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那十分不着边的问题自然没有得到落青瑞的回答,但四人之间的气氛却缓和了很多。落青瑞心里有些感激的,他认为这是苏清河在为他解围,他却没想到一开始让他下不来台的也是这个人。
“地图不在我这里。”落青瑞郁郁寡欢的道。
这个问题始终要解决,还不如说得直接一点的好。眼前这两个人,是那两个人的弟子啊,定也不耐烦人与人之间的拐弯摸角才对,这一次,落青瑞到押对了宝。
其实得知落青瑞在这里那一刻,苏清河就知道地图肯定不在他身上了,所以当下他说出来也并未惊讶。
“你给谁了?”似乎十分不在意的问了一句,这到让落青瑞讶然的看了他一眼。
“二十年前我拿他换回了我自己的自由。”还是沉默了一下,落青瑞才轻轻的说了一声。
他的回答到还真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苏清河挑了挑眉:“自由?”
“当年我想的太过简单了。”落青瑞苦笑:“我一去就被禁锢起来,不过到也没受多大的罪,只是失去自由,这我后来才知是有人相护的结果。却也正是因此我才有时间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所做所为。其实不过几年的时间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想回却没那么简单。纵使在他们眼里我没有什么价值,但那张地图却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自然也就无法脱身,这一禁就被禁了这么长的时间。”
“即然一开始他们就不想放你离开,为什么二十年前会与你做这笔交易?即然开始你就说有人相护,他怎么就不能救你出来?”苏清河不经意的问。
落青瑞又看了一眼苏清河,只是从他那么简单的讲述之中就能抓住这些问题,似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却个个问到了点了上,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
不过,韩风扬的弟子啊,又怎能用一个简单的词语来形容呢?
其实苏清河与修罗天心里在听了落青瑞的话后,都有些主意了。
落青瑞再怎么说也是圣昭宫的记名弟子,即然圣昭宫当初并没有在修真界发出驱逐他出宫的消息,在西方的那个圣昭宫的老祖宗天心月自然会关照他一二。不过关照是关照,他毕竟还是做错了事,因而禁他自由一是为了惩罚,二也是为了保护他吧。
看看现在的落青瑞,也许人是聪明,但实力却不够高,这种变相的保护怕落青瑞心里也是知晓一些的,所又这才安安静静的在西方呆了近三百年的时间。后来为什么以物相换自由,这其中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年前,我终于得见老祖宗一面,说了想回国,老祖宗应了。但西方那些人却是不能轻易答应,最后老祖宗冷静的让我将地图拿了出来给了他们,然后一声不响的送我回来。我哪里还有脸面再回去,只好流落在香江昏昏噩噩,自我放逐,不想却遇到了见宇,这才有了一个家。”说到最后,声音渐消,极不可闻,他脸上的神色也是黯淡无光,看来这些年来日子也不太好过。
落青瑞一看就是那种思虑很重的人,心结结得也够久够深了,也不怪风见宇怕他心结再积下去危及生命,因而才找了他们过来。
似乎怔了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又开口道:“今天得见小宫主,那我自是回宫领罚,这么些年来也算是白赚来的,还贪心什么呢?”神色有些怔忡的道,只是目光不在看向风见宇,怕自己会心软吧。
风见宇这可不干了,他带两人回来是做什么?是想劝自己恋人解开心结的,但现在心结不但没结开了,还明明确确的要回去领罚,这怎么能行?
刚才这一番话下来,虽然始末不明,但他连听带猜的,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一拉落青瑞:“阿瑞,你说什么呢?那地图谁拿了,我们再拿回来你还回去不就行了吗?”他强硬的道,神色有些不善的看向坐在一边的两人,那两人神色清淡,竟然半丝的同情之色都没有,当下就更加的懊恼了,恨不得立即将两人给赶出去。
“那里那么简单。”落青瑞苦笑:“那地图被老祖宗给了西方魔法工会的会长逻迦,想从他手里拿出地图那简直是做梦,老祖宗在西方受制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此人。”
逻迦,总算是不出两人的所料出场了,苏清河立马十分感兴趣的起身坐好,就是修罗天也睁开微合的眼睛。他们没听错吧,让天心月都十分忌惮的人,修罗天纵使没放在心上,但还是有了点兴趣。何况他们刚分开没多长时间,那个人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让天心月忌惮的地方?难道连自己都给骗了?
这却让修罗天又想到了另一个人,蜘蛛皇,这两个人还真让修罗天给记到了心里。而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却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认识逻迦?”苏清河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落青瑞怔了怔,后又想到两人的身份,与逻迦打过交道也不无可能,最近这些年,他纵然轻易不涉修真界,但对于东西方交流之事还是有所闻的。即使他心里极不赞同,但为了这灵力日渐稀薄的地球,两方进行合作也未尝不可,他们都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何况他在西方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自由,但平时西方那些人却没少见,对他们的能力自然也知其一二。如果真的与之相比,他们能不能胜其还真不好说。
本来万年前西渡的那些修行者大多都是来自于星际修真文明,与本土修士相比,那水平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其实近些年,东方的修真者发展的也很快,只可惜依旧内部分化,外来的修真文明与本土的修真文明之间的问题始终是阻碍其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始终逊如西方一筹的原因吧。
不过太玄学院近些年的崛起,却是一个异类。在西方,落青瑞还是有一些朋友的,虽然近年联系的不多了,但偶而还是有人过来拜访,就曾谈起过西方对其的忌惮之意,对于太玄学院的两个院长叶放与白云峰,他们可没小下手,只可惜护在两人身边的人也极可观,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别人不认识,但叶放与白云峰,落青瑞可是相识的,韩风扬的弟子,第一次听到那两个名字之时,他可是百感交集了很长时间。
时光如箭,一晃眼,好友的弟子都已可独挡一面了,这就让他更加的惭愧与悔恨。
因为苏清河的一句话,竟让落青瑞杂七杂八的想了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苏清河因其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怕还要想下去。
“怎会不认识?”落青瑞落寞的一笑:“当年就是他收留的我。”
“当年?”苏清河一高蹦了起来,似乎怔了一会,才不由得放声大笑,回头看向修罗天:“天天,看到没有,还近而立之年呢,这都几个而立之龄了啊,这人到真好手段,只怕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