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晋遵命端了碗出去又回来。
刘年皱眉,怎么好端端的一碗白粥变成了红色。
“白糖没了,所以就放了红糖。”
尝起来也挺香的,刘年吃了两碗,陶晋在一边笑眯眯看着。吃到最后,刘年觉得不对劲了,“我怎么觉得像坐月子?”
陶晋看他,“你要真是一女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去死……”刚说完,刘年就觉得喉咙处痒痒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路小跑冲到卫生间掀开马桶盖,吐。
陶晋拍着他后背,吧嗒吧嗒眼睛,“还真怀上了?”
“……”滚字还没开口又开始吐。
陶晋鞍前马后服侍,有点忧心,“怎么反应这么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吐过之后也没吃饭,喝了点水,睡了一小会,刘年又觉得神清气爽了,拎包出门。陶晋追过来,“你真的没事?”
“我刚记起来,我一吃红糖就吐,太久了自己都快忘了。”
“那你还买红糖回来?”
“明明当时是你要买的!”
陶晋想了想,好像是自己要买的?心里窃喜,那就是说刘年不是因为那事……
接下来几晚,刘年都被“伺候”了一番。只要陶晋一撒娇一耍赖,刘年就没辙。再说看到陶晋情动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挺美的。
但是这天晚上,刘年反锁了门,不带这么纵欲的。
陶晋砸门,“刘年,你嫌弃我!”
刘年赔笑,“我吃斋我念佛我禁欲……我都这一把年纪了,禁不起折腾。”
半天没动静,应该走了。
“刘年——”
怎么还在?!
“我跟你商量件事……”
“说吧,我给你量量。”
“我一大学同学手头有个项目让我帮忙,得忙一阵子,不过钱也挺多的。”
“有钱啊,那接呗。”
“不过要去他们公司,他们公司在上海。”
“得去多久?”刘年打开门。
“40天。”
刘年沉默,点头,“那你去吧。”
陶晋扑上来,八爪鱼一样攀住,“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去呢。”
“舍不得我啊?”刘年笑。
“切——”陶晋鄙视。
刘年微低着头看他,“陶晋,我把你从大海里抓到我这条小溪里……你偶尔的一个翻身都可能让我干枯,你知不知道?”
陶晋攀在他身上,玩着一颗纽扣,“明明是我跑到你这条小溪里的。”
刘年伸手将他抱住,抱到床上,“鱼儿要上海了,我得先留个印记。”默默抱了一会,没动静。
“怎么了?”
“没,想着明天给你订票去。”
“不用这么急,我还能呆几天。”
“这两天我也想着回家一趟,咱就一起离开吧。”
俩人默默抱了一会,安静的似乎只能听到心跳了。
陶晋突然问:“你说,爱情和欲望算是什么关系?”
刘年呵呵笑了一会,“有人说,爱情在先是风流,欲望在先是下流。”
“那你是什么流?”
“我嘛,我是物流啊。”刘年最近接手的生意大部分都属物流这一块。“陶晋,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有人把爱情比作水,把欲望比作水蒸气。”
“水会变成水蒸气,也会结冰。那么冰又算什么?”
“冰,大概就是婚姻吧。俩个人的关系被固定,有形,结实,同时也很脆弱。稍微碰一下磕一下,就可能破为脆片,却不太可能化为水,慢慢地升华不见了……”
“那我们是什么?”刘年小心问,水,水蒸气,还是冰。
“我们,我们是冰水混合物,零度。”
第 9 章
实际上陶晋在上海呆了两个月才回来,回来都已经入秋了。
敲了门,没人在,已经是傍晚七点了。心里小小的落寞,本想着刘年开门给他一个惊喜的。想起为什么刘年每次回来都要敲门等着自己来开门,家里有人等着的感觉,很好吧。
翻出钥匙开了门,还是那个二居室,突然就觉得冷清了。
最后的一点云彩挂在西方,发出柔和的光。
陶晋默默站了一会,才想起还没关门。
刘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俩人对视,没说一句话。
关门声,然后陶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门板,熟悉的思念的烟草味包围了自己。
“吃了吗?”刘年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声音却蛊惑一般。
“在飞机上吃了。”
刘年笑了一下,“好。”滚烫的吻便落下来,烫的陶晋难受。
陶晋挣扎着提出要求,“我要洗澡——”
刘年直接将他抱起,打开了淋浴喷头。水一开始是冷的,陶晋打了一个机灵,慢慢变成温的,热的。
湿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刘年慢慢地将他解衬衣上的扣子。陶晋动了动身子,刘年微笑,手上的动作依旧是慢慢的。
“刘年——”陶晋哑着嗓子请求。
“嗯?想说什么?”
“……我……我难受……”
“不是这句。”
“刘年……”
“我在听呢。”
陶晋终于忍不住,抱住他哭起来,“刘年,我想你。”
刘年回抱他,“好了,怪我,不逗你了。”
俩人洒下一路水花,跌跌撞撞到了床上。
陶晋突然问;“什么东西在添我的脚。”
刘年回头去看,“没什么。”
“就是有。”陶晋起身去找,看见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狗正伸着舌头舔自己的脚丫子,看见陶晋看自己便汪汪叫了一声。
陶晋将它抱在怀里,很欢喜。
眼看自己性福无望,刘年也坐起来,“毛毛,我从家里带过来的。”
看着他们玩了一会,刘年伸手将毛毛扔客厅了,顺便把门反锁,以保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