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十二傻眼,为什麽???他背完了呀!
「不要忘了,五年内,只可书信往来。」语气冷的毫无温度。
「这不一样!我娘病危呀!!说不定我这次不去就在也见不到我娘呀!求求你!!!」
眼眶早已泛红,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这是契约。」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入榻、息灯,眠。
瞪著昊离去的身影,拳头握紧,隐忍怒气。
怎麽可以这样……
娘…你不会有事吧?不行,绝对不可以有事…
不要想太多,不要自己吓自己,情况或许没那麽严重…
十二不断在心中告诫著自己。
长夜漫漫,十二无法入眠,担心跟著急一直在心头上反覆著,他担心他娘,但却连见一面都没办法,蓼莪的意境一值在心中缭绕,他害怕!欲报之时,昊天罔…极?不,他不要这样!
◆◇◆◇◆◇◆◇◆◇◆◇◆◇◆◇◆◇◆◇◆◇◆◇◆◇◆◇◆◇
(注1)全文: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考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缾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时,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大意:
父母对自己殷殷的期盼,是像莪菜那样高大珍贵呀!而自己却如此不成材,不像莪菜却像蒿菜一般卑贱。可怜的孝子,只能发出如此悲痛的感叹!想到此孝子觉後自己反而是更卑贱的蔚菜呀!孝子如何能不对他的父母感到深深的惭愧和痛心呢?
酒瓶空了,是酒罈子的耻辱。然而,父母已逝,如何能尽善养之恩呢?连父母都无法孝敬,活下去有什麽意思呢?这就是所谓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呀!孝子再次发出了深沈的悲鸣声。顿失父母的依靠,不管到哪儿,在孝子脑中盘旋的,全是父母养育的浩瀚之恩!
父母抚育子女的无微不至,感叹自己所回报的不足,反衬自己不得终养的不孝和痛心。父母之恩,实在是比山高,比水深!别人没有不幸福,为什麽我要忍受这种悲苦?别人没有不幸福,为什麽我却无法终养父母?
第三章
夜半三更 月晕模糊
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再茗茶居。
他要去找娘!
十二想著病危的娘亲,怎样也放不下心,苦思许久後,他决定偷溜回去!
趁昊睡著,他要偷偷的出宅见娘,只要在昊还没醒之前回来,不被发现就可以了。
蹑手蹑脚的踏出房门,稍有不慎便会惊动隔壁房的昊,一但被昊发现就完了,所以十二非常小心翼翼,缓缓的关上房门,慢步下梯。
警慎的联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走完层层阶梯,十二终於抵达一楼,心想就快成功了,一但出了茗茶居就等於成功了一大半!
正当他如此窃喜时,耳边传来阵声响!
「这麽晚出去干麻?」低沉的男性声音自前方传来,瞬间竟也灯火通明!
待眼习惯明亮之後,十二发现昊坐在茶桌上点著灯火,看来等他已久。
怎麽会…他不是在房内睡觉吗?!
「我…我我只是想去小解…!」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结结巴巴的说著临时瞎掰的谎言。
「想偷溜吗?」起身走到十二面前,白扇抵著他下颚。
「不不是!」紧张的辩解。
「你就这麽想远离我吗?!」抓著十二背膀将他偏移的身躯扭正,强迫十二正视著他。
被昊这麽一凶,积藏再心底的怒意全被挑起,不故後果的吼回去!
「我只是想见我娘为什麽不可以?!」
话刚落,巴掌马上呼之而来!
後劲之大,直让他脑门翁翁作响,嘴角更是渗出血丝!
「听听你这是什麽口气!」撩起十二的衣领,欺近脸庞,「区区一个小小下仆敢这样对主人讲话?!」
「哼!」十二别过脸,脸上写著不驯二字!
「啧…太久没修理你了是吧?」一拳轮起直往十二腹里揍,而且使尽十足力道!
「噫…!」
好痛!
他可以感觉有一股酸液自胃中涌出,差点溢出喉咙!
简直痛的说不出话!眼泪险些飙出来!
这拳太过猛烈,甚至令他几乎站不稳,晃著身子眼见就要倒下,本以为定会欺地痛的闭上眼,哪知一股力量从他背将他拎起。
原来是昊将他拎起扛在肩上,上楼。
过程中他不断争扎,想也知道这会引起昊不爽,没多久他就被点穴,狠狠甩入床榻上!
一双眼恶狠狠的瞪著昊,既不能言也不能行。
见昊脱掉外袍,露出结实的肌理十二的心顿时凉了半载!
又要来了是吗?!
不要!他不要!
随著昊越来越靠近,恐惧也越来越大,当距离只有一掌之隔时,十二开始绝望了。
十贯文的代价是吗?他自嘲的浅笑。
但事情似乎不是十二预期的那样,昊只是紧紧圈著他睡觉。
?!
奇怪…他不是要…???
虽然松了口气,但谁被一个人圈的那麽紧睡,会舒服才怪。
经过这番折腾,没多久十二已累得沉沉睡去。
而此时天空也逐渐由浅浅的蓝调转变为鱼肚白。
「娘…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梦中的亵语却在不觉中被昊听入耳里,粗糙的手轻轻的剥开十二额骥上的发。
◆◇◆◇◆◇◆◇◆◇◆◇◆◇◆◇◆◇◆◇◆◇◆◇◆◇◆◇◆◇
「我要去见我娘!」
醒来时早已日正中午,慌忙的跑进帐房,劈头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挑战昊的权威。
「不准。」昊的回应依然是这句话,埋首在他的帐簿上,连投起头看十二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见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十二顿时怒火中烧!
「凭什麽不准去?!
为什麽不让我去?!
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我娘出事了,让我去见一眼对你是有什麽损失?!
万一、万一错过这次就在也没机会见我娘,你要我怎麽办?
我的损失你赔的起吗!
你根本无法理解害怕亲人失去的阴影对我有多麽大!」
当十二气急败坏、霹哩啪拉讲完一大串,气喘呼呼时,昊才抬头。
「比武。」无理头的冒出一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