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编一怔,很快又笑了,“当然当然,你有这样的担心也是对的,也是对自己和对杂志社负责,那我就等你的答复。”
点点头,我郑重说明我会认真考虑,尽快答复。
“你早知道了?”我叨著烟问边云。
“嗯,呵呵,不过我猜王编肯定会跟你说,所以我就没多嘴。不过,你也是的,这还要考虑什麽,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
我有些气不顺,选择总是痛苦的,这意味著你可以得到一些,但又必须失去一些。“也包括你吗?”
边云耸了耸肩,“是啊,不过对手是你,我就没得争了。”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不确定他是否话里有话。从那晚我知道他的心意後,似乎就有些不同了,以前他说什麽,我自然只听话面的意思,可现在,有些话,我会忍不住去想那里面的隐晦。或许这就是人的通病吧,一件事如果像种子一样的洒落在你心里,你就无法再去控制它的发芽和成长。这样的转变对我而言,自然是糟糕的,因为这样下去,恐怕我也会不能以对朋友的心态对他。但是眼下,我实在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件事。
“王编想我去她那儿帮忙,所以我在犹豫。”
边云有些惊讶,听我说完王编那边的情况,他说,“说实话,如果单从工作角度讲,那边肯定不如杂志社有发展,且不说创业艰苦,就是日後她想维持想赢利,恐怕都是要下大功夫的。你确定这种情况需要犹豫吗?”
“是。我喜欢她这个人的行事和作风,在她手下工作,坦率地说会很舒心。”我只褒不贬,但他自是明白其间的对比性。
他有些无奈,“那倒是,对你来说,大概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那样,至少…至少…”
他的神情让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笑著打断了他的话,“别这麽无精打采的,我还没有最後决定,不是吗?我再想想吧。”
“嗯,那也好,你再考虑考虑。”
接下来并没有时间给我想东想西,栏目的稿子,研讨会的准备工作多的出乎我的想像。以至下班再看到杨南的车时,我真觉得头疼欲裂,可想到他要到杂志社工作的事,我又强打起精神,向他走去。
我还没说话,他先开了口,“成煜,今天陪我吃顿饭,好不好?”
我看他真可谓笑容可掬,俨然我们不曾分手的模样,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他赶紧补充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忘了吗?”
我一怔,还真的是忘了,什麽生日的我从不放在心上,两年里似乎只有他在意这个。不过……算了,吃就吃吧,反正也有话对他说,生不生日倒无所谓,但话总是要说的。
我点了点头,上了车。车开出去一会儿,我才发现是向他家的方向。
“要去哪儿吃?”
他瞄了我一眼,迅速又正视前方,“回家吃啊,好吗?我都准备好了,到了很快就可以吃,还买了蛋糕,你喜欢的那种。”
我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了,总是他一番心意,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果然如他所说,全都准备好了,屋子里的气氛简直像过节一般,雪白的台布,上面是生日蛋糕和我喜欢吃的水果喜欢喝的饮料,菜在厨房里也都已洗切妥当,只待下锅。他把我推坐在椅子上,就去厨房忙碌,不一会儿,一盘盘热腾腾的菜便上了桌。
“成煜,生日快乐。”杨南端起酒与我碰杯。
我低声说了谢谢,觉得简直没法面对他的灿烂笑容,便只闷头吃菜,而他只是一杯杯喝酒,看著我。
饭到尾声时,我自觉必要快快开口了,不然脸上怕不被他看出洞来,心,也怕被看软了。
“杨南……”
“南……”
不去理他,我执拗地叫全名,或许有些故意地挑畔,想要破坏这种软绵的气氛,“分手了,不是吗?”
他欲说什麽,却又咽下,只是手却几将酒杯握碎。
我开门见山的直捣主题,“我听说,你要到杂志来做发行?”
“是。分手的话只是你在说,我并没有同意。”
“有必要这样吗?总归是你的前途,杂志社和出版社哪边更有发展,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为我,那,请求你,不要这样做。”我软语相劝,这种关系的我们,相见争如不见。
“我想怎麽做,为谁,那是我的事,有没有发展,我自己清楚。”他声色渐起焦躁,染得我也觉失了平时的沈稳。
“你别这样顽固好不好?当初不就说过,好聚好散的吗?你这样…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并不是一时冲动,那时说的话也都是认真的,你别说不记得了。”
“砰”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桌上,猝不及防,饮料杯子倒了,洒了我一身,红色的汁液,如血一般倾在我的衣服上。“什麽好聚好散?我这样对你,你都没有一点儿感觉吗?我承认边云的事是我不好,可事情已经做了,你到底要我怎麽样?我绝不会同意分手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