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连死都要连累我至亲的家人…
暮然扫过眼前铜镜,在镜中他看到的是个哭的凄楚的少年,少年有双满是不甘、仇恨的眼瞳。像是浮光掠影一般,诡谲得往事一一浮现。
「小鬼!」拧起他的衣领正想教训,却在看见了他的眼後…愣住。
「好像……」
「不好听,给你起个名,在这儿你就叫裘雁吧!」
「裘雁…你的眼瞳真美呀!」
「可惜眼神不对!」
「多美的眼眸!」
徐离雁?
裘雁?
「说到这,我瞧你到有双跟老爷神似的眼睛呢!可惜你看不到,咱们家老爷呀,可说是风流倜傥,就算年近四十还是一堆女人爱慕的呢!」
「雁…你是雁。」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抓狂似的对十二大吼,面目狰狞!「我好恨你…」
刹那间他明了了,一切都明了了。
原来他不过是个代替品…!
一股悲哀萦绕心头。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这双眼!
如果没了这双眼一切都结束了是吧?
是吧?
像是终於找到解决之道,顿时开怀的笑了出来!湿润的双夹、惨白的小脸,却有著无畏的神情,扬起手,手中紧握著髻发的簪子,往左眼用力一划!
痛的撕牙裂嘴,霎时血流如住,像是鲜红的眼泪一般,淌淌冒出。
好了,只剩一眼,再一眼他就完全解脱了!
高兴的笑著。左眼的剧痛完全没有让十二放弃继续毁掉另一眼的念头。
这种痛跟你的折磨比起来算的了什麽?
再度扬起手,往右眼一挥!
「住手----!」不知打那突然冒出的昊马上飞扑到十二身上,及时制止他自残的行为。「你在做什麽?!」打掉十二手中的发簪,一脸盛怒。扯下衣襬按压淌淌冒血的左眼,止血。
「我在做什麽?我在结束这一切可怕的恶梦呀…」献以天真的灿笑,好像他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裘雁…」揪著十二瞧,神情是怜悯。
「住口!我不是裘雁!更不是雁!」”裘雁”二字像是咒语一般,让十二发狂挣扎并试图抢回发簪,就像只两眼都瞎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见十二气急败坏的想抢回簪子,怒急了,扬起手一个巴掌往十二脸上呼去,手劲之大几乎将十二推往地上!
他知道了?!
大概是总管多嘴说漏了吧…也罢,迟早的事。
「我不是雁…我是十二…是十二…」趴在羊毛制的地毯,轻声啜泣。「只要没了这双眼我就会是十二,不是雁!」作势想用手想挖出自己的眼珠,而且势在必行!
「你敢?!」口吻略带威胁,但十二并不理会,指尖朝著自己的眼企图往下刺!昊只觉十二疯了,疯的彻彻底底!赶忙点了十二穴道,阻止他疯狂的自残行径。
慌忙吗?
是,他很慌忙。
自责吗?
是,他自责。
後悔吗?
不,他不後悔。
因为此刻他才发现十二在他心中占多大的份量,是十二,不是裘雁!
认清这样的事实他有些恼怒,他以为他不会在爱人,他以为除了他之外他对谁也没法动心,他以为不舍及怜悯的情绪不是因为十二而起,但他错了,错的彻底!
一切都脱离了轨道,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该死的他以为。
但是真的是爱吗?
他困惑。
拿取布条及药粉替十二包扎,十二卷曲在地上嘤嘤啜泣,一颗心揪的死紧。
「为什麽要阻止我…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代替品,我不是!你这讨人厌的家伙,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恨你!」被点了穴不能挣扎只能靠嘴泄恨,布条覆住了他的眼,世界只剩一眼能看清,只剩一眼能流泪,泪水濡湿了脸颊、濡湿了地毯、也濡湿了昊的心。
「你以为你很可怜吗?你以为有钱就能随便践踏别人吗?你这个弑父的杀人凶手,我看不起你!」见昊不为所动他开始口不择言,试图激怒他。
昊依然固我的上药,就算十二骂的再难听还是面不改色。
怎麽会爱上他?
会是爱吗?
还是罪恶感?
或者只是单存的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所以想补偿?
「恶心的人类,你不配活在世上,竟然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乱伦!恶心、恶心、简直恶心透了!不要用你那双恶心的手碰我!你不配!」越骂越歹毒。
额上青筋隐隐浮现,眉头越皱越紧。见此十二更是火上加油的骂著。
不可能爱。
一定是罪恶感,他只是同情怜悯。
在他心中他不过是重要的代替品!对,代替品,只是重要。
「不要离开我~不许轻言生死~我就这麽让你讨厌吗?哈、哈哈哈…多可笑,恶心的恋父狂!」这些话都是以前昊说过的,十二学的唯妙唯肖,口气满是嫌恶。
「说够了没?」怒意奔腾,开始火冒三丈。
「哈哈…还没呢!恶心的畜生、禽兽,简直…唔!」猪狗不如四字还没骂出,昊就直接堵住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狠狠的一个重吻,吻的残暴、吻的轻狂,尽情的摧残他的唇瓣,直到十二不能喘息才罢手。
「再说我就把你毒哑!」大掌捂住十二的嘴,一脸阴鸷。
每骂一句心就往下沉一分,幼时回忆历历在目,心中好不容易已经结疤的旧伤似乎又在此刻被扯开,淌出鲜血,但是没有人看的到,也不会有人看到。
「唔…我偏要说!偏…要说!」昊的手紧紧欔住他的嘴,他挣扎,从缝隙中喊出话。最後一个恼怒,直接咬昊的手一口!
「你!」作势一掌又要往十二脸上呼去。
「打呀!你打呀!打死我最好!」这样我就永远解脱了…。
见十二一副充满挑衅意味的嘴脸,简直怒不可挡!
孰可忍,孰不可忍。孰不可忍则无须再忍!
拿起白布缠住十二双眼,将他的手反绑在榻上。像是囚犯一般,两手被往上绑,双眼被蒙,跪坐在地上。
「你做什麽?!」真正见不到眼前景象竟是这般可怕,宛若处在一片漆黑的世界,平日细小的声音在此刻竟是这般清楚,他可以感觉到昊在他身後,鬼鬼祟祟的不知会对他做什麽,恐惧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你不是很希望瞎掉,现在就让你体验双目失明的滋味!」笑的狡诈阴险。
「玩这种游戏不能反抗就太没意思了!」欺近十二解开他身上的穴道,整个人贴在十二背上舔吻他小巧的耳垂。
鼻息喷到十二耳边,感觉又麻又痒,身体的感官在看不到的时候反而更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