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阿祖。”我放下黄页,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说真的,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这次回来之前我就
想好了,我要跟你注册,无论在事实还是法律上,我都,必须,和你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他有点愣住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真到了提上日程的那一天,还是感觉,很意外,很意外。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飘忽,像是正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遗忘,很久很久都没有答话。
我没有催他,低下头继续翻黄页,隔了一会才说:“你同意么?”
顿了顿,他轻声说:“好。”
早就心里有数的事儿,等听到他这一声“好”,我还是由衷地感到快活和幸福,一边翻着黄页一边不由自主微笑起来:
“不过在注册之前,我们得先办一下喜宴。”
“为什么啊?”他不解。
“请你的导师啊同学啊粉丝啊过来吃个饭聚一聚啊。”我说,“波士顿大学这种不正经的地方,狂蜂浪蝶太多了,我必
须将你‘有夫之夫’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不放心一个人回国去。”
“……”
“Tommy一定要请。”
“……”
婚期定在了一周以后,也就是大年初十,我们在这儿没什么亲人,只有阿祖的导师、保育院院长,以及Shawn和他的萨
摩耶军团,不过萨摩耶不允许进入注册大厅,被关在了外面,于是婚礼现场显得更加安静肃穆。
念了结婚誓词,我将事先定做好的素戒套在他无名指上,他也给我套上了,然后我们亲吻,亲友鼓掌,然后办事员说:
“Congratulation。”
我们终于结婚了,我跟阿祖并肩出了登记处大门,站在太阳下忽然忍不住嘿嘿地笑,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了?笑什么
?”
“跟你上床,以后就是受法律保护事的了,打扰我们嘿咻的人都会被送进监狱!”
“神经病。”他又囧又雷,风中凌乱,“你还能更无厘头一点么?”
“我们今晚住酒店吧。”我提议,“Debbie送去院长家住一天行么?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啊。”
阿祖想了想同意了:“好吧,住酒店吧,再说再有三天你就该回国了。”
“是啊,以后又要独守空房了。”想起还有三天假期就结束了,我有点沮丧。
“我还不是一样。”
“哎?”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深情”的话,我真是意外极了。
“好了走吧。”意识到说顺了嘴,他有点脸红,掩饰地弯下腰开车门。
“我走了你可要深居简出啊。”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学校的人都喝过我们喜酒,想必不会再挖我墙角了,不过听
说还有些高中女生给你写情书……”
“小丁跟你说的?”他笑着看我,“你呀,回去后也给我老实点儿,别以为没人盯着就无法无天啊。”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吧爹,我这人恋父,甭管多久我都忍得住,全都攒着回来孝敬您!”
“你……”他无奈呻吟一声转过头去。
车子缓缓驶入滚滚车流,雪后初霁,波士顿的天空一片湛蓝,好似我的心情,风雪过后,万里无云。
阿祖就坐在我身旁,安静,温暖,我能够嗅到他的味道,感受到他的呼吸,也正因为如此,我的心情才如此平静,如此
满足。
这一刻,他的灵魂就这样深深地渗进了我的,纠缠融合,分不开斩不断,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番外四:聂辰·情巅
四年后
今天是我们乔迁新居的日子,阿蟹之前看了黄历,说宜安宅动土。
阿祖和孩子们回国已经半个月了,我们一家四口一直挤在旧公寓里,天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打通所有隔墙,把一百七十
多平搞成一个通间,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四口人每天睡在一张大圆床上,我和阿祖在两头,两个豆丁在中间,霸占了几乎
五分之四的空间,搞的我们连亲个嘴都要躲去浴室。
好在噩梦已经结束了,新家很大,我们的卧室跟两个儿童房隔了整个小客厅和书房,房门也是实木隔音的,将来可以睡
个好觉。
阿祖指挥着力诚的家政搬运纸箱、整理衣物,我带着孩子们参观新家,林卉(Debra的中文名)已经七岁多了,表现的
还算淡定。聂昊是我儿子,四年前找代孕母亲生的,到现在不过三岁多,瞧见房间里一地的玩具车便尖叫着扑了过去,
完全忘记了昨晚抱着阿祖哭着说不要自己一个人睡的丢脸事儿。
丢下两个陶醉在新家里的孩子,我走进了书房,新家从家具到壁纸都是阿祖选的,我的审美观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所有人
的唾弃,连一向维护我的聂昊都说:“Alex选的床只会让我做恶梦”,鬼晓得他的叛逆期为什么从两岁就开始了,除了
撒娇要玩具,他从来不叫我爸爸。
“还满意吗?”我揽着阿祖的肩问他。
“挺好,地段不错,离医院和学校都很近,幼儿园也很大。”他完全是一副主妇腔儿,“超市就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个
公园,嗯……该有的都有了。”
“卧具和一些日用品还要买。”我说,“医院那边你先去报个道,不用急着上班,等都收拾好了,休息休息再说,有副
院长和秘书盯着,不用太拼命。”
虽然他的身体比六年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比普通人要差些,临回国之前主刀了一个快二十小时的大手术,最后是被抬出
手术室的。
“嗯,我也想晚点再上班。”他点头,“聂昊换了保姆,要适应一段时间,Debbie新学年要进小学,我想先带她报个班
加强一下中文,你也知道,我到现在也写不全汉字,教她的仅限于口语。”
“不用你一个人去跑,公司的生意我都调整好了,最近一个月都有空,这些事儿能陪你去办。”
八月的M市天气热得很,我拿了毛巾替他擦汗,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皮肤在柔和的光线下看来细腻而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