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绪将长发扎起,并不在意露出雪白颈项上的疤痕,准备立刻给末默进行手术。
“宇,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救不活末默,我甘愿和他一起死。”
“说什麽死不死的!你们两个我都不许发生任何危险!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雅绪,你不能离开我!末默也是!你知道我的心!”
我怎麽会不知道你的心呢?
你是我深爱的丈夫啊!我最爱的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个。我怎麽忍心让你伤心?
就是因为我不忍心让你伤心,我不想让你死……
所以我……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宇,相信我吧!”
叶雅绪有些哽咽,墨绿色的眼眸被水雾模糊。她不敢转身看著自己心爱的男人,心脏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雷宇,末默,你们无论哪一个我都不愿失去。
所以,请一定要活下去……宇……
她走了!她带走了他!他们就这样消失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雅绪──末默──!”
朝著空无一人的手术室大喊,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声声空荡荡的回响。
颤抖地拿起手术台上一张泪迹未干的纸条,他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
手术室外面撕心绞肺地足足等了十几个锺头。满心的期待与美好的愿望,全部化为一场空。
雅绪!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
雷宇悔恨不已,她再次背叛了他。
到底是为什麽!
眼睛被心痛痛出泪水,视线模糊地看著叶雅绪的留言。
宇,我很抱歉,手术没有成功。我带走了末默,因为我不忍心让你看见他不久的将来,无法逃避的死亡。那是对你我来说都是无比残酷的事实。让我带著他离开吧!不要让死亡纠缠我们的灵魂。也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们会好好地生活。很平静地等待那一刻……爱情并不一定要长相厮守。我爱你,爱在心里。这对我们三个人来说,已经足够。
──叶雅绪
“雅绪!为什麽!你为什麽这麽残忍?就为了让我活下来?你竟然那麽残酷地让我活下来!为什麽不让我陪伴末默走到他生命的尽头?为什麽还要给我这麽虚弱无力的希望?你这样会让我生不如死!”
雷宇心如死灰,将手中的纸条撕个粉碎,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往自己的颈动脉割去。
我说过,我们三个天上地下都会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雅绪……你太残忍了……没有了你和末默……我活著还有什麽意思……就让我的死亡来见证我们的誓言……
雅绪……末默……
50
“雷先生早!”
“雷先生,分公司的总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早安!雷先生,今天气色不错。”
“雷先生,咖啡已经泡好了。”
呼!结束了一连串的早安慰问,雷宇终於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噢!差点忘记了,总经理还在我办公室里。
“张经理,抱歉!今天起了个大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哪里哪里!雷总裁您是日理万机。先喝杯咖啡我们再谈吧!”
秘书小姐殷勤地给英俊的总裁递上热咖啡,这才不舍地离去。
“呵呵,张经理,不好意思。我们总部的秘书比较热情。”
雷宇也知道自己不凡的魅力,每每参加宴会,都是引发女人争风吃醋的根源。所以,他已经养成了替女人说话的习惯。
算是他雷宇这五年来最大的改变。就差太阳没从西边出来了。
“咳!张经理,你远道而来,而且还来个大早,有什麽事情?”
见自己老总都这麽说了,张经理也就不再畏首畏尾地拍马屁了。
“是这样的。我们南非葡萄园,也就是您母亲的庄园,最近发生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一提到南非,雷宇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南非,这是他五年里未踏足的土地,也是他这辈子不愿再踏上的土地。
他是在这片土地死去,也是在这片土地获得重生。
如果不是当时威廉及时赶到,他可能已经在地下陪伴著末默了。
雅绪……你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雷总裁,雷总裁?”
雷宇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和悦地说:“啊!抱歉!大概还是没睡醒。张经理,你继续说,我听。”
张经理有些紧张,额头开始冒汗,结结巴巴地说起来。
“好……是……是这样的。我们雷氏酿酒公司旗下的企业星罗棋布……本著高贵优雅的品质……我们在南非的葡萄园……”
“张经理,请你直说重点。”
被雷宇这麽一瞪,张经理不敢再结疤。
虽然他要报告的事情可以说,简直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可……可是,这个麻烦已经是越来越棘手,他不得不千里迢迢跑到总部亲自作报告。也因为是这样的芝麻点小事,他还被别人说他无能,没有才干,每次他发传真和报告书,都被总部这边的审议部门给摈弃掉了。
说也是丢官,不说也是丢官,还是说吧!
张经理极力冷静下来,还是不住地冒汗:“总裁,现在南非葡萄园那边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状况,也可以说,是非常混乱的状况……”
“哦?我母亲的葡萄园占地很广,是不是出火灾?还是有什麽劫匪?”
雷亚已经从黑道上消失,雷宇现在主理酿酒和食品工业。可以说,他现在是个地地道道的商家。
“不,不是的!那是总裁母亲最珍贵的遗产,我们怎麽敢玩忽职守?”
“那是怎麽了?张先生,我一会有会议要开。再给你五分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