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被打成这样?是陶泽打的吗?”
姒璧不理会陶熊,陶熊却仍找姒璧说话,听那口吻,陶熊显然也没将姒璧拿木块砸他的事放心上。见姒璧不搭理,陶熊又接着问
:“你手脚没被捆系在一起吧,能移动吗?”
“做什么?别想让我帮你。”姒璧冷冷回答。
“姒璧,我腰间有把匕首,藏在外衣里边,帮我把绳子割了。”陶熊艰难动弹身子,想示意姒璧他匕首放在哪里。
姒璧不动弹,他没兴趣也不可能去帮陶熊。
“姒璧,你还气我吻你吗?吻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陶熊说得有气无力。他被五花大绑,身上又有摔打伤,必然痛苦万分。
只不过他这话要让姒璧同情,那是做梦了,不提这事还好,姒璧最多就跟他安然相处,各不相干。
“想要我救你?”姒璧愤然站起,朝陶熊缓缓走去,他走动时腿脚并不麻利,显然有腿伤。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在这种地方!”
姒璧挥拳朝陶熊那张有血迹的脸狠揍了一拳,没有反抗能力的陶熊痛苦咳了一声外,没有其他反应。
“当你羞辱我时,我曾告诉过自己,别让我找到机会报复你!”姒璧将陶熊腰间的衣服扯开,手探进陶熊腰腹摸索,他在找那把
匕首。
“我怕痒,轻点。”陶熊口吻不变,仍是调侃。
姒璧怒瞪陶熊,拔出匕首,架在陶熊脖子上,冷冷说:“这样你还笑得出来吗?”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从在社牢里,你照顾受伤的伙伴就知道,姒璧,你很善良。”
陶熊并不是傻瓜,他觉得姒璧并不是个凶狠的人,想劝下姒璧别冲动,无奈姒璧可是个记恨的人,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是他一
生中的耻辱,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陶熊。见姒璧露出杀意,陶熊无奈想:反正破罐子破摔,到这地步,被姒璧杀也是死,被大哥
杀也是死,无所谓了,无赖说:“你这样压着我,我还真不习惯,姒璧,我还是比较喜欢把你压在身下。”
姒璧听到这话,用手肘猛击陶熊腹部,撞击的正是要害,疼得陶熊脸色如白纸。
“我本来不想理会你,你自找的。”姒璧握紧匕首,咬咬牙,照着陶熊肩上狠刺去。
“啊。”
陶熊痛呼,他知道姒璧会刺下,却没想到下手这么重,再对上姒璧眼中的仇恨,也就这一瞬间,陶熊感到无比沮丧,他做过一些
蠢事,他戏弄姒璧,甚至抽打他,因为他对姒璧有意思,却没有好好待他;他独自回到陶城,因为他自命不凡,认为他能应付一
切,当发现外城沦陷时,他就应该立即赶回虞城,亲自去请援兵。
“姒璧,刺这里杀不了人,照胸口刺才行。”
陶熊的声音因疼痛而有些颤抖,他英俊的脸庞上再无笑意,只剩惆怅。
“你这个疯子。”
姒璧抛掉匕首,退至角落,他从不曾遇到过像陶熊这样的人,时而真时而假,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刺肩上并非死不了,血流尽了就会死,而且这样的死法更痛苦。
高处的窗口,光线逐渐明亮,天快亮了吧。
仰躺的陶熊心里想,不过他很疲倦,不说手脚因为捆束而麻木,失去知觉,更何况他肩上刀口不时渗出血液,失血让他寒冷,难
受。
墙角,姒璧缩坐不动,望着陶熊,阴晴不定。
“姒璧。”陶熊想在自己还保住意识的时候跟姒璧说点话。
姒璧抬了下头,看向陶熊,并不说话。
“你母亲是虞主的女儿,虞主到现在还在找寻你母亲,你可以逃去虞城,我要是死掉了,你就喊我兄长过来,说你恨我把我宰了
,我兄长应该会放了你的。”
陶熊此时眼前已模糊,说话虽然还连贯,但声音虚弱,他因失血,意识已有些涣散,虽说死在姒璧手里,让他难免有些伤心,但
是他并不恨姒璧,因为他明白,平日陶泽恨他如同二哥,陶泽想来幻想过不少次,杀掉二哥陶婴也杀掉他,反正落他大哥手中,
横竖是死。
姒璧本来就有些不安,他其实没杀过人,虽然眼前这男子让他恨得要死,但却又有种很古怪的心理,不想要他死,如此的矛盾,
再听到陶熊的话,姒璧立即从角落里站起,拣起地上的刀,将捆束陶熊的绳子割开,割绳子的时候,他都在躲避陶熊的目光,有
一两回眼睛不小心落在陶熊肩膀的刀口上,见那里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一片,心竟感到慌乱。
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一是因为姒璧心地善良,不忍杀人;二则也还在于陶熊既不恨他刺伤他,又说了些想协助他的话。
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都要死了,还说什么虞主是我大父,别以为我这样就会同情你。
姒璧恼怒地想着,割断捆系陶熊的最后一根绳子,而陶熊人已昏迷。
昏迷中的陶熊,显得没有平时那么讨厌,姒璧凝视陶熊因失血苍白的脸,又看了看肩上的刀伤,心一软,便撕起自己的外衣,帮
陶熊包扎刀口,以便止血。
刀口虽然扎得挺深,但创口不大,血流得也不算太多,陶熊之所以昏过去,主要原因还是被人殴打捆束及创口的疼痛所致。
别看陶熊似乎很硬汉,平日也是个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头的人。
第六章:结伴出逃
包扎好陶熊,姒璧便不再理会他,并且心情也比较矛盾,觉得自己不应该刺伤他,再救他,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生气。
姒璧为陶熊包扎,陶熊意识得到,因为伤口被碰触的疼痛,让他有几回睁开了眼睛,只是因为太倦,且也没有力气,才没有出声
。
在昏暗的牢狱里,能判断日夜的,只有窗口的阳光,窗外没有阳光,天就黑了,有阳光,天就亮着,除此,还有送食物的人总是
在黄昏时前来。
一天只有一餐,一碗水煮豆子,即使牢狱里多了个人,也还是一碗,没有多送一份。
姒璧想陶泽没打算杀他,大概觉得他还有点小用途,于是就这样把他命吊着,饿不死,吃不饱。
看到手里一碗豆子,姒璧偷偷瞟向地上的陶熊,有些犯愁。
陶熊此时已经醒来,不过看他模样比较虚弱,也不再拿话戏弄姒璧,只是躺地上,盯着高处的小窗户发呆。
姒璧端碗坐在一旁小口吃,心想陶熊被丢进这里一夜一天,也没吃东西,何况又被他刺上一刀,这样想着,便放下碗,回头看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