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辛苦,楼上定好位了,主子请。”苏木点点头嗯了声,略带鼻音。店内的人一阵唏嘘,不是吧,怎么看白衣青年才是主子吧
,怎么这穿着简单甚至是破落的少年是主子呢。武痕跟随在最后上楼,眼睛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主子,本想定下厢房,只是已满,主子要不……”
“无妨。”位子靠窗,苏木抬脚坐下,将儿子放坐在身边。
见苏木坐下,凌冉倒是一屁股坐在苏木对面,武痕一脚踢过去,轻嚷:“不得无礼。”苏木抬起眼眸,“都坐下吧,武痕,出门
在外,不要讲究太多。”武痕低声称是,瞪了眼凌冉坐于苏木下位。
凌冉大笑起来拍了下武痕的肩膀,喊了句:“小二。”
“这位爷,您要吃点啥?”
“一壶蔷薇露,一瓶烧刀子,一壶普洱,切两斤白切肉,再上几道你这里的拿手菜。”武痕打断正要说话的凌冉,“好嘞,几位
爷稍等。”没一会菜便都上了上来。
“爹爹……”苏锦乐甜腻腻的声音,让苏木心里酥麻,“嗯,怎么了?”眉眼弯弯,粲齿浅笑,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让人很舒服
:“乐儿,可是觉不适?”苏木的右手抚上苏锦乐的额头,五指干净细腻,顿时让苏锦乐展颜一笑,露出脸颊处深深的酒窝。
苏锦乐很乖,自己在一旁慢慢吃饭。苏木慢慢浅酌蔷薇露,入口甘香、润滑,苏木很喜欢蔷薇露,每每喝下满眼的满足感让他双
眼水润,唇角笑意惹的武痕看的痴呆,凌冉在一旁大口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楼下上来来一个古道仙风的老者坐于楼梯旁,筷子敲起茶碗,几声敲打,吆喝道:“各位,在下是个说书的,大家若如不嫌,可
否让老夫说上一段?不需各位钱财,若大家听的高兴赏些掌声也就罢了。”众人鼓起掌来,一汉子喊起来:“说。”
老者敲了敲茶碗:“今日,我们来说说那十三年风云京城的商贾大户—乐家。说道乐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传言那乐擎宇
一家乐善好施,究竟是不是,我们知。十三年前被皇上下令灭门,其乐家一百二十余口被悬尸城门三日,后被焚烧,以儆效尤。
说那乐擎宇通敌叛国,到底那乐擎宇有没有我们不知,但结局悲惨,是该?是不该?又传言那乐擎宇身怀乐家世代相传有一藏宝
图,里面有数不尽财富、珠宝钱银,有人眼红,暗下杀手。虽天有不测风云,但上天也有好生之德,那乐家尽最后之力得宝乐家
最后一滴血脉,便是那年仅五岁的乐瑾瑜,但落下万丈悬崖,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一把火将乐家烧了个精光。几家欢喜几家
愁,有人喜也许少了个对手,亦或是得到了那藏宝图的下落:有人愁,是受了乐家大恩之人,亦或是没有得到那藏宝图下落。如
今十三年后,竟有小道消息传出:那乐家的藏宝图现世了。”
人群一阵嘈杂,苏木望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开了口:“老先生,你说,那乐家的结局,是该,是不该?”那老者闻言,扭头看了
过来,起身走了过来:“该,如何?不该,又如何?”武痕和凌冉起身站立苏木身后,凌冉叫了起来:“我家主子问你呢,你回
答就是,反问我家主子是何道理?”
老者看了眼大叫的凌冉,年数大约三十五,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腰挂一把大刀,身着一身黑衣,他身边的是一袭白衣男子,年岁
大概二十八九,温雅,手提一把利剑。开口问他的是一名少年,年岁十八九,长发被布条缠起,留下些许碎发,玉质面具挡住半
张脸孔,一双水润清澈的黑玉般双眸,冷淡,清冷,温柔,嘴角挂着丝丝笑意。他的气息明明很清冷,为何自己会感觉有些温柔
,望向他身边坐了一名可爱的孩童,原来如此,老者会意一笑。
坐于苏木邻座的四人抬起头,看向他们。苏木抬眼看了眼男人,仍是平淡的声调:“该,死;不该,死。”店内的人一听顿时安
静下来,气氛顿时冷起来,老者大笑起来:“命有天定,冥冥中自有注定。”苏木接话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老者听言,笑
的更大声了,“如此就好,如此便好。”老者边笑边下楼,苏木立于窗口,老者出来店门抬头与苏木对视上,微微点头,老者大
笑连连,“只管相信自己的心,不要迷惘。”一会便失了踪迹。苏木想那老者的话是对他说的吧,武痕和凌冉疑惑:“主子?”
苏木摆摆手:“无事,吃完饭就休息吧,我先回房,乐儿你们照顾着。”
黑夜。有风。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苏木坐在客栈屋顶喝着蔷薇露,徐徐微风,屋旁有着一棵古老的树,树有叶有花,花色白。风吹过,扬起长发,花瓣飘下。躺下
,仰望星空,苏木看着此时此景,诗情画意大概如此!
一阵优雅的笛声传入耳中,笛音此起彼伏,气势恢弘,正欲感叹吹笛人气势时,瞬间音色变缓,悠扬婉转的笛声中,似乎在感叹
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苏木轻念:“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一辆辘辘的马车使近第一楼,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车中的人。
“门主,到了。”车旁的黑衣男子对着车内的人低声唤道。车帘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撩起,一袭黑衣,领角和袖口镶着金线的男
子走下马车。
一阵风吹来,几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仰头看去,视线随着花瓣飞舞的方向看去,屋顶上的少年微仰着头,摊开手掌,花瓣落在
手心。黑羽冽自怀里掏出玉笛,不由自主的吹奏起来,花瓣随风缓缓飘落,屋顶的人儿仿若被花瓣吞没,那景致让他流连,嘴角
不觉的拉起弧度。沐浴着月光,若隐若现的凤凰,他不会忘记是谁,一曲终了,腾身而起,置于空中片刻,随即缓缓落下。苏木
一愣,一人落于他身旁。
黑羽冽坐在苏木旁边,拿过苏木手中的蔷薇露,喝下几口:“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下杯问之?”苏木一听,这人都喝了,还
问自己能不能喝,哪有这般厚脸皮之人。丢给黑羽冽一记白眼,跳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