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凋着烟,第一次有点像自己。被捉与放的感觉在最近几r.ì里一遍遍折磨着他,甚至到夜不能眠的地步。
——在《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中描写了一个黑人,在他年轻时经历过许多波折,但上帝更喜欢他瘦骨嶙峋的老态,并点化他做最正确的选择。
白人想和他j_iao朋友,一开始目的并不纯粹,后来渐渐的,两个人都敞开心扉。这个黑人之所以得到上帝的亲吻是因为他拥有一个认真的灵魂,他认为j_iao友必须慎重,一旦你确定某人作为朋友,你将被他牵绊,像家人更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他害怕有钱的白人就像捕捉一条鱼一样将他捉住,玩够了再放掉,这会让他丧失原则和最后的尊严。
隋愿觉得蔡仲就是那个目的不纯粹的白人,在自己迷失时终将放开自己的手。他害怕的事最终也得到了验证,那晚他收到一张照片,一张女人的照片。
女人他见过很多,胸大的、屁股大的、笑起来格外迷人的、还有眼神里充满挑逗的。他学外语,因为在当下中国这时个有尊严的学科。比如鲁迅写书,但他只是问学界的泰斗,普通老百姓知道这个名字却不明白他很厉害。但英语不一样,他和外国人接触,他可以说出流利的别人听不懂的话。当他与外国人j_iao流时,周围的中国人格外注意他,他们再背地里谈论他,哪个大学毕业的,多么有前途。
英语是世界级语言,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
而他的金玉其外,败絮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以他对女人的了解,宗圆樱子并非善类,强大的家族让她的x_ing格比别人多变也比普通人更懂得隐藏自己,在她柔弱的外表下何尝不藏有一个y-in险的小人。
她的照片并不普通,挑衅和得意写在脸上,可她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真是没搞懂,更没弄懂的还是自己为何感到被攻击了,心里又苦又酸涩。
“或许,我就是水池里被人捉住又放回去的鱼,不断有人反复这个过程,却没人愿意带走我。”
这个理解跟鱼最后的结果无关,只单论心境。
蔡仲拨开云雾见到他的脸,他没有笑,也没说话,只是从蓝色桌上拿起啤酒一瓶一瓶全打开。
酒被推到蔡仲面前,却没有让他喝的意思,实在因为他开了太多酒没地方放了。
开完他就自己喝,白兰地加黑皮,跟个移动机器似的。
喝到第三瓶的时候菜团子都看傻眼了,大屏幕上放映一个很老的电影,《廊桥遗梦》。菜团子宁可放的是《闻香识女人》这种长j.īng_神的,两个男人在包间里播放女人出轨的电影画风很不协调。
他看到泡沫从隋愿嘴角滑进脖子里,有晶莹的水渍划过喉结,上下蠕动着将水珠赶走。
桌子的右方逐渐堆积很多空酒瓶,白兰地也喝了一半。蔡仲不知所措的站着,脑海里只剩下他偷偷进入妈妈的书房里时无疑翻开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每个人在某种意义上都有些歇斯底里。
他无法让自己的嘴巴说出一句试探的话语,无法让自己的手拦住他的嘴别往里面灌冰凉的东西;歇斯底里的人是可怕的,一个人只要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都会像个疯子。
喝到第十一瓶,他突然扔下空酒瓶踉跄冲到厕所里狂吐,他的头发咸s-hi仔脸上,胸口被酒染成淡黄色,凌乱的衬衫仿佛跟看不见的恶魔打了一架。
空酒瓶在桌子边缘滚动,猝不及防的被地心引力吸住。炸开的玻璃碎片像夜空中绽放的烟火,有那么一瞬间蔡仲竟觉得它碎的美不胜收,连炸裂的声音也被灌入神奇的魔力,比世界上任何音乐都动听。
歇斯底里的周围充满压抑的空气,他感到有一股子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头脑发张,满脸通红。
接着隋愿从卫生间趔趄出来,趴在桌上盯着另一半酒看。眼中猩红,如一只荒岛上饥饿的困兽,生存的意志才是生存的本能。这是最原始的生命动态。
蔡仲伸手去碰离他最近的一瓶酒,伸出的手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在发抖,有种魔魇控制着这个房间,理智灰飞烟灭。
两人看起来就像赌坊里的酒徒,比谁喝的多;可能他们背后还有个拿□□的西部牛仔,命运不知会让谁命丧黄泉。
蔡仲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有谁在说话他也听不到,夜空般深沉的地面又在放烟火,他只闻其景,不见有声。
模糊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白色身影上,地面被扔在摩天轮上转啊转,两人就是一起一落碰不着面。
敞开的门把白色送进去然后又关上,神话里说:黑天张开嘴巴,他的妈妈在嘴巴里看到了整个宇宙。
蔡仲便在宇宙间畅游,直到有人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那小子刚才就在这儿。”一个大高个挡在蔡仲面前,低矮的沙发对他而言很可能是人r_ou_榻榻米,他的脖子在蔡仲脑袋正上方的位置,低头仔细查看蔡仲的脸。
“不是他。不过这小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另一个人走到蔡仲身边坐下,手不安分的往他大腿上放。
“喂,lime在哪?”那人贴着他耳边说话,气息像羽毛划过脸颊,却因酒j.īng_被麻痹了。
蔡仲一头栽过去,用手撑着对方的胸口,口齿不清的嚷嚷,“你谁啊!滚……隋愿,妈的,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去厕所吐……来啊,喝,你TM一句话也不说,哑巴了?”
他挣扎着往卫生间的方向看,无奈眼睛已时经不中用,又一头栽倒在地上。
地上都是咖啡色的碎片,扎在身上特别疼,他爬啊爬就是爬不起来,最后胳膊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整个人拍在桌子下面。
“华哥,这小子该不会是M吧?”大个子摸着自己的裆部痴笑,顺手从腰间抽出皮带,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也得意的回应。
“哐”!
“我凑!太销魂了!”
“你们找我?”
如果你一开门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抽出皮鞭笑容狰狞,脑袋肯定咔嚓一声一片空白。然后,你会发现地上有一坨看不出面目的r_ou_,其余人的眼睛刚好从这坨r_ou_身上离开看到你。
画面静止的一刻康明宇都惊呆了!“追溯——对,我说追溯,”他在脑海里给自己打镇定剂,“到底我错过了啥?”
原本,康明宇合上电脑去角落里找汤恩,boom今天没有演出,所以lime独自坐在吧台喝酒。
而今天的酒保难得不是冷若冰霜的隋愿。
后来,他看到蔡仲穿过舞池直走进寻常巷陌。再后来,他看到隋愿从东之一隅走出来,但没看到有谁再过去凑热闹。
汤恩始终不看他,无论他表现的有多招笑。他故意逗弄他,枉自评论他今天的衣着,甚至故意打碎夜光酒杯让服务人员过来解围,但毫无用处。
就是绞尽脑汁的发呆让他有闲散的注意力去关注菜团子和隋愿。
而他下午来到酒吧时,隋愿还在吧台里娴熟的准备预调酒。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
直到有人到吧台举报说,我刚才见过上次闹事的大鱼头了,就在走廊里,他进了房间好半天都没出来。
Lime当时就坐在吧台边缘,闻讯立刻朝东边的回廊跑。
随着他的身影离隋愿走出来的那个房间愈来愈接近,康明宇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为一个剧本的核心人物,他为自己没能参与支线任务感到沮丧。他们私下见面居然什么也没对他说,甚至没有过问他的意见。
他的罪恶一面在他耳边吹风:看啊,这就是他们没叫你出主意才搞出的恶果,随他们去吧,他们活该!
但善良的一面又说:你怎么能有如此卑劣的想法,他们都是你身边朝暮相处的朋友,你难道不为自己卑鄙的嘲笑感到可耻吗?
人就是这样,一面控制自己的劣根x_ing,一面虚伪的生活在人群中。
康明宇索x_ing一根手指把两耳边的气泡都戳烂。
“抓住他!”他大吼一声!
许多酒保冲进来参与行动,孤胆英雄是罗曼蒂克的经典形象,在现实中大家比较喜欢充当乌合之众!
他们像不懂足球的胖子,在比赛场上左右摇晃,装模作样,却不上前把球踩在自己脚下。
那三个大汉横冲过来,把人撞开跑出去。在经过汤恩身边时,狰狞而郑重其事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康明宇更加愤怒,他追出去,绝对要让这几个小混混见识一下中国j.īng_气神。
半路上他撞见隋愿了,隋愿满身都是水,衣服上斑驳的水渍很是狼狈,脸上刚冲洗过。
“我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是不是满意,但是,你得把他送进医院。不然你的后半辈子可能在监狱里度过,他家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说完,他无视痴呆的隋愿愤愤离去。
“汤…少卿。”lime对着汤恩说,“你最好别做触犯我底线的事。”
直觉有时最接近真相。
汤恩没有任何表态,他只是看着lime的背影,他生气的样子和凌渡不像。
汤恩最近一直陷入无休止的思绪中,明明lime和凌渡一点都不像,为什么他可以接受一个披着假面的人,在最近一年里倾注自己所有的心思。况且那假面还是他自己给人家披上的。
他问自己:汤恩,你到底爱上的是游戏里复杂多变的凌渡,还是游戏外那个真实的人。
“蔡仲?蔡仲!”隋愿机械的走进去,他眼前的房间完全不是当初的模样,至少比他离开时更糟糕。
他看到蔡仲靠在沙发上,脸上、胳膊上都是血,几个同事在旁边扶着他,还有一个忙着打救援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