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这浩瀚黑幕,深遂的黑点缀著星点,凉风清清吹过,有多久没这麽閒情?
「好美……」放松再放松,就这麽痴呆的深望宇宙什麽都不想,人生仍有许多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呵呵……「没想到我还有几分诗意。」俊脸挂上许久未见的笑容。
他不知,远处的另一端自己心爱的人才刚遭到袭击,若知道,他还有閒情在这里望月数星,吟诗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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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生活仍然要继续,今早,我可以说是被饿醒的,昨晚一桌好菜分毫未动,受到打击,我怎麽还吃的下饭呢?
习惯性踏出房门便往厨房躜,厨房里,一片冷清。
很奇怪!相同的坪数、相同的摆设、相同的房子,少了一个人,全然不同了,空气里没有熟悉的味道,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今天,不想上班,我怕在我上班的某一刻,聂影会回来,那怕这个也许机率在小,我都不敢放过。
打了通电话到公司请假,再打电话到聂影学校帮他请假,我编派个合情合理的谎给导师,亲易的帮聂影挣了一星期的假。
独自坐在沙发,突然觉得一下子轻静好多,静到就连呼吸也是那麽隐隐约约,随时可能停顿似的,就当发愣发到最高点时,电话响了。
我瞪著震震作响的电话,伸过去的手是颤的,接起来,「喂?」
“喂,清风吗?你怎麽请假了?生病了吗?”
是陆翊。
心底传来失望的声音,听见好有关心的言语,语气中充满担心关怀,瞬的,红了眼框,声音也哽咽了。
「没事……」
“你怎麽了?你在哭吗?声音怪怪的。”
「谢谢,我没事的……呜……」我努力的忍,想强控自己的懦弱,一手拿著话筒一手努力擦著控制不住落下的眼泪,但真的很难,不哭真的很难,我好孤独,好孤独好孤独……
空虚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马上过去。”他焦急的声音随著电话线传到我耳里,我造成他的困扰,原本不想的,我想拒绝叫他别来,但声音怎麽也出不了。
「呜……」
孤鶵恋21 BY:天上鬼
同一时间的聂影,此刻正挥别育幼院的院长和孩子们,背起行囊往不知明的另一处去。
坐上前往南部的电联车,聂影想起离别时站在远处目送的凯特,凯特在这一夜间,改变许多,虽然外表依然冷漠孤傲,但在他眼底深处,聂影就是能读出浑浊不明的水中慢慢分离出清明,他知道在这群孩子里,往後最有成就的会是他。
因为他跳脱出也许是这一生最关键的高槛,只要坚定这样的思虑和清明,他会成功。
但凯特也许也是这群孩子中最危险的,若在这关键时期中出现变故,以他偏激深沉的性格特质,不难想像往後也许会在电视社会新闻上看见他,消息绝对是坏,但聂影也相信,若他为恶,也是最聪明最成功的恶人,到时候,警察可就头痛了。
有这样的自信,聂影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育幼院培育出这样的人,於是他排开人群走向凯特,从怀中拿出一张名片,对他说,「无论如何,遇到困难或困惑,我一定为你敞开大门,随时找我。」
他对凯特也仅能做到这样了,毕竟,学好学会都由他,倘若他遇事也不愿向他求助,那麽,是他不够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拉不下脸向人求助,等於放弃自己,将自己推向深渊。
「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我们这些孤鶵,一路走来比别人辛苦,但相对的,我们也比任何人拥有更多的可能性,至少要向前冲时,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也许跳下悬崖後,看见的不是深渊,而是奇谷。展翅高飞时,脚上少了无形的羁绊,会飞的更高,更自在。」
我的话,送给凯特,更送给所有失去过的孩子,在他们稚嫩的小脸上,我看到困惑、沉默、思考、天真……有些孩子,甚至连路都走不好,但在这些较年长的孩子身上,我期许他们能深思这段也许对他们来说太过深澳的言语。
这些话,是我多年来走到现在的感受,我不期许他们每一个有钱或有势,只希望他们能找到属自己的幸福,同时也能克服外在的欲望。
在凯特脸上,我看见清明些的混沌更是透澈,摸了摸他,赞许的拍著,挥别。
走在阳光照耀的乡间小路上,背後再见的叫声,我没回头。从来,我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人生,我只向前看,从来不回头。
在任何事情都以这样的态度向前迈进,但,这些年我有了些许的改变。频频停下步伐、频频回头观望,只位那驻入心中唯一的一人,聂清风。
他现在在做啥?会为了我而担忧吗?会为我的离去困扰吗?会想念会伤心吗?
吐出一口气,一想起这些问题,郁闷便涨满胸口,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气,尽量让自己空白,才好过了些。
爱,果然是种业障,沾上了,所有的一切都受到影响,就连吸入的空气,都会变质,有时是甜入心崁的温暖芬芳,有时却如恶沼难以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