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Raoul想到了他刚刚回笼的时候,也是这样温顺,令全EOS都觉得惊讶。但Raoul能够分辨出两者之间的不同,回笼后的Riki只是服从,却缺少生气;现在的Riki,更高程度的服从背后,Raoul却感受到他的忍耐,是的,忍耐。
每次检查时Riki紧绷的肌r_ou_,紧咬的下颌和攥紧的拳头,都能够让Raoul知道他在尽最大努力刻制着自己,极度地忍耐着。
为了Iason。
在Iason告诉他Riki是主动陪他赴死的时候,Raoul曾一度怀疑是否Iason在意识混乱时产生了臆想,因为Riki对Iason的恐惧和憎恶几乎写在了脸上。而他现在却有些相信了。
人类的爱情,真是奇怪啊!Raoul不知道该为了他的老朋友高兴,抑或是更加的担忧。
通过一周的观察和实验,Raoul对于Riki的研究有了初步的一些结论。
Riki是在Dana Burn当天进行的能力觉醒,证据是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他的精神兽;
他的觉醒过程与精英异能者有很大的相似,都伴随着高热和意识模糊;但Riki的觉醒速度明显快的多,精英异能者一般在几天到几周之间,而Riki差不多只用了不到一小时便开始施展高维能力;
Riki的脑垂体也产生了信息素,那是众多激素中罕见的一种,目前仅在精英异能者中发现,不同的是精英的信息素都是无味的,而Riki的信息素却有香甜的味道;
让Raoul真正感兴趣的还是Riki展现出来的能力。
通过实验,Riki证明了他确实可以对狂躁症进行安抚,但是仅限于轻度,超过中度以上勉强可以压制,对于重度狂躁安抚几乎无效。
这让Raoul非常疑惑,连Iason都无法压制的狂躁绝对是非常严重的,没道理会出现不同的结果,看来还需要更多次的实验才可以进一步验证,Raoul在这项旁边做了重点的标注。
但在安抚之外,Riki展现了一个让Raoul惊喜的能力,他竟然可以cao控异能者的五感,cao控不只是增强,还可以削弱,甚至是封闭,Iason所说的“痛感麻/痹”就是Riki将他的痛感封闭了,这意味着Riki高维空间能力比精英异能者更加高级;虽然从他目前能达到的程度来看只是普通,但Raoul相信经过训练,这种能力会发挥难以估量的威力。
虽然有相似的觉醒过程,但Riki信息素的味道和展现的高维空间能力,都与精英异能者有着非常大的差别。Raoul决定将Riki列为全新的物种,而这个物种将可能是Tanagura的唯一救星。
Rare Animal,珍兽。
这是Raoul最终在这个全新物种档案里留下的名称。
☆、第 4 章
拔出颈后的数据传输线,Raoul坐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他可研究的样本实在是太少了,而没有解开的问题却有太多。珍兽觉醒的条件?不同信息素的作用?安抚能力变化的原因?
Riki智商并未达到300,这说明珍兽的觉醒条件与精英异能者不同,他以往的研究方向完全是错的,那么很大可能Amoi还有其他的珍兽存在。Raoul坚信这一点。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是,是寻找更多的样本。
对于该怎样寻找,已知的信息当中,有一条让Raoul尤其在意。
Riki的觉醒是从吸完一根Black Moon后开始,那么这个东西里会不会有珍兽觉醒的关键点呢?
毒品只通过黑市流转,在这方面,整个Tanagura没有人会比Iason更清楚。
去见Iason之前,Raoul花了点时间做了些心理准备,因为这一周,他对Iason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友好。
拒绝见面,可视电话不接,连EOS的家Raoul都一周没有回去了。
原因无它,Raoul知道Iason一定还会跟他提见Riki的要求,而在说服对方这一方面,Raoul恐怕永远也比不上Iason。
他不能违背Jupiter的决定,也不想Iason因为冲动做出更加无法预估的事情,而且他也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向Iason解释“复活”这件事,如果让Iason觉得他是刻意欺骗Riki来达到自己的研究目的,那这就实在不是让人愉悦的体验了。
被Iason的家俱引至会客厅等待时,Raoul还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该怎样在不用Riki作为开头的情况下把话题引到黑市,可他没有想到,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Riki是不是已经醒了。”见面的第一句话,Iason的语气并不太客气,不过这也在Raoul的意料之中。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不清楚Iason的依据是什么,Raoul沉默着没有回应。
Iason的问话里已隐隐含着怒气,“你的身上沾染了他的味道,非常浓的味道,上一次我见你的时候并没有。”
“味道?”Raoul开始有些疑惑,他知道Iason说的是Riki的信息素味道,可即便是在实验室里,Raoul闻到的也只是一抹淡淡的果香,如果不是特别留意,可能他都不会发现,更不用说他来到这里之前还沐浴了。
浓郁的味道?难道Riki的信息素在不同的人那里还是不同的吗?这代表什么……
看着Raoul的意识又开始游离,迟迟等不到回应的Iason终于无法忍耐,越过Raoul快速地向外走去。
等到Iason已经离开好一会儿后,Raoul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追了上去,终于赶在Iason的私人座驾离开前最后一刻坐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
“去找他。”
“Iason,你现在不能去。”
“那你告诉我,Riki醒了多久?”
“……一周。”
Iason睁大了双眼,“那么久的时间?他没有要求见我?”
面对朋友,Raoul并不擅长撒谎,“……我骗他说你死了,Jupiter正在想办法复活你。”
Iason瞬间将车速提到了极值,Raoul几乎听见了Iason磨牙的声音,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优雅的金发贵族身上。
“可Jupiter……”
“Jupiter那里我会去解释,但是现在我一定要去见他,谁阻拦都没用!听好Raoul,包括你!”
Raoul在Iason眼底看见了滔天的怒火,他轻轻叹了口气。
刚刚踏进科学院大门,Iason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他闻到了刚刚比Raoul身上还浓烈百倍的Riki的味道,同时他感受到Riki的精神在剧烈波动,牵引着他自己的大脑里也一阵轰鸣。
Iason不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不允许Riki再遭受任何一点危险。
Iason转眼不见就算了,Raoul尚未搞清楚状况,就被一个助手差点撞倒在地,正打算发火,小助手抬头看见他就像看见救星一样。
“Raoul大人,您快去7号实验室,Gideon(基德翁)大人冲进去了,他要……他要……我们拦不住……”
“他要什么!”7号实验室就是Riki在的地方,Raoul恨不得亲手把剩下的话从小助手的嗓子里挤出来。
“Gideon大人要抱Riki!”
抱?!
Raoul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也啪地断了,不顾一切地朝7号实验室奔去。
待Raoul赶到的时候,7号实验室已经差不多毁了一半,Iason正将Gideon压在地上,准备对着他的脑袋挥出下一拳。
Raoul连忙要抢身上前,如果这一拳真的落了下去,Gideon的大脑只怕会直接报废,只是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Iason,够了。”
很轻的有点虚弱的声音,Iason闻言却停了动作,Raoul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Riki。
他靠着桌脚坐在地上,身上的无菌服被撕的只剩了一小部分,上半身布满了指印和吻痕,Raoul可以想见Gideon当时是多么地粗暴,也难怪Iason发怒到这个程度。
可Riki脸上的潮红却很不正常,他无意识地用脸蹭着合金的桌脚,双腿屈起并的紧紧地相互摩擦,一直盯着Iason的视线也不是很清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诱惑的味道。
Iason铁青着脸越过Raoul,动作温柔地打橫抱起Riki,转过身对Raoul说道:“Raoul,给我一个带床的房间,马上。”
事已至此,Raoul也不打算再劝阻什么,又叹了口气,对助手示意带他们去自己的休息室。
看着满目狼藉,Raoul真是头疼的厉害,尤其那边地上还躺着一个即将发作狂躁症的Blondie。
Raoul跟Gideon的关系确实一直都很一般,可现在这样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Raoul拿出特制的狂躁抑制剂,给Gideon打了一针,这种药Raoul平常轻易不会用,虽然起效快但打多了还会产生抗药x_ing,以后再发作就难办了。
躺了一会儿,Gideon的理智终于慢慢回归,他试图自己爬起来却失败了。
该死的,他的一只胳膊和腿都断了,肋骨也被打断了好几根,他一定要杀了Iason,还有那个该死的杂/种。
“Gideon你再怎么说也是个Blondie,被另一个Blondie打成这样不觉得丢脸吗?”
“你试试被绑着手跟Iason打打看?”Gideon没好气的回道。
“我没有看到你手上有被绑的痕迹。”
“是那个杂/种干的好事,一开始我跟Iason打的好好的,他刚把思维触手伸过来我的双手就不能动了。”
嗯,五感封闭还能这么用,Riki果然是个聪明的家伙。Raoul摸着下巴暗暗想道。
“Raoul你留着这么个东西在实验室里是怎么回事,这么危险的家伙难道不应该找个笼子锁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