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半月呼吸越发急促,但谢隐好像就是非要逗他一样,节奏轻柔缓慢,勾得人心里更加发慌。
于是严半月趁着酒劲,竟猛地把谢隐掀翻,自己压了上去,谢隐邪邪一笑搂住严半月乱蹭的腰身道:"你会么?"
严半月额头上一层薄汗,眼角都红了:"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会的!"说着就去解谢隐的腰带和外袍,同时毫无章法地咬住了谢隐的唇,谢隐低哼了一声,配合地把手摊开让严半月一路亲吻啃咬到了脖颈上。
这时,严神医却伏在他身上没有动静了,谢隐一愣,竟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睡着了?
谢隐苦笑不得,轻轻唤了一声:"十五?"
"……唔。"严半月把头在谢隐的颈间蹭了蹭,睡得很踏实。
"……"谢隐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放下来,脱了外袍,盖好薄被。
屋子里巨枝的红烛还在燃着,谢隐拿了剪刀剪了烛花,便上床放了帷幔,搂住熟睡中的严半月,睡了回京以来最安稳的一觉,但也只有两个时辰而已。
红烛一直燃到了清晨,严半月醒来的时候,谢隐已经走了,他必须赶在卯时上朝,还不能被人知道昨晚出了宫。
严半月依然昏昏沉沉地,感觉酒还没醒,看到一屋子燃尽的红色烛泪,昨晚的记忆才纷至沓来,瞬间严神医又脸红了,看来得给自己开点药。
严半月下床找衣服,谢隐早已准备了新的衣物,叠放在床边,而昨晚两人穿过的喜服则齐齐整整地挂在屏风前,严半月上前摸了摸,心想,这就算成婚了?还没跟师尊说呢,而且肯定要被罗冥笑死。
吴蔚在外面轻轻敲门道:"严先生,早膳您在哪儿用?"
"就在这吧。"严半月把门打开,清晨的阳光洒了一屋。
"好。"吴蔚见严半月精神不错,又给他加了些点心,他都一一吃完了,看来前些日子确实是忧思纷扰。
"殿下何时回来?"
"这个时辰,早朝应该结束了,应该去书房批折子了,听说,这几日便要下登基的诏书了。"
"这么快?难怪他说要我搬进宫去……"严半月帮忙收拾碗碟。
"您也要进宫啊?"吴蔚苦着脸。
"怎么了?"
"没什么,殿下吩咐我要跟随照顾您,您要是进宫,我也得跟着呀。"
"你不喜欢那里?"
"属下斗胆,确实喜欢不起来。"
"来,今日无事,坐下来说说。"严半月给吴蔚倒了杯茶。
"那我就陪您聊聊天,前些日子我可担心您给自己闷坏了,"吴蔚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地方,吃人……"
吴蔚的父亲曾在宫里当差,是一个宫门守将,后来吴蔚子承父业,也进了光明卫,跟着谢隐,又秘密进了麒麟卫。
"您可知殿下曾任光明卫统领,掌管十万禁卫?"
"略有耳闻。"
"那您肯定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中了奇毒,被褫夺光明卫统领职位,差点命在旦夕……"
"什么时候的事?"严半月握紧了茶杯,"是去中和堂找我之前?"
吴蔚点点头:"当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当晚本不该殿下当值,副统领尉迟戟突然接到家人来信,说家中起火,损失惨重,殿下宅心仁厚,便准许他回家处理,替他进宫值守,而当晚诡异之事就来了。"
吴蔚当晚也在谢隐的禁卫队伍里,大约二更时分,他正劝谢隐回去歇会儿,突然有护卫来报,说椒房殿闹起了刺客,谢隐立刻带人前往,赶到之时,椒房殿乱做一团,宫女太监惊叫逃窜。
谢隐抓住一个太监问道:"太后呢?"
太监浑身发抖道:"太……太后还在寝殿,刺客见人就杀,已经往寝宫去了!"
谢隐首先冲进大殿,吴蔚等人紧随其后,却不见了谢隐的踪迹,大家都慌了神,召集人马在殿中搜寻。
"谢隐是独自进了寝殿?"
"应该是,而后我们是在寝殿外一个宫人的值守房间里找到殿下的,当时他昏迷不醒,全身冰冷,气息奄奄,有太医诊治之后说,殿下中了很罕见的毒,引发了他的旧疾。"
"应该是这种毒驱赶或者杀死了冷蝉蛊,所以谢隐送来的时候脉象中已经毫无冷蝉蛊的迹象,那后来呢?"
"那太后倒是无事,刺客也不知所踪,皇上问责殿下护卫不周,即可解除他的统领职位,然后柴员外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便出现了,带着殿下去了中和堂,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是什么毒这么厉害可以瞬间消灭冷蝉蛊?"严半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所以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殿下遇险,根本就是个圈套,皇上竟也是非不分!"吴蔚愤愤道。
"圈套是显而易见,不过你觉得是谁通知了柴贾呢?若是让昏迷不醒的谢隐继续留在皇宫又会是什么结果呢?"严半月眯眼看了看吴蔚。
"您的意思是,皇上在保护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天要冷成SHI了,仿佛有点感冒啊啊啊啊啊,谢隐要照顾好小十五啊嘤嘤嘤嘤
终于发现是个排版错乱是存稿箱的问题了,我放进去的时候预览没有问题,定时发出来就有问题了,还好我看了一眼哼!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深宫怨
严半月笑笑道:"我猜的,我也没有见过谢隐他爹,不过从他提过的片段中猜测,这位皇帝就算是爱子心切也不会表露出来,相反应该对谢隐更为严厉吧。"
"您不仅是神医,还是神算。"吴蔚由衷地赞叹道。
"别拍马屁了,我今天想出去走走,你给安排安排?"严半月很愉快地站起来。
吴蔚有点欲言又止:"可以是可以,但是,您今天……没有哪儿不舒服么……"
严半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张开双臂左右看了看:"没有啊,这从何说起?"
吴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殿下果然是殿下……"还没说完就被严半月一巴掌拍到背上:"你想什么呢?"
吴蔚笑嘻嘻地往外跑:"没什么,我去备车!"
京城的街市永远这么热闹非凡,吴蔚陪着严半月到处闲逛了一阵,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吴蔚抱了满怀。
"严先生,这些您都要吃啊?"
"不可以吗?要是我师弟在,就要买铺子了。"严半月捏起一片果脯放进嘴里。
"诶诶,听说了吗?咱们新立的太子昨晚纳了妃了!"
"人家是太子,将来是皇上,纳妃不是应该的么,这位侧妃是当朝阁老的千金,门当户对。"
"阁老的千金只能当侧妃?那你们说正妃得是什么人吶?"
街边喝茶的人们议论纷纷,惹得一边的严半月暗暗发笑。
吴蔚转头瞪了那几人一眼,回头对严半月道:"严先生,您别生气啊,这些所谓的皇室秘辛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胡说八道的。"
"不生气呀,挺有趣的,而且人家说得挺对的,正妃得是什么人吶?"严半月朝吴蔚挤了挤眼睛。
吴蔚忍住笑道:"当然得是殿下的今生最爱了!"
严半月正色道:"英雄所见略同,走吧,再逛逛。"
两人离开人声鼎沸的茶坊,开始向一条僻静的小巷走去。
"严先生。"吴蔚抱着几大盒东西,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继续走。"严半月毫不在意,从茶坊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往僻静的地方走就是为了引对方现身。
穿过一条巷子口,严半月继续往前走,吴蔚却拐进了旁边一条路,想绕到后面去包抄跟踪的人。
而此时人却放弃了跟踪,消失不见,严半月也回过头来,两人汇合。
"严先生,不知是哪路人马,安全起见,咱们先回府。"吴蔚警惕地看着四周,摸出了怀里的引信。
"慢着。"严半月突然蹲下来,脚边的墙根上有一枚炭笔画的符号,非常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于是点点头,跟着吴蔚快速离开了巷子。
刚回到亲王府,嘲风就迎了出来,说谢隐已经下朝回来了,正到处找严半月呢。
"找我做什么……"严半月有点脸热地嘀咕着,往内院走,而就在见到谢隐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了。
"回来了?上哪儿去溜达了?"谢隐非常自然地拉住严半月的手,却被严半月反拉着进了房间。
"哎呀,严郎如此心急么?"谢隐不怀好意地笑着去搂严半月的腰,却被他一把推开,"我有东西给你看。"说罢来不及研墨,用手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几笔摹画出巷子里那个符号来。
"这个你认识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遇到天魔教的人了?"
"刚才出去,有人跟踪我和吴蔚,看来目的就是想给我们看这个,我以前研究天魔舞的毒x_ing时,曾经见过这个符号,所以留意了。"
"外公他们早就退隐海外,怎么会来京城,还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