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说完,人就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而箬在监视唐安时听到有唐门弟子向唐门禀告说有萧家的人要见萧静景后就急急赶了过来,恰巧就让他听到了萧慎昏死前的最后一句。
萧箬脸色大变,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向前一步。
难道说“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箬,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抱住倒下的萧慎,萧静景背对着箬,用从未曾有过的冰冷语调道,“为什么萧慎会说,不把你叫出来,父亲就必死无疑?”
79 真正的身份
“箬,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抱住倒下的萧慎,萧静景背对着箬,用从未曾有过的冰冷语调道,“为什么萧慎会说,不把你叫出来,父亲就必死无疑?”
这是萧家的家事,换做是平时的话萧静景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但这件事情事关他父亲的安危,又和箬有关,萧静景也顾不上这些,他只想尽快将事情弄清楚保证父亲平安无事。
箬盯着萧静景略显瘦弱的背影看了许久,他想要一脸无辜的告诉他家少爷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在懂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说谎,谎话对他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可他就是没办法对他家少爷说谎,明知少爷一旦知道了实情,他或许将永远失去少爷,他也没有办法再次对他说谎。
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萧静景,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胸口就像是被人拿刀看了一刀一般疼得不得了。这短短的距离,对箬来说就仿佛在炼狱中行走一般,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这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对不起。”尽管箬走得很慢,但两人间的距离离得太近,他还是很快站到了萧静景的身后。
听到箬的对不起,萧静景瞬间转过头看着他,漂亮的双眸让人窥探不出情绪,“箬,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知道真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们究竟隐瞒了我什么?”
“对不起。”箬低着头,他甚至不敢直视萧静景的眼睛,只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萧静景的眉头皱了皱,他将怀里的萧慎交给旁边的唐门弟子,伸手抬起箬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箬,告诉我真相。这是命令!”
萧静景冷漠的语调让箬的身体抖了抖,他急急的后退两步,再和萧静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突然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少爷,您放心好了。他们不会伤害老爷,老爷一定不会有事。”
听到箬的保证,萧静景总算放下一半的心。但他仍然很在意,箬究竟隐瞒了他什么。今天他非要问个水落石出。身为萧家的独子,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萧静景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有箬是不一样的,自从五年前把流浪在街头的箬捡回来后,他就一直将箬视作亲弟弟一样看待。只有在箬面前,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想法和欲望。他也一直相信着,只有箬不会背叛他。
可是……此时此刻,执着于真相的他却有些害怕去面对那个真相。不行,这个时候他不能先自乱阵脚。
萧静景很快平复了心情,他对着旁边扶着萧慎的唐门弟子道,“这位仁兄,可以麻烦您先将在下这位朋友带去疗伤么?在下先在这边谢过了。”
唐安下过命令,只要不危害到唐门,无论萧静景提出怎样的要求都必须满足。那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应了声之后就扶着萧慎下去疗伤。
等旁边没人后,萧静景才让箬跟他进屋。
萧静景身体本来就虚弱,刚刚情绪上一激动,此刻才回到房间他就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萧静景无奈,只好躺回刚刚的藤椅上,好让自己稍微舒服些。
箬急忙从床上拿过毛毯盖在萧静景身上,又替萧静景倒了杯水,“少爷,您先喝点水,这样会舒服一些。”
萧静景接过箬递上的水喝下后,半阖着眼看着箬,“箬,你也别忙了。告诉我,你隐瞒了什么?别再试图瞒着我!”
箬知道他今天是不可能再瞒过去,见萧静景脸色好些后,他才跪在萧静景面前,他眼神深邃的看了眼萧静景,最后用一种平静的语调缓缓道,“少爷,您知道“辘族”么?”
“辘族?”萧静景的瞳孔不自觉的张大了些,声音之中也带着些许的惊讶,“你是说这整件事情和辘族有关?”
辘族对江湖中人而言,是个比四川唐门,比大漠的苍炎堡,甚至比神医谷更为神秘的存在。江湖中人甚至将辘族给妖化,认为他们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甚至能预测和诅咒人的死亡。江湖中人对辘族是又惧又恨,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辘族的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近三十年来,辘族的人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将这当成一个传闻。就连萧静景也一直将这当成故事来听,却没想到竟会从箬身上听到辘族这三个字。
“少爷,这次攻击萧府的事情就是辘族的族长一手策划。”箬说着就抬手往自己脸上撕去,不一会儿就从他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同样的他真实的样貌也展现在萧静景面前,“而我是辘族族长的儿子。五年前,父亲让我混进萧家,就是为了监视萧家尤其是老爷的一举一动。”
戴着人品面具的箬长得清清秀秀,虽然好看但和萧静景这些美人站一块就显得逊色许多。而本来的他却是个绝对的美人,而他的双额间竟有着类似于叶子形状的艳红胎记,这胎记将他衬托的更为妖艳而神秘。萧静景想,箬之所以常年带着人皮面具大概就是为了隐藏额头上的这个胎记。
这要换做平时,天生喜爱美人的萧静景一定会好好打量箬一番。可箬说出的事实太过竟然,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也就是说这五年的朝夕相处原来不过是一场骗局,他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不过是将他当做棋子。萧静景突然想放声大笑,此时此刻他终于能体会唐安的心情。
即使内心接近崩溃,萧静景却还是冷静了下来,“箬,也许不该叫你这个名字。那么,你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
“萧策。”箬老实答道。可以的话,他可以舍弃这个父亲赐给他的名字,他不想做辘族的少族长,他只愿做少爷的萧箬。他十多年的岁月里,唯有少爷是真心待他。
萧策?萧静景眉毛抖动了下,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飞闪而过。
“你也姓萧?”
“是。”箬,或者现在该叫他萧策,萧策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萧静景,那美眸中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萧策,我父亲虽然做生意的时候有些“不折手段”,但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我想要问问你们,父亲究竟是如何得罪你们辘族,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