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之差,味道可就变了,颜面将要扫地。毕竟知子莫若父,蔡仲的点滴变化,作为家长自然看在眼里。尤其他又不善伪装,做事不懂瞻前顾后,这次禁闭啊,不说天人永隔,也是c-h-ā翅难飞了。
“联系上他了吗?”
隋愿从卧室出来,换了一套朋克风的皮质套装。果然,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比较好看,去年蔡仲收到表姑的礼物,打开视之却是著名设计师V斑的最新款朋克风。
他被拥簇去搞买家秀,可爱的小脸画上烟熏妆,像gay吧里的S_āo年。
后来他打算送给康明宇,被康明宇拒收,他就只好拿去压箱底。
V斑的设计风格总把冷酷和温暖融合在一起,像yá-ng光下的影子,给人一种天然气质。
隋愿却不同,尽管他绷着脸,却掩盖不住呼之欲出的鬼魅,无需妆容的修饰。
康明宇摇摇头说:“没有,一别音容两渺茫啊……”
隋愿和康明宇不熟,所以对他的调笑非常厌恶。两人互看不爽,康明宇只好站起身说:“行吧,我先走了,回去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走出御景园,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做上去,忽然有种诡异的想法。
你说…把隋愿留在蔡仲家里,隋愿又那么妖娆,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
一念闪过,他笑趴在车里,中年司机的目光从前视镜穿过来,一脸的匪夷所思。
这是康明宇最后一次想起蔡仲了,他没有预计的那么担心。蔡仲被禁,他对案件的掌控也随之中断。警方若要查证joy,必然会联系他,就算蔡伯父阻止他与外界接触也是无用功的。
康明宇手里的证据不着急公众于世,他在等一个锲机,作为男人,自然要把报仇的机会让给仇恨最深的人。他想,如果和汤恩再次见面,他就把新闻当成礼物送给他。他一定会喜欢。
回首想想蔡仲的个x_ing,虽然很傻逼,但至少是个坚韧不拔的傻逼,只要他想逃出来,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康明宇打电话通知众神的人到a市聚会。离真人联赛开幕还有八天,sty会场人潮汹涌,每r.ì都有人匆忙光顾。他们拍照合影,临街尬舞,到B站上发表各种云云。
宣传海报上画的是一个身穿虹之翼的法师,手心里升腾着魔法球;夸张的特效使他极为诱人。
没错,他就是东方神尼,连续两届真人联赛的冠军。康明宇虽然英勇的挑过擂台,但没成功。他把责任归咎于汤恩,如果汤恩那天来现场给他加油,结果肯定不一样。
这都是借口。
潜力又不是石油煤矿,说开发就开发,康明宇就算把攻略扒光裸奔也难达到东方神尼那样的造诣。他是靠bug和代码打天下的。
“唉,荣煦,老地方聚一聚呗,后天下午……对,都是自己人,你懂的,带上你的亲朋好友姊妹孩子,欢迎撒狗粮。”
“喂,好基友,后天去syt玩玩呗,我请客。”
知会了几个重要的人以后,他考虑要不要通知夏晴怡,如果她工作不忙的话,应该不会拒绝凑热闹的机会。
“吴丹,去群里组织一下,后天下午sty,我一会儿把具体位置发给你。我要全员到齐,一个也别少。”
副会长最大的用途就是远程通讯器,贼好用。
然后他又打给法熙文。明明拉开窗户喊一嗓子就能了结的事,他却翘着二郎腿,展开双臂霸占整个沙发,自鸣得意的傻笑。
“法海,后天下午众神的决战前party,一定要带上杜青柠,我得好好谢谢他。”
法熙文咬着披萨不厌其烦的说:“知道了,我十分钟接了三个电话,全是你主办聚会的事。你真是生怕贱名不远扬,死怕无人掘墓地。”
康明宇嘿嘿的笑,“这不,广撒网,多捞鱼嘛!”
法熙文嫌弃的撇撇嘴,“你该不会吃不上饭,在这搞众筹吧。”
“想太多了,本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怎能与龌龊苟同。是吧?”
法熙文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别问我,我不知道。”
他大嚼汉堡,番茄酱像是吸血鬼牙齿上残留的痕迹,忽而又问:“你感谢杜青柠干嘛,就因为他帮你撮合汤恩?”
康明宇咋舌说:“唉,我和汤恩还用他撮合,我是感谢他收了你。”
他这话可谓是虎口拔牙,对面瞬间炸毛了。
“你什么意思!”
康明宇油然笑道:“解释了你也听不懂,要是真想懂,不如让杜青柠解释给你听。”
“他不在。”
“不在?他去哪了?”
法熙文下意识的揉弄手里的珍珠n_ai茶,有那么一瞬间,房间寂静的像哑剧表演。他用餐巾擦嘴,把便当纸盒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心思却早已飞远了。
其实,康明宇以为lime要下个月才离开A市,他怕lime不肯透露给法熙文,所以月底借机给他践行,好让后知后觉得法熙文有点危机感。
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步空城计,城里的人已是望尘莫及。
他不知道法熙文和杜青柠之间发生了什么,思维却被一种已经形成的印象Cào控住了。
像飞鸟穿越海岸线,走远了;旧r.ìch.un光不可期,似曾相识燕归来。
人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夜空中陨落的流星,我们知道里面住着一个灵魂,却没办法与之连线。人寰间住着太多我们不了解的人,五百次回眸之后,果然擦肩而过。
在康明宇的记忆里,法熙文是个健忘的人,感情在他的世界里流失飞快。这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杜青柠。
多少悲欢离合啊,可是谁在乎呢?法熙文又不是gay,自己不过是在乱点鸳鸯谱。
“喂!贱神,你还活着吗……”低沉的声音将他从胡思乱想间拉回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啊?你说什么?”
法熙文郁闷的咬着吸管,用牙齿把它压扁折叠,就快喝不出n_ai茶来。
“他丢了。”
“什么东西,钱包还是银行卡?身份证还是大头贴!”
“我贴你妹!我说杜青柠,他在路上走丢了,我一直考虑要不要贴寻人启事。不过我不打算赋予任何报酬。”
杜青柠的手机还在他口袋里,如果他发现找不到自己,就可以打电话过来。可他等啊等,终于石沉大海。
明明他们还是一起坐上地铁的,因为回程时间特别长,他就闭目养神,没成想睡着了。
到达终点后人流嘈杂,他几乎是被推醒的。可扭头一看,身边没了杜青柠。
难道这是一场梦吗?还是说杜青柠的出现本就是一场梦?他恍惚未明。于是有个大慈大悲的老男人踩了他的脚,用行动向他证明,这一切绝不是梦。
想到自己二十多岁的人还会把朋友弄丢他就很内疚,可换过来想,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坐着地铁就失踪了,他难道就不羞愧吗?
借着郁闷的愁绪,他在路上买了许多许多食物,多到牛皮袋都勒手。他就坐在家里等杜青柠回来道歉,整整等了一夜,披萨饼和珍珠n_ai茶都是凉透的。
彻夜不眠让他体冒虚汗,他很冷,所以蜷缩在沙发里用毛毯围着头,说话的声音不止低沉,而是有气无力的。
康明宇本来想帮他找找,看到铁公j-i蹲在门口的画面立刻改了主义。“什么?寻人启事都不给钱,有人理你才怪,现在寻只金毛还三百块。”
法熙文甚是邑郁,这一夜胡思乱想到天明,担心是真实的。但若叫他千山万水的去寻找,换言之,杜青柠又不是没脑子的弱智,大家改以为他要倒贴那。
“切。大不了我把杜青柠直接送给捡到他的人,就当酬劳了。”
康明宇茫然的眨眨眼,艰难吞咽这一句自相矛盾的言论。怅然长叹。
“唉,古人就是有先见之明,还真是有脑走遍天下,无脑寸步难行啊。”
“你有吗?”
“当然有,虽然是旧了点,比你还是绰绰有余。”
“那你说……他会去哪呢……”
“想知道吗?嗯?”
“你又想诳我,说的好像你见过他似的,虚张声势。”他说话的口气就像小白兔和狐狸,那种自我保护式的蜷缩和康明宇的狡诈把童话故事演绎的惟妙惟肖。
“你居然怀疑我!我要能帮你找到他怎么办?”
“你来真的?”
康明宇胸有成竹的说:“当然,我有办法。”
法熙文吃掉最后一对儿凉透的j-i翅,怅然太息。“算了,能找我也不找了。”
这无异是致人才于无用武之地啊。他都膨胀了,难道还让他憋着不成?
“喂,刚才要找的是你,现在不找的也是你。能不能不要矫揉造作啊亲。”
法熙文恶狠狠的说:“我为什么要找他,一个趁我睡着就下车的骗子!白住我家这么久,一分房租也没j_iao!”
康明宇真为lime感到难过,不知道远方的他会不会打喷嚏。
沉默良久,他觉得有必要为杜青柠辩解一下,好歹相识一场,他对自己的兄弟也是用心良苦,喜欢就喜欢呗,藏着掖着的,太监都急死了。
难道lime真的一点也没透露给法海吗?如果要离开的话,会不会在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特别的东西。亦或是法熙文傻傻的没悟出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