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这只小猫包养了吧,它多好玩啊……啊!”
顾岩一个箭步冲过去:“怎么了?”
陈汉轩手里还跟刚才一样按着猫,表情却是欲哭无泪:“它,它咬我……”
顾岩把猫从陈汉轩拿过来随便用水冲了一下就放一边了,陈汉轩捂着自己的手蹲在边上还不放心:“哎哎哎你也别让它
咬着了啊……对了这猫不吹干要生病了怎么办啊怎么能直接放地上呢……”
顾岩用洗手液把自己的手洗了两遍,才把陈汉轩的手拉过来放在水龙头下冲:“先管好你自己吧,它病不了。”
陈汉轩的伤口没有流血,只稍稍地蹭破了点皮。毕竟那么小的一只猫而已,牙齿能有多大,而且陈汉轩现在回想起来,
那只小黄毛也不过是轻轻地,那么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下而已。
陈汉轩想把自己的手从顾岩手里抽回来。这样拉着手,贴地实在是有点太近了。他看着面前的镜子,两个人简直是要粘
在一起了,而顾岩居然还装做没什么事一样地,低着头,认真地帮自己的伤口泡着肥皂水消毒。
“没事的好像皮也没破诶而且是这么小一只小猫啊……”
顾岩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把他的手又冲了一遍,仔仔细细地擦干了,才开口说:“咬了就是咬了,再小的猫也一样。马
上去医院一趟。”
陈汉轩不乐意了:“别啊,真没事的你看它那么小哪来的病毒啊……诶你来真的啊别去拿钱包那明天去好吧现在很晚了
我很困啊……”
“还不十一点。别拿自己开玩笑。”
“……喂。”
他很想瞪顾岩一眼。可对方已经走出浴室了,他只有去瞪对方的背影。睡眠不足吧,难怪会那么瘦。
脚背上有点湿嗒嗒粘糊糊,陈汉轩抬了抬脚,那只毛一点都还没干的,全身像穿了紧身衣一样的,瘦地干巴巴的肇事者
正讨好地用湿漉漉的肚皮贴着自己的脚背。
陈汉轩挺想踢它一脚的。不过,还是算了。
他用干毛巾把它整个裹起来,动作恶狠狠地,下手却一点都不重地把它全身的毛都擦地要蓬起来:
“……你最讨厌了,知不知道?”
13.坐电梯和打针
下楼的时候坐的是电梯。轻松,快捷,明亮,和刚才狭窄、黑暗、恐怖兮兮的楼道一比,陈汉轩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了
。
只有笨蛋才会喜欢放着好好的电梯不坐天天去辛苦地爬楼梯吧。
即使住的地方是四楼,也还是要省力就省力啊。
陈汉轩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笨蛋。发现这个笨蛋才进入电梯,就忽然变得脸色苍白,嘴唇闭地紧紧的,很显然地不对劲
。
陈汉轩有点担心地伸手碰碰他:“喂,你没事吧?是不是电梯里的空气不太好?”
顾岩只是摇摇头,可连声音听上去都是疲倦:“……不,没事。”
陈汉轩心想,你当我也是笨蛋啊,没事额头上还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汗。
而且,还有把我的手抓那么紧。陈汉轩有些尴尬地瞪着顾岩,一个大男人坐个电梯而已,至于怕成这样吗?
何况这个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好不好?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快点放手啊。
还未到午夜,电梯里是还有其他人,但也只是有一个要上夜班的年轻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他们牵
在一起的手一眼,然后又用一种了然的眼神再看了一眼。
陈汉轩差点要跳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呢啊啊啊!
万幸的是,在他即将暴跳的边缘,电梯门开了。
顾岩走出了好几步,才把陈汉轩的手放开。陈汉轩虽然有自己似乎被占了便宜的怀疑,但上车后看着顾岩仍惨白的脸,
还是忍不住多嘴:“顾岩,你是有电梯恐惧症吗?”
顾岩额头上的汗还没有消退,似乎很严重的病情啊。
陈汉轩左右找了下,小心翼翼地把车上备着的纸巾递过去。
“……谢谢。”
顾岩的车不便宜,也不很贵。外形流畅,空间足够,陈汉轩坐着很舒服。他在偷窥的那几天就很喜欢这辆车,多帅啊一
看就很MAN。现在真坐在里面了,忍不住想要东摸西摸地折腾点什么。
可是相比摸来摸去,他还是更关心顾岩的状态一点。
啊错了,不是关心。主要是,主要是顾岩出了问题状态不佳的话,自己作为同车人,岂不是很危险?
小命要紧。陈汉轩一边留心路面,一边不时转头留意顾岩的状况。
这样频繁的注视让即使注意力不怎么集中的顾岩也有些消受不起。前面的路况很安稳,他把原本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腾
出来,把陈汉轩的脑袋转到前面:“……放心吧。就像你说的,电梯恐惧症而已。不过还是谢谢了,现在好多了。”
顾岩的手手指很长,漂亮,有点干燥,有点暖。陈汉轩被这样扶着脸转过来,涨头涨脑地挺有点不好意思,他自己也奇
怪了下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呢,于是只随便“嗯”了一声。虽然顾岩很快就把手拿回继续认真开车了。
医院离小区不远,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顾岩挂了急诊,还好,最近市民被小猫小狗咬到的并不多,狂犬疫苗一点也不紧张。
可是陈汉轩进去的时候就很紧张。大半夜了还在坚守岗位的护士小姐耐心劝说:“同学,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打针呢
?”
陈汉轩憋地脸都红了。他总不可能说自己一看见针就跟看见血似地,恨不得一下子就晕倒吧。
而且顾岩还就站在自己边上,他也觉得真别扭。
可顾岩却一点也不觉得别扭,还温和地和小护士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弟弟的手被咬了,有点不太方便。”
那个小护士居然,居然就这样脸红了?!
陈汉轩还处在震惊当中,没意识到顾岩已经朝自己走过来,而且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裤腰上。
“喂你在干什么呢你!”陈汉轩瞪着眼,把自己的腰抱地紧紧地:哇,色狼,光天化日的,众目睽睽的!
顾岩拍了下他的头,似乎很理所当然:“帮你脱裤子啊。你不是手不利索吗?总不能就让人家一直等着啊。”
陈汉轩想说就算要打也是我自己脱啊你装什么长辈慈爱的口吻呢:“我,我自己来,你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