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的回忆录,有点像很多人形容过人死前会闪过许多生前的画面,现在闪过眼前的是所有有关聂影一切的回忆,这些话面止也止不住,只会让我更家崩溃。
不行了,我真的忍不住了。
「不能哭……呜……不能哭……」
我怕屋内充斥自己悲伤的声音,正确来说我怕独自哭泣,因为空荡的屋自充满自己的哭泣声,就好像全世界的人全都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独留、可悲、可怜……悲伤会被无限膨胀,那麽自己就会变成可悲的人。
而且哭泣会把幸福冲走,这个家只能留下欢笑,悲伤的哭泣是不被允许的。
手中紧紧握住纸条,「他没说一去不回,等他想通就回来的。」
我努力说服安慰自己,可是……要是想不通呢?想不通就不回来了?
「别乱想,不可以乱想……」用力敲著头,想把杂念打出,我要相信聂影。
其实我很慌,但我也知我自己如果不压抑心中恐惧,毫无顾忌的发泄,会造成瞬间崩溃,那麽多年努力恢复的结果全都白费了。从头到尾就像根弦,看似坚定,只要触碰过度,当弦断,就补不回来的。
其实到头来我还是那个软弱需要人保护的聂清风,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努力强装振作罢了!
「叮咚!」门铃响。
我跳起来火速奔向大门,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我扑了上去,「影……你想通回来了。」
「少爷!」一个低沉惊讶的声音响起。
听到不是聂影,我愣了,呵,我在痴想什麽,「呜……呜呜……雷亚……」
「少爷?你怎麽了?」
「呜呜……啊……」放声大哭,哭得很绝望,我想雷亚一定吓坏了,雷亚的出现让我像坠入海中突然抓住的浮板,救命的浮板。
雷亚轻易的抱起我走到沙发给我支持,但……我一点也感受不到温暖。
没有聂影的空间……好冷。
一桌的好菜,满满是我最爱吃的,但没有聂影的饭桌,那些东西只是柴米油研混合而成的馊食。
「聂影……不要我了……他走了……」
雷亚闻言眼中闪烁不定光辉,悲伤的我没发现,任由从小好友细声安慰。
18
踏进久违的巷道,聂影发现这里的改变,许多老店被新商店取代,除了依稀熟悉的住宅,整个地方难再找到熟悉的影子。
可庆的是,那棵伴随自己成长的老榕树仍旧挺立,顿时让聂影回忆起幼时,也许是近乡情怯吧,我呆呆坐在榕树下看著不远处院内儿童玩闹的情景,却迟迟不敢接近。
「小影?」慈祥温暖的声音,用著些许不确定轻唤。
我闻声抬头,看到一张欣喜苍老的修女,这个人我很熟悉,她几乎可以算是我的母亲了。
「雅玛修女!」看见她一阵难以言喻的情怀和感动,这位女性给予我的温暖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奉献她的一生给所有失去温暖的孩子,无怨无悔来到异乡默默奉献,她用生命照亮许许多多微弱的小灯。
我连忙站起,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但很快的,我在她安稳慈祥的眼神下镇定了,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我很难过的上前抱住雅玛修女,像小时候孤寂时依靠温暖的泉源。
修女一如以往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任我吸取温暖,这是属於她的爱,她从不勉强人,总是静静等待,等待到我们想说时才帮我们解惑,以前不明白,到现在我才知道,她是要我们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思绪,要我们用最理智的态度解决事情,而不是在刀口上急得兵慌马乱,做出的决定听进的话,都是残缺。
就是因为这些正面的思考教育,使得从雅玛修女院中出来的孩子,心地总是善良正面,即使不善,但至少不是负面,我敢说从这里出来的孩子,都不偏激,因为我们有最好的修女妈妈。
休息了一会儿,我和雅玛修女回到院内,边走边看著庭院孩子们嘻闹,这些开怀的被後都藏著每一个不同的故事,这些故事背後也许都不同,但相同的是,一定悲惨。
我的注意力马上被一个小男孩吸引。
「他叫凯特,很少开口,来了好几个月都不曾和其他孩子玩,可怜的孩子。」雅玛顺著我的眼光看见独自坐在一角,面无表情静静看著其他小孩的凯特。
「他很……特殊。」我肯定道,我在凯特身上发现特殊的气息,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我转头对雅玛俏皮的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那麽久没回来,你一定要好好告诉我这些年的经历。」雅玛笑呵呵的跟著顽皮的我进门。
我熟悉的走入每一寸成长的记忆,毫不客气的直接进入院长室,沉旧带著些许古香气的院长室,墙上挂著许多新旧照片,有很多像片里,都是我的成长记录,毕竟我自婴儿时期便待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雅玛才进来,我开怀自在的笑著,感觉到自己回家了,这里给我的感觉没有冰冷,只有无尽的温暖,和雅玛长谈许久,直到院内事务缠上,我才独自步出房门,在院内走走停停,不时回忆著小时候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