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棠鉴咬牙切齿、低头忍耐着。
「故意对我好,就是想在我背后搞阴谋诡计,小春,这种人可不可恶?」棠净怒声指控棠鉴。
「啊!可恶......」小春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她窥视着棠鉴,说得像蚊子在叫,没胆量指责棠鉴。
见棠鉴瞪着自己,小春识趣地低下头,而且经过上次事件,她已经变机伶一点,知道不要太多嘴。
棠鉴不悦的思忖,什么搞阴谋诡计?把他说得像是叛国贼子,有这么严重吗?
而且为什么非得在别人面前嚷嚷这种事,还要笨小春来评理,简直不看起他;他都肯在外人面前亲吻他,难道他的诚心还不够吗?
更何况大家把谭裕猜测的话当真广为流传,害他现在走在路上都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并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棠净就是受到他的迫害,才会做出违逆常理的事情,说得好像他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弥补他的伤痛吗?
棠鉴的怒火不由得又有点冒了上来,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我会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想让你能早点独立继承棠家的事业,并且成家为棠家留后,这样我错了吗?」
「是没有错,一切都是我错、是我笨,不该太爱你。」棠净气得不理会他。
谈判破裂,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被夹在中间的小舂左右为难,但是不让她说点什么又会很难过,她轻轻拉扯看起来比较不凶悍的棠净衣袖,小声地说:「小当家,其实大当家说的也没错,你不理他,他看起来好可怜。」
「我被一个意志不坚的人背叛,我就不可怜吗?」棠净怒声一喝。
「是......是很可怜......可是,你一直不原谅大当家,大当家也很可怜。」小春偷偷地看棠鉴一眼,她觉得最近频频委曲求全的棠鉴很值得同情。
小春,冲着你这句话,让你将功赎罪。这句棠鉴在心里喃喃自语着。
「他有什么好可怜,他根本是不知好歹。」
棠鉴再也咽不下怒气,冲口而出:「好!我不知好歹。」
不理就不理,自己也有骨气。棠鉴很有气魄地带着怒气离开。
「小春!把饭菜收下去,我不吃了。」棠净故意向着棠鉴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叫。
「可是你才吃一点点。」小春担心着主子的身体。
「看见一个倒胃口的人吃不下了。」
「喔......」小春偷瞄棠鉴一眼,不敢表示意见。
呃!这话分明是说来气他的。
一脚已踏出门坎的棠鉴气不过又转身回来,怒气冲天地指着棠净的鼻子骂。
「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你去风艳楼我都没这么生气,你在气什么?」
「我去风艳楼只是去找人聊天,不像你是去找人相亲。」棠净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都还没罚他面壁思过,他还敢跟他大小声。
「简直是狡辩!哪知道你去做了什么?」棠鉴气愤难平地怒吼。
「我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得到,不像你偷偷摸摸的。」
「我会偷偷摸摸还不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你不必讲得这么好听,根本就是趁我生病的时候,看能不能把我气死,然后去跟女人过逍遥的曰子。」
「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不可理喻。」
「你太顽劣。」
「你才是迂腐得令我失望透顶......」
「哇......」小春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你在哭什么呀?」棠鉴和棠净一起对小春怒目相向。
「呜......你们不要吵架嘛!」小春哭得哽咽抽泣,「前些时候,大当家脾气变好了,小当家也没去惹事端,感觉好甜蜜,大家都好高兴;现在你们又吵架了,又会跟以前一样,家里的气氛又要变得怪怪的。」
「你去怪他呀!」这次换棠净趾高气昂地指着棠鉴的鼻子。
怪我!棠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到底是谁在闹脾气,竟然要怪他?棠鉴发飙了。
「我已经低头跟你认错,是你自己要闹个没完没了。」
「只不过口头认错谁会信,到时候还不是会背着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小春,你说是不是?」棠净瞟个眼神给小春。
但小春哪懂得棠净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擦干眼泪点头回答:「是。」
他不过去相亲就见不得人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棠鉴忍气吞声地问。
「小春,他比你笨,你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要......啊!小当家,我也很笨,我也不知道......」小春无措地抱住头,心里低喃:小当家,你也行行好,何必为难脑筋本来就不灵光的她!
「你是猪头吗?」棠净指桑骂槐起来,「口说无凭,至少要写个字条立据什么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对喔!借钱都要写字条立据,这样才要得回来。」有凭有据才算数,小春这回总算明白了。
被人比喻跟小春一样笨,让棠鉴面子尽失,脸上黯然无光地说:「要立什么据呢?」
「小春......」
「小当家,我不识字,不要问我。」小春直接抢先说,免得棠净又要问她。
棠净瞪小春一眼,最后还是派给她一个任务,「你去告诉他,要他三天内跟我成亲,还要跟我签下结婚证书为凭。」
「成亲!」小春惊愣地张大嘴巴。
「你不会笨到连这个都不会说吧?」棠净斥骂鬼叫的小春。
「啊......」看见棠鉴铁青的脸,她确实说不出口。
「好了,不用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事。」男人跟男人怎么成亲?棠净根本是强人所难,他办不到。
「好!不成亲也行,那就用花轿在城内绕行一周,让大家都知道。」
「我不要做这么丢脸的事。」棠鉴的脸已经转黑。
「那至少宴请街头巷尾的邻居,在大家面前承认爱我,说只喜欢我一个,这样总可以了吧?」棠净就是要好好的惩罚他,让他觉醒,爱男人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又不偷不抢,害怕什么!
「当年爹已经请过了。」棠鉴希望能逃过一劫,不要再为难他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要,那就拉倒。」棠净使出狠招。
「拉倒就拉倒,你根本是在刁难人。」棠鉴忿然拂袖而去。
他就不信棠净比他还能忍。
谈判再次破裂。
烦、烦、烦......啪!
棠鉴把铁算盘用力一推,心烦气躁得连帐都算不下去。
棠净每天优闲的过曰子,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拼死拼活,还要被他气个半死?
「嗯......」沈管家端茶进来,困窘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从大当家跟小当家闹僵之后,脾气越来越大,跟他讲话要比以前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