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要加班吗?还是和我一块走走。”
别扭地看我一眼,他还是慢慢地收拾起了东西。
走出大门,我习惯地望向街对面要坐车的站牌处,却意外地看到了杨南的车就停在那不远的地方,他显然也看到了我,正笑着向我点头。转头看王冬,他并没有注意,正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我的后面,不由松了口气。将手伸到胸前微微向杨南摇了摇,又指了指后面,暗示他王冬和我在一起,想必他也看到了,沉了脸闭了车窗,我又暗暗叹了口气。
“怎么了?”王冬走到我身边。
“没事,你不气了?”
“文哥,你可真沉得住气,竟然什么也不对我说。我根本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不做那个栏目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要帮边云?说什么一起做,可明白地就是要借你的长才,托他自己的人气吧。就算是黄编加压,可我不信你就那么容易屈服了,不帮边云他也不敢炒了你,你干嘛要听他的?”
边拖着他往前走去,边说,“不是黄编,他根本还没找我谈,是边云来找我说的。”
“那你更不该轻易答应了,就算,就算是你想帮他,那也等黄编出面再谈,好歹让他知道你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回头向王冬笑了笑,“既然要帮,何必那样矫情,边云说得很诚恳,想想帮他也不错,至少多些编辑费可拿,我就答应了。”
王冬了然的看着我,“明白了,边云不定怎么声泪俱下的,文哥,你又心软了是吧!”
“哈哈,你想像力丰富,省的我来解释了。反正这次我也答应要做了,就好人做到底吧。”
“可是那些人,都说得很难听,说什么你借机巴结黄编,所以才对他小舅子上杆子的,还说,你开会时说不做,就是为了让位给边云,什么什么的,反正乱七八糟的。文哥你何必为了边云这样让人说呢?”王冬皱起了眉头。
一笑,谁还能比我更了解流言是多么的恶毒,又是多么的复杂,只是曾经的流言不能打倒文成煜,今日的流言更不能。
“你觉得文哥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那么想,我只是替你抱不平。”王冬急得差点跳脚。
“那不就行了,只有你叫我声文哥,既然你不信,别人想什么又怎么样?”
“文哥……”
“怎么呢?”他的脸上似乎浮现了一种叫作感动的情绪,让我莫名其妙。
“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近的话。”
这小子,我好笑,不过想想这五年,他似乎也是第一个对我而言可称之为朋友的人。曾经有个人玷污了我记忆中朋友这个美好的字眼,一朝被蛇咬,不由我不对人多几分戒备,只是人究竟是软弱的需要温情的动物,当被另一个人这样毫无遮掩的关怀和亲近时,饶是曾受过伤害,我也没办法拒绝。
“我那是含蓄,不拿你当兄弟,何必整天听你碟碟不休。”
他又苦了脸,“文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听惯你说话,我现在听我妈唠叨都觉得温柔得要命。”
“那还不好,我会尽力,不让你听你妈的唠叨跟如奉仙音似的不罢休。”
“啊啊啊,文哥你饶了我吧,要不我现在杀人灭口算了。”他说着勒住我脖子,并不用力,却很温暖,让我想起了从前和弟弟的嬉戏,难得的没有拒绝。
一路两个大男人笑闹着走到了地铁站,旁人也为之侧目,但我们都没有介意。
6
将王冬送至了地铁站,我转身要回去坐公车,正要过马路时,却见杨南开着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上车吧,这里不能停。”
我快速的上了车,“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
“怕你等不到车,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他闷闷地回答。
一直……那刚才我和王冬的嬉闹,他想必也看到了,难怪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以后要一起回去,可打个电话给我,不然我加班的话,你就要空等很久了。”
“不这样,怎么看到这么精彩的好戏。”他语气尖刻。
我脸一沉,“杨南,别说那些无聊的话。”
他不再出声,沉默地开着车。
这样无声的抗议一直持继到晚上吃过饭。我坐在电脑旁工作时,他凑了上来,抱住我不肯松手,“去睡吧,昨天你就没睡好。”
“好。”我从谏如流地关了电脑,实在也是累得厉害。
他从背后拥我入怀,“煜,别跟别人那样亲近。”
我睡意朦胧,“我拿他当弟弟。”
“可是看到你对着别人那样笑,我心里就不舒服,而且他还搂了你的脖子,你……”
听不下去了,我径自去找了周公,留他一人还在絮絮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