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几个老头交代完了,别别扭扭就要走了。
“呃,几位前辈。”包延有些好奇,问,“你们是白玉堂的仇家?”
几个老头眨眨眼,随后道,“我们是魔宫的。”
“魔宫?!”包延一愣。
包延有些书呆子气又有些愣,庞煜可精明着呢,小侯爷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哦!运来是展昭的亲戚来试白玉堂的啊!
“来来,坐下坐下。”庞煜一看是自己人,赶忙收了铜板起来招待,吩咐丫鬟们上茶端点心。
他多会来事儿,一张嘴又甜,哄得几个魔头都想认他当干孙儿。
包延和小四子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庞煜这厮一点原则一点立场都没有,趴下就管人叫干爷爷……直接还帮庞太师认了个干爹。
小四子一听是猫猫的亲戚,也起来帮着招呼客人们坐。
外围的影卫这会儿也发现动静了,过来一看就是一惊——心说什么情况?这么多人?
翠儿上茶的时候问庞煜,大家要不要留下来吃饭?陷空岛送了好些带鱼过来。
“不是吧,连到了常州府都送啊?”庞煜一惊。
包延瞟了他一眼,“傻了你,常州府比开封府离陷空岛近多了好不好?!”
庞煜仰起脸想了想,“倒也是。”
几个老魔头问,“陷空岛经常送海鲜去开封?”
“是啊!”庞煜点头,“白玉堂来了开封府之后好吃的海鲜就没断过,展昭喜欢吃海鲜和鱼么。”
几个老魔头对视了一眼,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哎呀,小白还蛮有心。”
“昭昭最爱吃鱼吃海鲜了。”
“不晓得有没有胖一点?”
……
包延和庞煜面面相觑。
小四子托着下巴想着——猫猫竟然有那么多亲戚喔!那要是办喜事摆喜酒要多少桌啊?可是九九军营有好几十万人喔,九九摆喜酒是不是要摆出几百里地去呐?
正想着,几个老头问庞煜,“你干嘛假扮白玉堂的亲戚到酒楼那么招人嫌地洒银子?”
庞煜就将自己想混进金顶山的事情一说。
几个老头都纳闷。
“金顶山?”一个脸色枯黄,头发雪白的老太太似乎是听说过,“我好想听人说过,他们收入门的,不只是有钱的,最好还有药。”
“药?!”庞煜和包延一愣,“什么药?”
那个老鬼婆摸了摸下巴,道,“老婆子我人称鬼药婆,我有个孙儿也在常州府开药铺的,那帮金顶教的之前也有想让他入教,还说献一棵老参给金蝉就行,只要得到金蝉庇佑,就能飞黄腾达。”
庞煜和包延对视了一眼,“要人参?干嘛?救命用?”
“呵呵。”那鬼婆笑了起来,旁边几个魔头也跟着笑。
“小朋友,天下不是所有人参都是救命用的。”鬼婆一挑眉,“老婆子我的那棵家传人参,是要人命的东西!”
……
而与此同时,岑员外的坟边,展昭和白玉堂还有没事儿人一样来看热闹的公孙和赵普,正对着那几位疑神疑鬼的夫人。
展昭拽白玉堂使了个眼色之后,就对那几位夫人说,“几位夫人,是常州本地人么?”
大夫人摇了摇头,“我们与夫君都不是本地人来的……因为买卖才搬过来。”
“哦,那难怪了。”展昭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我以前也听过,这地方附近时常有墓地突然被挖开了坟头土……可问题是,不是别人帮着挖开的,而是坟里头那位……自己挖开,好出来。”
展昭话说完,白玉堂无语,赵普摸着下巴,公孙眨眨眼。
但那几位夫人可受不了了,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不……不会吧?”岑夫人们一起问,“难……难道是诈尸了?”
“知道为什么诈尸么?”展昭挑挑眉。
几个夫人摇头啊摇头。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据说是死不瞑目,所以出来报仇……”
“呀啊!”几位夫人娇滴滴的,都快被展昭吓晕了。
公孙赵普都瞧着展昭,心说这唬人还挺像那么回事。
正想着,就听一旁白玉堂道,“诈尸远不止出来报仇那么简单。”
几位夫人又看着白玉堂。
“应该还会去找身边的人。”白玉堂看了几位夫人一眼,“特别是跟他死有关系,或者知情不报的。”
“啊……”
二夫人突然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白玉堂眨眨眼。
展昭瞄了他一眼——吓晕一个!
白玉堂无所谓地一挑眉——这也太不经吓了,不过可见心里有鬼,不然至于这么快就晕么?
公孙跑过去给那位二夫人把脉之后,道,“没事没事,休养一下就好了,哎呀……几位夫人怎么印堂发黑?”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地看公孙。
赵普望天。
公孙伸手掐指算了算,一脸严肃地道,“哎呀,不好!”
“什么啊?”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快吓死了,紧张地问公孙。
“几位夫人y-in气好重啊!这是中了尸毒了!”公孙道,“昨晚是否有死人爬上你们的床铺……”
“呀啊啊!”没等公孙说完,三夫人也晕过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忍不住看公孙——这个,更直接更吓人了。
这会儿就剩下大夫人一个还清醒了,谁知赵普突然伸手一指大夫人,“你肩膀上那个黑色的手印是什么……”
再看……大夫人也昏过去了。
众人回头看赵普。
赵普搔头,“娘们就是不经吓啊。”
展昭推推公孙,那意思——弄醒弄醒。
公孙摸出一瓶味道十分刺激的药酒来,让几位夫人闻了闻,不一会儿,年纪最小的三姨太就先醒了。
坐起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哭,边哭边说,“老爷啊……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们啊,你别找我们报仇啊。”
赵普和白玉堂两个最怕女人哭的稍微闪开了一些,公孙和展昭则是坏笑——害死?果然这几位夫人知道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等几位夫人都醒了。
展昭问她们,“岑员外的死,你们是否有所隐瞒?”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些犹豫。
展昭皱眉,“几位夫人,若是想让岑老爷安息,还是尽快将真相说出,否则……恐怕几位夫人会惹来杀生之祸。”
三位夫人脸都吓白了。
最后,大夫人叹了口气,道,“老爷的确不是暴病而死的,是被人害死。”
展昭点头,“详细说。”
“事情是这样的,老爷因为迷恋梦芳园的徐梦瑶,非要纳她做妾。”大夫人说到此处就气不打一处来,“展大人你也是体面人,我们三个虽然不说是名门之后那也是正派人家的大家闺秀,那个徐梦瑶她……她是个窑姐啊!我们岑家是大户人家,要是娶了这么个女人过门,像什么样子!”
展昭点了点头,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示意大夫人继续说。
“但是老爷的魂儿都被那狐媚子给迷走了!”岑夫人叹气,“我们实在没辙……就去金顶山,对金蝉许了个愿。”
众人眼睛都一亮——果然跟金顶山有关系啊!
“你们跟金蝉许了什么愿?”展昭问,“要说详细,一句不漏地说。”
“哦。”大夫人点头,“我们先是找金顶教主,问他有没有办法让老爷断了对那徐梦瑶的念想。不过金顶教主说,老爷和徐梦瑶有缘,分不开的,除非一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