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确很顺利。时不时能找点猎物,而且还打过野猪,梅笙还发现了一种野菜,他说是一种梅菜,繁殖很快,就是缺水也能种植,就让我们在村里种当粮食吃,他说如果种植成功了可以往全国推广那样就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那些艰苦的日子就是靠着梅笙的带领再加上那种梅菜大家熬了过来,第二年风调雨顺的,日子就好过了,所以梅笙就退了回来说即然大家能维持生活了就不要再去破坏大山的平静了。后来我想肯定是梅笙那孩子发现了什么吧。如果这样也就好了,大家好好生活,虽说吃不好但也可以吃饱。”
老爷子平静了好长时间没再讲话,大家知道主要的来了,而苏清河感觉到苏婆婆的眼泪就这样一滴滴的落了下来,烫伤了他的肌肤。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丫头这孩子。”老人来了这么一句,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有些泪意,扫过几个孩子。
老爷子还有两个儿子在山外已安家,这次都来了,他们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对于梅笙这个人到是知道,但跟苏钥他们知道的事情一样,也都是听人说他是苏婆婆的男人,抛妻弃女走了。
“爹,我来说吧。”苏立国面无表情的道,这件事他知道,那时两个弟弟都不在,但他那时还在村里也参与了那件事。
“这件事情本来到这里就不了了之,但村里有一家的婆娘是村外的,而且那时在镇上还是个小官,那婆娘回家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就引来了后来的风波。他们来了十几个人,拿着枪,说要进山打猎,让梅笙给带路,梅笙拒绝了,并告诉村里人都不要理他们,但是贪心啊,村里跟着去了十多个年青人,包括你们四叔。当时梅老师来劝爹爹,让爹不让人进或者劝村里人不要进,但爹那里能劝的住。”
“不是劝不住。”苏老爷子又开口了:“我时就没认真的劝,其实那时我也不以为然,对梅笙后来劝大家不让进山打猎的作法有了抵触。”
老人老泪纵横,大家一时都沉默无语。
“但噩梦再次降临了,进去的三十多个人过了一个星期多杳无音讯,在断魂坡外等的人感觉不妙了回来说了,那时我也傻了眼,就又去找梅笙,但梅笙却说什么也不见我。”
“后来事情隐瞒不了,镇上又来了二十多人,原来上次进山的有一个是书记的儿子,那时我就知道传说并没有错,就在那时村里种植的那种梅菜突然一夜之间全都枯死了,这时村里人都害怕了,书记要找人进山死活没人去了,怕死的村民将梅笙给推了出来,我就是后悔也不行了。我说我替梅笙去,但梅笙看着那些枯死的梅菜却笑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笑容,他对我说,那菜是老天爷看咱们都饿死了所以可怜咱们赐给的,人太贪心的所以又收回去了。”
“他将丫头托付给了我带人进了山,再也没回来,一个月后那个书季的儿子竟然出来了,只说见了鬼,所有人都死了,而他也昏了两天就死了。”
“这么多人的性命那个书记害怕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儿子了,就封了我们的口,加上那时也乱,这里又是深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梅笙临走前让我编了那套谎话,只是说让丫头以后好再找个人嫁了,那时他就知道他肯定是出不来了。”
“村里人对梅笙的愧疚良多,再加死了那么多人,感觉这山的确邪乎的很,所以慢慢的都搬走了,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在这里守着替自己赎罪。”
老人说完了抽着旱烟再也没开口,仿似神话故事般让所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于这些唯物主义学者来说这无疑给他们上了一堂不知真假的课。
“是我的错。”苏婆婆流着泪开口。
苏清河呆呆的看着苏婆婆,苏婆婆揉了揉小孩的头:“第一批人进山时,阿笙很焦急,天天去拜脱老村长,让老村长别让他们进山,但没有人听他的话,后来那些人进了山,阿笙神情恍惚了两天,后来就突然清醒说要带我走,让我跟着他走。我那时那时——”苏婆婆的泪又落了下来。
良久才又开了口:“我不想离开村子,因为太害怕了,而且进村的人都说外面很可怕,那时梅梅也小,我说等梅梅再大大再跟他走,那是阿笙第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说我头发长见识短。”
“他没说错我就是一个头长见识短的傻子。”苏婆婆万分痛苦的道,隐藏了三十多年的痛苦今天全都说了开来,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个老人的痛哭声,就是苏清河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紧紧的抱住苏婆婆。
“我们两天没有说话,阿笙那时精神很不好,后来他就向我道谦说那时只是一时昏头,我就想是不是答应他跟他走。”
“后来一夜之间全村种的梅菜都枯死了,那天晚上阿笙抱着我哭说以后他不在了让我带着梅梅再嫁人就说他弃了我们,我那时知道害怕了,村里都说是山神报复我们了,所以就让阿笙带着我与梅梅连夜离开,但阿笙说已经晚了。他要去还他欠下的债。第二天那些人来村里要再进林子,我哭着陪阿笙要一起去,阿笙说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来照顾梅梅,他说说不定他的运气好,还能活着回来。”
“看着他笑着离开,我就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苏婆婆才又开口:“我恨,恨我自己,那时阿笙说要带我离开,我为什么不走。恨村里人,恨他们不听阿笙的话最后却还是要将阿笙带他们去死,也恨梅梅,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可以去陪阿笙去赎自己的罪了。”
“所以梅梅过的并不好,她误会阿笙真的是抛弃了我们母女,因为她听过我拒绝阿笙带我们走,所以她也恨,恨阿笙,抛弃了她,也恨我,恨我当年为什么拒绝阿笙我们一起走,我们两个互相折磨,所以她十五岁离家出走,我是亲眼看她离开也没阻拦,我认为那之后我们两个都可以解脱了。”
苏清河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想了,这世界的悲剧总是在阴差阳错间发生的,而这一场悲剧该怨谁?苏梅应该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娃娃,所以婆婆并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了吗?”苏婆婆的泪又落了下来。
“婆婆,这不是你的错。”苏清河轻轻的道。
小孩忽然抬头看向立在前面的两位科学家:“两位伯伯会放弃对这片森林的考察吗?”小孩清清淅淅的问
当然不会,如果这件事情没说出的话,但现在却半点不确定了,这不是传说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关系到所有考察队人员的生命,所以他们不能确定。但如果就这样放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