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穿你身上的。”说着,毫无头绪的脱起汤恩的外套,汤恩只好给他。他又笑嘻嘻的跑到门口嘚瑟,“唉,暖和呀,有你的体温,还有你的香气。”
汤恩又是气又是笑,“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走吧。”
两人乘电梯到地下,康明宇始终像个背包一样挂在他脖子上,还唱难听的歌。
“祝你生r.ì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诞生r.ìおめでとう!!”
“你能不能安静点。”汤恩没办法前进,身上的这件真人书包比他这些年读过的书还重。“松手。”
康明宇乖乖准他去开车,等到大灯直s_h_è 双目时仍含笑痴癫。
他爬进车窗,脑袋从副驾驶伸到汤恩面前,呼出刺鼻的酒气。“喂,真的不想找个代价吗?”
汤恩反手揪住他的衣领,“再不进来,我把你挂在车上!”
康明宇闻之一愣,突然嚎啕大呼,“店长,店长拿呐!你们的营业员太凶了,我要退货,衣服不穿了!”发作完毕,又贱兮兮的凑过去问汤恩,“我真是被理科耽误了表演的才华,刚才那一段咆哮的怎么样,我还能再咆哮一段。”
汤恩忍无可忍,直接从车窗将他薅进来,用安全带绑在副驾驶才算放心。
圆月皎洁,逐渐暗淡的背景墙上繁星绰绰,汤恩加速行驶在路上,穿过市区,去往北郭的拘留所。
他们走进去时,两名警察坐落大厅,中间隔开的座位刚好是汤爵。
他坐着,闭上眼,大概与上帝扪虱而谈;如此的从容、自若。
警察看到汤恩,麻利的站起身,手铐牵连着汤爵的两只手。三个人,两副手铐,滑稽的像小学生的绑腿比赛。
手铐被收回,汤爵情不自禁的活动一下手腕,抬头看向远处的康明宇。
“不错啊,还特地带小男朋友来接我。怎么,活了近三十年,终于发现自己更适合当女人了。所以,两位新人亲自来感激我吗?”汤爵笑得格外张望,所谓人如其名,汤爵当真像个伊丽莎白家顽固的贵族。
汤恩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转身就走。
康明宇自然装傻充愣,也跟着往外走,却被一声“喂”定住在当下。
“喂,小男孩,Rude boy!告诉我,你们上过床了吗?没有小dd的汤少卿,还好用吗?”
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尽人皆知;仍旧嚣张的挑衅。
从他故作自大的姿态中,康明宇看到一个满身装满稻C_ào的小j-i,把自己包裹的雄伟,还在背上c-h-ā满刺猬和玫瑰花的尖刺。
这单薄的伪装,暴露无遗。
康明宇笑了笑,“谢谢你的问候。是不是,因为牵扯弓虽女干案的缘故,让汤家‘二少爷’如此在乎床笫之事。”
假笑谁不会呐?论笑里藏刀,康明宇敢称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汤爵的确深受重创,但仍旧面不改色。“那又怎么样?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
他的声音逐渐接近,又听得远去。他从康明宇身边擦肩而过,渐尽离开。
汤恩在车门边等待,康明宇走向他,和前方的汤爵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他不知道康明宇和汤爵说了什么,气氛看起来不太融和。
“上车吧。”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先把康明宇塞进去。汤爵很自然的坐到后面,像霸占皋比的将军,胳膊搭在椅背上,双腿j_iao叉,一只手托住下巴,透过后视镜审度康明宇。
康明宇同样也在看他,其实,汤爵比汤恩好看许多,大概是一种气质吧,同样的容貌加以气质的点化,效果完全不同。
他笑起来比较妖,灵动而蓬勃,一肌一容,翩翩若鸿。汤恩则比较闷,万年扑克脸偶尔从黑桃变为红桃,本质毫无区别。
如果这是一套恋爱系统,从人设来看,康明宇无疑会选择有趣的灵魂做伴侣,毕竟,汤恩并不出众,且头顶还挂着圣母的光辉。
如果他是樱子,哪怕情商长在脚指头上,也绝对不会选蔡仲那个笨蛋。相比之下,汤爵是森林里的美洲豹,蔡仲就是雪窟冬眠的兔子,兔子没有生存能力,且跳跃x_ing太强,无法抓住任何一缕思绪。
客观来讲,每个人都知道谁最适合自己,这是理智仍能控制的时候,然而一旦神智开始紊乱,yu望驾驭躯体,所有人都可以适合自己。爱情,不过是做ai、谈情,r_ou_体的合拍,j.īng_神的同步,外貌的凑合,大街上一把就能抓来仨。
所以,宗圆樱子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汤爵仍旧屏鉴而观,那视线就像y-in险的猫在勾引他的猎物。康明宇把头靠在汤恩肩上,汤恩不自在的动了动,终是没有推开他。
“哥哥,你的宠物不错,不介意的话,借给我玩玩?”
他很少叫汤恩“哥哥”,强调的语气尤其冷蔑。汤恩的呼吸骤然停止,身体都僵硬了。
看来,汤恩在调整情绪,并且不准备反击。康明宇就怒了,回头对汤爵说:“你的裤子不错,难道要脱了借我穿穿?”
汤爵似笑非笑的说:“我敢脱,你敢穿吗?”
“你脱我就穿,你敢脱吗。”
两人都是上听的脾气,汤爵立马抽出腰带,康明宇更是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
汤恩气结,一脚急转舵险些把康明宇摔门上。
“下车!”
“哈?”
康明宇张开血盆大口,真想吃了汤少卿。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也是附近,被赶下车的情景历历在目。
“你确定?”
汤恩急刹车停在路边,康明宇看着他的侧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怒火恐怕是拍遍了车内是所有设备也无法发泄。
“行,行。”他反复念叨,似乎暗示自己应该下车。他推开门,一只脚踏出去,莫名有种登上月球第一人的感觉。
“康明宇。”汤恩突然抓住他欲要离去的臂膀,“早点回家,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着走着,忽然笑了。
真心在乎你的人,总费尽心思跟你解释,哪怕这解释无足轻重。解释就是既然犯了错,还不惜率先示错。
如果有个人对你不屑置辩,那么,在他看来,你就真的不重要了。
有时候,恩怨只因一个动作,有时候,化解恩怨只需要一句柔情。人人心里都有一个是恩怨依叠的容器,满了就需要换掉。被换掉的人,不是没爱过,恰是爱太深,熬不过时间的折磨。
他想,汤恩一定是要回自己的住处的,有花香吹进梦中,这一晚,一定会像他初来人世时那样美好。
第100章 第一百章:同室Cào戈
汤恩望着他,背影远去,消失在转角的树影下。汤爵的腰带还散落在一旁,丝毫没有羞耻感。
“你是怕我看上他,还是怕他上了我?”汤爵慵懒的靠在车窗上,一双眸凛凛生风,却含笑含谐。
汤恩终于松开方向盘,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点燃,疲惫的拥着窗外暮色。
“汤爵,樱子还在医院里。”
“所以呐?”
“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不不,”他摇着头,“你搞错了,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我只是她的一颗棋子。我是信任她的,可她没有信任我。她不信任我却用了我,这是她最大的败笔,因为…”他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我的确不值得她信任。其实,作为一个领导者,她早该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从她选择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再帮她。女人,愚蠢的生物,以为爱过她的人多少会对她有所留恋,就像男人有了女朋友还愿意出去沾花惹C_ào一样,男人就喜欢被许多女人拥簇,而女人,恰恰最痴迷于前任为她寻死觅活。这是天x_ing,跟任何人都无关。我在报复她,我也相信,她躺在医院里没r.ì没夜的琢磨,并没有太痛苦,只是思索如何才能变本加厉的报复我。汤少卿,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却还想要我去可怜她,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做了错事还强词夺理,下一次,你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运气?你指这个吗?”他抬起手,假使自己手上还带着手铐,“别开玩笑了,老头子不会让我死的,就算我明天出去宰个人玩玩,他也不会让我死。有些人就是后知后觉,如果他当初对我好一点,我和你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身边的女人就像蟑螂,多得满地爬,你妈妈,我妈妈,还有后面不知多少个人的妈妈,结果都一样,只是守着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我以为樱子和她们不一样,她是有心的,没想到啊,这年头有钱有势的人什么都买得起,买一颗人心也不在话下。所以,宗圆樱子她活该,她活该被人嘲笑,她活成一种耻辱,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倒是你啊,汤恩,你始终不争不抢,让爷爷替你撑腰,现在爷爷去世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汤恩倾吐一口抟烟,淡淡的说:“没有。”
汤爵嗤之以鼻。
“汤恩,我们不妨摊开来说,我不喜欢和你这种棉花一样的东西打架,我们之间,终究要有一场争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不能给个痛快?”
汤恩看着前视镜,认真的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一分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