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
陈汉轩点点头。看着顾岩走到门边关上了壁灯。外面的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顾岩像是站在黑白交接处,漂亮的像是个
剪影。
门被轻轻关上了。陈汉轩的头还有点晕,这个眩晕带来着不真实感,如果不是身上还带着发烧后的疼涩,他也会觉得这
是一个梦。
陈汉轩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就又被叫醒了。
这一次醒来的感觉比刚才好多了。头没有隐隐的疼痛,也没再觉得自己忽然间重了两百斤以至于动弹不得。
顾岩把一碗粥端到床边的桌子上,又把他扶起一点:“坐地住吗?”
“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孩子好不好?”
陈汉轩把自己撑起一些,刚好可以靠在床头,用勺子舀起一口:“唔,又是皮蛋瘦肉粥啊。”
顾岩事先把煮粥的米用盐和油腌过一会儿,油在熬煮的过程中渐渐发挥,并不会让人觉得油腻,而米却会变得绵软易下
口。
顾岩把粥分在两个小碗里摊开,让它们不那么烫了,听到陈汉轩的话,只以为他是吃腻了:“……我只会煮这一种粥。
”
“不是,”陈汉轩知道他是误会了。“我是说,还是那么好吃的意思——”
陈汉轩觉得自己的这个解释好像是有点牵强。但的确是很好吃啊。
入口即化,皮蛋滑软,肉丝稠烂而有鲜味。
而且。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夜色。
陈汉轩埋头喝着碗里的粥。
……顾岩真的很好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天大亮了。即使不拉开窗帘,陈汉轩也能想象地出满满灿烂的阳光里,天很高,飘着朵朵白云。
初秋的天空是十分美丽的。
他看下了桌子上的闹钟,已经是九点多了。
他抬起手臂尝试地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没几秒就没力地耷拉了下来。
算了,他安慰自己说,刚好可以光明正大地翘个班。
昨天,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后来自己是喝完粥就直接躺下了,这让陈汉轩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口腔里有点怪怪的。
他决定先刷完牙再打过去请假,不然自己连说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他推开房门后立刻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本来早该出门的顾岩,正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坐在餐桌前看着一份报纸。看到顾岩起来了,就把报纸放下了,走过去摸
了摸顾岩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了,没事了。”
陈汉轩不明所以地,直到洗漱完毕后才清醒过来:“顾岩,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吗?”
顾岩点点头:“是啊,我请假了。”
陈汉轩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他一直认为,像顾岩这样工作狂的,在公司里加完班,回家还要再加半天班的家伙,就算是
吐血那天也会用袖子擦擦再继续赶工的。
他有点不敢相信,捧着顾岩给他的白粥(待遇降低了哭= =),结结巴巴地还是开口:“那个,是因为我吗?”
顾岩在黄小毛的盆子里也倒上一些粥,回答说:“是啊。不然你在家里忽然间又病倒了怎么办?”
陈汉轩不服气地:“我自己会上医院啊。”
顾岩怀疑地:“就凭那么怕护士的你?”
陈汉轩要炸毛:“什么叫怕护士?我是怕打针好不好……”
完了。陈汉轩发现自己丢够人了。
“慢慢喝别呛着了,”顾岩把他的头从粥碗里拉出来,边忍着笑边安慰说,“我小时候,也是很怕过打针的……”
小时候?
陈汉轩真不知道顾岩是来安慰自己的,还是来刺激自己的。
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黄小毛一样,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吃。
33.他的一见钟情
顾岩在家里的话,陈汉轩就不能够光明正大地把手机拿出来打电话请假了。
他借口上厕所的机会,像是间谍工作似地,偷偷给方天真发了个讯息:
“部长,我感冒了很难受。为了避免传染给其他同事,请问可以准假一天吗?”
说是同事,不过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的,打照面最多的,还是方天真本人吧。
陈汉轩看着自己有点无赖的短讯。
还好吧,一般般无赖啦。
陈汉轩在马桶上蹲了好一会儿,才收到方天真的回信。这个回信十分一目了然:
“准。”
陈汉轩可以想象地出,全身都是懒骨的方天真软软地趴在桌子上,不耐烦地按下回讯的样子。
既然上司都批准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啦。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反正有顾岩照顾着,不用担心其他了。
顾岩抬头看了下上完厕所显得心情十分之好的陈汉轩:“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陈汉轩马上摸上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顾岩失笑地摇摇头:“没呢,逗你的。”
“是因为身体好像好多了,”陈汉轩蹭到自己的老位置——沙发上,“啪”一下就把电视机打开了,“一想到可以不受
病毒的侵害,就开心起来了啊。”
他编的真像那么一回事似地。
不过也的确,刚起来喝粥时舌头还有点苦苦的,现在却觉得自己已经是活蹦乱跳。
“对了,”电视还是那么地难看,陈汉轩转过头来,“顾岩,那你现在,是不是就要回公司了?”
顾岩摇摇头:“不,今天就不去了。”
想了想,“还是说,你希望我快点回公司?”
陈汉轩坚决否认:“没啊。不过,”他扭捏起来,“你不是说,是因为我才请假的吗?可是我现在好地差不多了啊。”
顾岩失笑:“没事啊,反正假都请了。而且我的工作其实带回家也没关系,只要完成了就好。”
陈汉轩的注意力完全被顾岩手边的材料吸引,他趴在沙发上:“……我还以为你其实想说,自己不是工作狂的。”
顾岩笑起来:“工作狂?我觉得自己并不太像啊。”
“……”陈汉轩无语地看着他,“每天加班到半夜,双休日大部分时间也花在工作上,难道还不算吗?”
顾岩思考了下:“听你这么分析,好像的确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