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是我的自卑,我承认你的父亲对我很看得开,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可是我看不开,他根本就不是,要我怎么接受他的严
厉。后来你仁慈的给了我生活的保障,我就让自己越来越优秀,让你看得起我,甚至是让你看我一眼,这就是我全部的愿望。
“你说的那叫人话?”
林渊很激动,可是要是他能静下心来想一想,的确没有谁教过他,木叶不是在质问,他是在撒娇,他想让林渊知道,做再多不过
是为你的一笑,可是你把这当做理所当然,那到底有什么才能打动你?
木叶不说话了,他想也是难怪林渊生气的,自己昨天的确和榈冠在一起失约,如今林渊这样不能原谅,也是情有可原,到底自己
是有底案的。
木叶的善良又一次冒了出来,可是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
人生最大的谴责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自己,自己的良心和人性在交织,那才是最强烈的冲击。
木叶沉默了一会,心里的善良和不平把他折磨得几乎垮掉了。就不要说他才苏醒的身体,痛苦不堪的后背和屁股。
木叶想说,哥,为什么和我赌气你做得到不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担心,可是我也知道你的嫉妒淹没了你对我的好。
可是木叶没有,任何事情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我们自己一步步的把它封死了,没有光明,没有退路,因为我们根本不想回
去。
林渊没有话,他在生气,简单的只有四个字,思维里没有思考,没有想法,只是怒气,看着眼前的人,想着他在榈冠怀里忘了时
间,还为他找借口,忘了时间,根本就没想回来吧,那又何苦呢?练什么琴?想要给他一个机会,每年组织这些人其实还不是来
看他的风采,我以为他是我的骄傲,既然已经不是了,又何必呢?
林渊想着,却不是释然,而是痛苦,就算是他不是我的骄傲,但他还是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呀,还是每次想到都是他幼稚的小脸,
洗着干干净净衣服的样子,是他长大以后,温婉的笑容,包容的眉头。
“木叶,琴不用练了,我已经结了陈老师的工钱。”
“那谢谢您了。”木叶的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因为眼泪就要流出来。心里是多么的难过,终于放弃了吗?我背的很好的乐谱就
这样没有用了吗?我还没有对自己失望你怎么能就这样对我失望。
伤害的话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林渊是个还没有学会让步的孩子,而那个包容他太久的人已经开始默默地死心,不
是过往的曾经一笔勾销,不是看见你的时候不再心潮澎湃,只是我知道,而不是以为,我再也没有理由奢求。
谢谢我了是吗?谢谢我了是吗?林渊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从沙发上提起那根血迹还没有消的鞭子。
木叶没有躲,没有叫,没有求饶,直直的看着,就好像将要打到的不是自己的身上。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幸好,殊途同归
,还是要挨打,还是找到了一点相似,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林渊觉得自己很没意思,可是越是觉得自己没意思,越是没有办法找寻一点突破,拿着鞭子的手开始颤抖,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是
什么样的结果。
可是事情就好像提起的鞭子,只能继续落下来,没有道理转变方向,那个速度已经来不及,有了第一下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林渊想,用武力教训孩子的男人就好像打老婆的男人一样,是最没有能力的男人。林渊承认,他要是不提起鞭子,就没有办法继
续那个沉默,对于木叶的抗争他无能为力,措手不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有道理。
“木叶,你是不是觉得失约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没教过你敲门,我们教过你礼貌,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好好教教你。”
林渊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心虚的理由,他这种人总有办法给自己会找到做事情的正当理由。
木叶沉默了,没有话,他是有理由辩解的,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有他的骄傲,即便是不合时宜,可是他在林渊这样的态度下说不
出,哥,我晕倒了,我很痛,我很想你的话,木叶的眼泪没有一次像挨打流的这么多,是真的很痛,回家的路上公交车已经没有
了,有的地方就要跑一段,我想快一点回来,我想早一点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我没跑过时间,我也没跑过你的心。
你的决定咫尺之间,决定着我的命运,我走得再快,还没等相信,你就改变,我以为是你失约,原来是我走得太慢。
空气里是林渊的鞭子和木叶的无言,这样的时候总是很少的,木叶平时并不怎么忍着叫喊,一方面是因为真的疼,可是另一方面
,他知道打的人会很尴尬,他的喊叫给了林渊打下去的理由。
第五十四章:结束
“不疼是不是,你能挺是不是,你给我滚出去。”林渊拎着木叶的脖子,拉着他没有选择的往门口走。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撕扯
的时候留下了丝丝血迹,即使这个地方的冬天不冷,也绝没有人光着膀子出去闲逛。
木叶的身上布满了血迹,一意识的模糊除了恐惧已经没有别的可以体会,那个最想依赖的人,正在把自己推向无底的深渊,那种
感觉难过极了,就好像梦中的悲伤,可是如今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用一个公正的人的话来说并不是冷风刺骨,算是冬天里比较温暖的一天了,暗黑的天色看不出来是不是要下
雪的预告,林渊就一直把木叶丢在了门口,木叶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听到雪开始下的声音。
暗黑的天色隐藏了很多东西,却单单没有隐藏着木叶这个单薄的身躯,我以为下了雪,总是覆盖得住了,可能有一些相遇不可避
免,我们称这为缘分,可是要是不可避免的相遇带来的不是温暖的回忆,我们说这真是一段孽缘呀。可是作为当局者,他们不愿
意把它和缘联系在一起,就好像耽误了他们纯洁的理解一样。
然后天地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没有失望,没有眼泪,模糊的意志不足以支撑这么复杂的情感。
林渊在屋子里拉上了窗帘不让自己去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去听,要是他知道下雪了,要是刚才的天气冷的出奇,是不是他们
也不至于走到尽头,可是回想当初,我们在那个时间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林渊没有看见,一个开着黑色吉普车的男子显然对林渊门口的生物起了很大的兴趣,先是浑身的血迹,然后是把他抱起来漂亮的
脸,温婉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