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挡在身前的人一脸凝重,是真心为好友担心,实在不忍决口不谈。于是只好找了条中间巧路:“我的抑毒方法就是
嫁给了施毒之人而已,你朋友要怎样抑毒,具体我也不知,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说完便绕开身前的人,徐步走远。
知道对方是有意替小王爷隐瞒,沈池墨也不再挽留追问,只是想不通为何锦寂不愿说出。
“喂,师父,您别走啊,您这方法好烂啊,根本不适合锦寂嘛!”上官然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喊着,见对方并不理会
,又回身对着沈池墨嘟嘴,“难道要让锦寂嫁给柳凤于不成?!”
“咳咳……”不等沈池墨回应,小王爷却先干咳起来。
“小然……”沈池墨听言也是一阵无言,只好拉过来这说话总是肆无忌惮的小人儿,“我们还是先安置好锦寂,让他好
好休息养伤吧。”
“也好……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这次上官然倒是很配合。
“不要去灵宇宫。”一直沉默的小王爷缓缓开口。
“为什么?”上官然音提八度。
回应的却是一双再次紧闭的眼。和师父请示了一下,上官然先将小王爷安排在了师父所辖的无忧山角的浮云浦住下。
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小王爷,上官然又忍不住一阵担心。
“墨墨,你看,现在锦寂连睡觉时都紧锁着眉头……”看了一眼身边一样神色凝重的沈池墨,又将手指轻轻按上那半竖
的剑眉,“这样的锦寂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五年前的那段时光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他永远都是霸道逞强的,总是和我抢东西,哪里像现在这样,连困倦都是不
安的……”抽回手指,伸臂去抱住沈池墨,“印象中,作弄他很有趣啦,可是,见他现在这样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呢?”
沈池墨闻言也觉一阵难受,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锦寂,一直强韧、好像什么事都压不倒的一个人,现在这样着实
让人心疼。
可悲恸之时总要有一个人保持自若,吸了口气,扯笑摸了摸上官然的头,柔声道:“没事的,锦寂应该知道这毒的抑法
,只是不愿说出,可能是那个方法让他比较为难,但相信他若是想活下去,就一定不会有事。”
“真的吗?”上官然扭着脑袋问。
“恩……”沈池墨也不知道对自己的话有几成把握,可又不想让怀了的人担心,于是只好虚心的应着。
“哎,那就好!”上官然大松一口气,又拍了拍胸脯,足声道,“等锦寂醒来我可要好好开导他一番,什么方法能让他
这么想不开,有什么事比活命还重要!没命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好……”沈池墨顺着话,却也怕这个一根筋想事的小傻瓜的大喊吵醒床上熟睡的人,急忙提醒,“我们先出去吧,
先让锦寂好好休息,等他醒了你再同他劝说也不迟。”
“好吧,出去吃点看看师父的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吃!”想到吃,上官然就是一阵兴奋,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池墨走
了出去。
可朱红的房门才被关上不久,就又被人推开。
“吱呀——”一声响起,一双刚踏进去的鹅黄色绣鞋有反射性地将脚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发现并没惊醒屋内稔睡的人,才又轻轻提了提浅绿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来人先是在榻前直直站立了数秒,定定看着熟睡的小王爷,眼底有明显的悸动闪过。
半响又慢慢向床榻靠近,像是再也忍不住拉近两者的距离般,在床边坐下,目光如蝶戏花间般在熟睡之人的周围审视,
最后停驻在那如花心般的俊容之上。
冠玉耳,凝脂鼻,杏眼虽闭也可感其如明星照空之炯,朱丹唇未启也可觉其堪比名曲之音——这就是魂牵梦绕她多年的
男子。
第 37 章
更胜昔时,如今男子已更加俊朗,也更为成熟。
此时此刻,这个在睡梦中才可见到的男子就在眼前……女子的心不受控制般地急速跳跃了几下,深吸了口气,平了心跳
,脸颊却又不争气地红成了片。
可仔细想来,女子又觉自己这般娇羞有些莫名其妙,对方根本就是在熟睡,自己怎么连看一个熟睡之人都会脸红起来?
又轻舒了一口长气,定了定乱了的心神,却发现床榻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姿势并没有大变,仍是仰躺着,只是眉头
微微紧了紧。
以为他是要醒了,心中又是一阵紧张,可等了半响也再无动静。
看了看紧锁的眉头,心道可能是睡得燥热,有些不舒服。于是用冷水浸了汗巾,想要敷在床上人的玉额之上。
“恩……”不料却引起床上人的轻颤,星眸也突然张开,迎头对上床边正低头凝视的眼。
“啊!”被突然的对视惊到,来人立刻抽回了手,回过神来才又开口道,“锦……锦寂哥……”
日思夜想的三个字从口中吐出,连声音都有难以抑制的颤抖。
“……”刚醒的小王爷也被睁眼便见的女子吓了一跳,刚想埋怨几句,却被这声“锦寂哥”给憋了回去。
仔细地将眼前这娇美脱俗的女子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喊出记忆中的名字:“姚儿?”
“哼,锦寂哥好生情薄,连姚儿都不记得了……”被称姚儿的女子一声娇嗔,声音里盈溢不满。
“哪里哪里,我哪里敢不记得姚儿妹妹……”小王爷急忙正解,“只是刚刚睡醒,脑子还来不及反应。”
有多看了几眼眼前的人,如此亭亭玉立的女子,换了谁也不会立即与儿时那个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哎……”女子叹气,不满仍在。
“姚儿莫气,莫气……”小王爷一阵头疼,心道这个从小就说喜欢他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浮云浦来了。嘴上却是亲
切地问候着,“多年不见,姚儿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