子弟。李氏族学的牌子由此立了起来,哪怕是县里的有钱人家,都要想尽办法将孩子送到这儿来求学。
别人如此,魏氏和魏老太太又岂能落人后,自然是塞了大把银子,求了一个名额,好让魏青松进去念书。
这样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岂会因为受欺负而不上了呢?
所以,当孟泽提起魏青松受欺负的事情时,魏氏竟像是早就知道这回事似的,平淡地回道:“松儿是去读书,不是去玩。读书哪有不吃苦的呢?同学之间游戏打闹,磕磕碰碰实属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孟泽讥讽道:“青松的胳膊被人掐得青青紫紫的,这也算是游戏打闹?”
魏氏哪经得起这样的反驳,把茶杯往桌上一惯,怒道:“不然还要怎样?这书不读了么?让他一辈子窝在这个穷山沟里,混吃等死?”
见魏氏是这个态度,孟泽也就歇了跟她讲理的心思。
是他想差了!
魏氏平日里将魏青松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以为说出这样的事情,魏氏这个做母亲的,定会为儿子讨个公道。没料到魏氏为了所谓的学业和前程,无视儿子在学校被排挤、受欺负的事实。
魏氏撒手不管,孟泽却不得不管。
小孩子的恶意不可小觑,起初也许是推搡排挤,若是忍着不反抗,欺负就会变本加厉,到那时候,魏青松也许就毁了。
魏霆均带着魏青松在门口等着,见孟泽脸色不虞,就知道对方在魏氏那儿碰了壁。
“走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解决这事!”
孟泽点点头,问魏青松:“都是哪些人在欺负你?他们这样做有多久了?”
这段日子,因着爱屋及乌的缘故,魏青松对孟泽的态度比当初好多了。但猛然被问到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们的关系又并不亲密,他自然是不理睬的。
魏霆均有些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态度?”
魏青松本来就不开心,又被自己崇拜的哥哥训了,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
孟泽瞪了魏霆均一眼,将人提起来,塞到魏霆均的怀里。
“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先哄哄他!”
魏霆均不习惯这么亲密的行为,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抱魏青松。魏氏看得紧,根本不允许他们俩接触。
魏霆均想将人放下来,哪知道魏青松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温热的眼泪滴在颈窝里,这个小孩还真是伤心了。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掸!”魏霆均干巴巴地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背。
“呜……呜……”魏青松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大声了。
看到别样的兄弟情深,孟泽笑了。李家村的族学有十来里路,就让他好好宣泄宣泄吧。
魏霆均懂得孟泽的心思,就这么一路抱着魏青松,也没有说要将人放下来。
毕竟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魏青松止住了眼泪,魏霆均就着先前的话题开始询问起来。这一回,魏青松老老实实地答了。
孟泽一听,还好,情况并不是很糟。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魏青松乖巧又上进,教课的夫子很喜欢他,惹得同班同学妒忌,大家开始排挤他。
可是魏青松本来人就安静,心思单纯,根本没觉察到被排挤,依然好学向上,有问题就去问夫子。
一些同学见这样的手段没有用,这才开始动手。先是课间推推搡搡,后来发展成下学后堵人,魏青松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