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话的三分四十七秒中,我慢慢的细嚼慢咽的吃着饭,并没有c-h-a嘴,在谈话中认真的倾听是一种礼貌。虽然我也觉得他有些奇怪,连续说那么多话,中间没有一点停顿。周围的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身边的队友则是一幅头大的样子,只有哥哥仍旧微笑着,和我一样慢慢吃着饭,不愧是哥哥,什么时候都不失礼。
他停了下来之后,出于礼貌和善意,我一一回答了他的疑问:“是的可以谢谢你的赞美我和哥哥的配合还需要更多的实践我曾经想要尝试独立的生活……我们的确是兄弟即使不太像也是兄弟”,用他说话的方式,算是入乡随俗吧。
周围一片筷子落地的声音,我有些讶异,抬眼看到周围的人都大张着嘴,除了哥哥仍然笑咪咪的看着我,初一脸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深司,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道:“我终于遇到可以和我正常的聊天的人了。”
认识他以来,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短的句子,的确感到他现在有些不正常。难道说,果然那种长段不断气的方式才是正常的吗?
“是吗?我还曾经以为那是你用来锻炼肺活量的方法”,我疑惑道。
“扑哧”,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结果整个食堂里的人都开始哄堂大笑了起来。我觉得有几分不解,我说错了什么吗?
初在无奈的按摩太阳x_u_e,坐在我另一边的哥哥含笑揉揉我的头发,“裕太快点吃饭吧,饭菜要凉了。”
我点点头,不理会笑得东倒西歪的众人,继续我的午餐。
从此以后,深司似乎颇喜欢来和我聊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句子越来越短。我以为他改了以前说话的习惯,可是后来发现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仍旧是那个样子。
我也曾问他为什么,他面无表情道:“无论怎么和你说话你都会认真倾听所以方式无所谓了。”
原来是这样,故意捉弄别人么?这么说来似乎和哥哥的爱好有些相近啊。
当天晚上团队里出了一些事,切原赤也被人推下了楼梯。我虽然也不太喜欢他,却更讨厌这种暴力的方式。
神尾和切原因为受伤的橘一直有些冲突,又有人声称看见了是神尾做的,不过切原和神尾都否认了。
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的时候,我轻轻开口道:“不是神尾。”
众人的目光一致都集中于我的身上,哥哥的那个队友怪人桃城还连连问我:“这么说不二弟弟知道是谁做的?”
慢慢摇摇头,我只是有点了解神尾的x_ing格,稍微一点挑拨就和别人吵个不停的人,“如果是他,他只会光明正大的和切原打架,而不会用这种推对方下楼的方式。如果是他做的,他绝对不会否认的”,我看着众人断言道。
众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神尾倒是用看知己的目光看着我,道:“就是嘛,我说过不是我啦。”
切原也不耐烦地起身,“我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的,你们不要烦了”,一瘸一拐的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便也就散去了,晚上跟哥哥一个房间,洗完了澡趴在床上,哥哥坐在我身上帮我按摩,放松肌r_ou_。哥哥的力道适中,让我舒服得快睡着了。好歹忍住了,还记得哥哥也跟我一样运动了一整天,于是起身换我给哥哥按摩,可还是不知不觉就抱着哥哥睡着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看见被我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的哥哥睡得香甜,心里一下就忍不住暖了起来。
第19章
与美国的友谊赛结束之后,暂时没了比赛的圣鲁道夫网球社,又恢复了往日训练的场景。
春田这天没有在网球场边画画,而是一直呆呆的坐着。训练结束时,她起身迎上来,对我道:“不二前辈,我有点事情要找你,现在有时间吗?”
她总是来画画,我们却没再怎么说过话,大概是两个人都在专注于自己所做的事情。
我点点头,告别了初,和她一起慢慢走到了校园中心的水池边,并肩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我,眼神直接,轻轻开口道:“不二前辈,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我们全家要移民了,今天是我来学校上课的最后一天。”
我有些惊讶,“以后不再回来了吗?”
“可能会回来吧,等我长大以后”,她不太确定的说,伸手递过来一本厚厚的画夹一般大小的册子,“临走前,我想把这个送给不二前辈。”
我伸手接过来,黑色的封面上是个花体的英文单词,“prince”。
王子?我疑惑的翻开扉页,然后一张接一张,慢慢的翻过去。
山田轻轻道:“那时候,不二前辈不顾的安危救了我,就像从天降的王子一样,我很感激你。不二前辈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让我体会到了画画之外的快乐。”
我并不懂画,但即使如此,我也看得出,每张画她都用了心。页页都是我,不同的神态,不同的动作。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的表情很少,可是那细微的差别,比如疑惑,了然,深思,她都展现了出来。最后一张画是微笑,是我在比赛场上对哥哥的微笑。
看着看着,心也重了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
慢慢的合上了画册,我认真的看着她,“太贵重了,虽然画里都是我,但这些都是你用心作出的作品,这本画册我不能收下。还有,我不是什么王子,但我可以一直是你的朋友,即使你离开这里。”
她有些开心的微笑了,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希望不二前辈能收下这些画,以前我的画里缺乏的东西,不二前辈已经教我学会了。我还会画出许多更好的画来。”
“我教你的东西?”,我问道,我记得并没有教过山田什么。
她点点头,“嗯,以前我的画,好像总缺乏朝气,我自己也感觉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什么,是不二前辈曾给予我的友善和温暖让我融入了生活和人群当中,画里也才有了现在的生命力。”
是这样么?我很疑惑,对她点了点头,“好吧,谢谢你,这些画我收下了”,寻找了自己身边的东西,没什么可以给她留纪念得东西,拿出了一个网球,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就把这个网球送给你作为留念,可以吗?”
她很珍视的接过了那只网球,笑容很灿烂。
晚上在房间里和哥哥一起看那本画册,看完了最后一张时,哥哥含笑对我道:“裕太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啊。”
我点点头,的确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离开了,裕太难过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哦?裕太是怎么想的?”,哥哥似乎很感兴趣。
我慢慢道:“我们虽然时常见面,但很少说话”,点点自己的头,“感觉更像在这里神交的朋友,都知道彼此的友善,但也都有自己的世界,并不需要多少交流。即使她离开了,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改变多少,以后也会一直是朋友。”
哥哥搂住我的脖子,笑道:“裕太真的长大了。”
“嗯”,我点点头,不是早就长大了吗?
这一学年结束,初要升入高等部了,初,部长,还有几位正选都要退出网球社了。其余的同伴约好了,要给他们开一场送别会。
他们似乎已经内定我为下任部长了,我略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下学年我要转去青春学园了,这是我当初对家人承诺过的。”
他们呆住了。
“那不是说以后裕太就事我们的对手了?”,金田问道。
我摇摇头,“不,转去青学之后我不会加入网球社。”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不与我们为敌吗?”
我摇摇头,“不是的,是我打算学习武技方面的东西。”
“裕太的网球技术这么好,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初托着下巴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会,我觉得对网球的热情比技术更重要,而我缺乏那个。而且,我还是会打街头网球的,到时候也许还可以和你们一起打球”,我起身对他们鞠了一躬,“这一年和你们在一起打网球,我觉得非常愉快,谢谢你们。”
本来因为学长们的离去,气氛就有些压抑。知道我要离开之后,大家似乎都伤感了起来。我以为他们会责怪我,因为我心里也有些愧疚,初这个网球社的主心骨离开了,三年级的数位正选离开了,网球社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却也要离开。可是早就答应了妈妈和哥哥的事情,也是不能反悔的。决定早就作下了,即使有愧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们却并没有责怪我,反而恋恋不舍得和我说话,还嘱咐了我许多话,都是一副不放心我去青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