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正道总想寻死 作者:墨燃翼【完结】(4)

　　只是他也未曾想到这兵荒马乱的战场上，有一日一直等到他露出破绽才出手攻击。
　　更未想到过，被他认定为叛徒的人竟然会出手相救。
　　卜机后退一步，被段凡尘扶住。
　　“你可知你所护何人？！”简卫华狠狠的再劈一剑，问道。
　　“知晓，魔教之一，六道宗的宗主，段凡尘。”卜机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狼狈极了，却依旧淡定的回答。
　　“那你可知他所伤何人？！”简卫华双手一拉，两把仙剑同时攻了过来。
　　“知晓，万盛门门主的三徒弟，蜀荼。”卜机双手各抓出一张符纸朝两边一拍，勉强借着爆炸的力量挡住了这次攻击。
　　“那你为何还要护他？！！！”简卫华气的眼睛都发红了。
　　“因他是卜机的道侣，就算他负尽天下人，卜机也定到做到粉身碎骨护他个周全！”卜机再次说道，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仿佛他才是站住理的那个人，不，不如说他本是就理一般。
　　段凡尘被他这高调至极的告白搞的晕头转向，差点快分不清这还是不是正邪大战的战场。
　　“好！那你便为你和那道侣粉身碎骨去吧！”简卫华早看出卜机力竭的模样。
　　卜机这次再不能护得住自己又护得住段凡尘。
　　血花在胸口炸开，没有疼痛，没有难受。
　　仿佛死亡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他不止一次曾经这样想过。
　　段凡尘瞪大了眼睛，那一刻，风停，云止，仿佛一切都被无形的大手按住了暂停键。
　　他看着那挺直的腰背往一侧倒下，血花也衰败了。
　　他，要死了！
　　叮铃铃……叮铃铃……
　　卜机他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这句话一般，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茫然无助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0 0来来来！超级大告白！！刚告白就要死！(#`O′)作者的口号：搞事！搞事！搞大事！作死！作死！作大死！


第10章 第十章 护得凡尘
　　“卜机！！”
　　他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怒吼。
　　简卫华看着一身血腥气息萦绕的段凡尘，不知是该攻击还是撤退。
　　“啊啊啊！！！！”
　　段凡尘。
　　真的要入魔了！
　　魔修之人，至死都会有着心魔存在。而素来心境不稳之时，便是会被心魔控制，俗称为入魔。
　　这时便是六亲也不认的极为危险的状态。
　　而这大乘期的魔修入魔之时，更是引来无数炼体雷劫，叫其他人苦不堪言。
　　凌澈没能靠近被掀飞了出去，几个跑的慢的感觉快要被吞噬了一般。
　　“还请诸位早些离去！”伴随犹如洪钟的声音是清脆的铃铛声音。
　　嗡——
　　巨大的法阵闪烁着红光吞噬了所有人，那一刻除了六道宗或者与之相关的人，其他人都被大阵赶了出去。
　　靠近段凡尘的人，大多数的宝物都已经损坏，衣不遮体的站在地面上，一脸复杂的望向已是雷云密布的六道宗位置。
　　如果没有那个神秘的声音用法阵把他们赶出来，他们怕是已经被段凡尘的魔气吞噬了吧。
　　“你没事吧？”凌澈站在远处抵抗着雷劫，作为一名已医入道的人来说，他实在不擅长应付雷劫，毕竟对付他的雷劫一般都很软弱无力。
　　不像这魔道的雷劫，那每一道雷都让人压力倍增。
　　“无碍……”卜机也没有防护，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劈烂了个七七八八。
　　远处段凡尘无意识的喊着卜机的名字。
　　“卜机得去点醒凡尘君。”卜机看着段凡尘那糟心的样子，对着凌澈说道。
　　“哈？！卜兄万万不可啊！”凌澈惊了，这可是对付元婴大圆满的雷劫，光是护住自己就千难万险的了，怎么还要接近避雷针本身！
　　“卜机！卜机！卜机……”段凡尘蜷缩着身体，没有安全感的叫着卜机的名字。
　　眼里的凶光，却像是要撕了卜机似的。
　　卜机用着符扛着雷，整个人到了段凡尘面前时，一片焦黑。
　　凌澈满腹惊讶之情看着卜机站在段凡尘面前，便要温声细语的点醒他……？！
　　卜机一拳头狠狠砸在了段凡尘的脸上，段凡尘整个人横飞出去了十米！
　　“卜机所识之人可并非如此软弱的，凡尘君。”卜机往后走去，凌澈已经脱离了雷劫范围，而他也到了稀疏的范围。
　　段凡尘脸朝下趴了一会儿，缠绕着他的血气似乎更多了一般。
　　卜机最终没能走到雷劫范围之外便已经倒下。
　　伴随他倒下的一声脆响，血腥气也骤然散开。
　　凌澈银针渡穴，赶忙护住卜机的五脏六腑。
　　那一日的雷劫大都被卜机之前所改的法阵遮挡，即使段凡尘准备不足却也是应付这剩余的雷劫绰绰有余。
　　卜机这几日睡多醒少，第一次醒来，凌澈便支支吾吾的。
　　他自己一查也发现了问题。
　　“无碍，拔了这灵根便是。”卜机看着已经变成一团焦炭一样的灵根，干脆的像是早上决定吃顿饭似的一样干脆。
　　凌澈看着卜机抓在手里的灵根，整个人都已经是风中凌乱的姿态。
　　他是发现自己遇到这奇葩的正道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什么‘风雅’姿态了。
　　几日来一直偷偷摸摸来看望卜机的人，当然也是第二个知道卜机成为凡人的人。
　　失去了灵根之后的卜机便有些受不了六道宗的寒冷。
　　裹着裘毛大衣，坐在暖炉旁边，他喝着姜汤。
　　作者有话要说：
　　= =咦？我二十九号忘记更新了……最近有点身体不适，嗯……听着像个借口呢……算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了断姻缘
　　“为何不修魔？怕是害怕？还是厌恶？”段凡尘自知口气不好，但是还是忍不住讽刺的问道。
　　那一日入魔的雷劫，劈的卜机灵根被侵染，而卜机知晓魔种之后，便干脆了断了自己的灵根。
　　“……卜机不可修魔。”卜机淡定的回答他。
　　“哈？！怕是变成了大魔头，嗜血吃肉？又或者大杀特杀？”段凡尘问这话的口气仿佛哈哈大笑一般。
　　“不可便是不可，这是父亲的嘱托。”卜机又喝了一口姜汤。
　　“什么？难不成你还是个奶娃娃么！这么大个人还听父亲的话，是在惹我笑么？！”父亲这个词汇仿佛刺激到了段凡尘一般，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凡尘君明明知道卜机并非是这个意思。”卜机放下了姜汤，微微叹气。
　　段凡尘一时讶然，明明是想要道歉又或者说道歉，但是话到嘴边却变得言不由衷。
　　他仔细观察着卜机的面容，那仿佛万年不曾融化的颜容里看不出一丝的受伤，就如他从不曾展露笑颜一般。
　　段凡尘发现他竟然都无法想象出卜机微笑的模样。
　　“父亲说过，有些话不必藏着掖着，讲清了也许伤人，但是捂着只会让伤口溃烂罢了。”卜机招了招手，段凡尘便坐下了。
　　他强忍着听见‘父亲’这个称谓的不适应，冷着脸看着卜机。
　　“首先我想向你道歉。”卜机看着段凡尘，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也因为灯光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答应成为你的道侣，我也只是觉得无所谓的事情。”
　　“因为……我天生便无七情六欲……”卜机淡淡说出的话，却仿佛最为不可能生出的事情一般。
　　“……这不可能，如果你无七情六欲又怎么能被魔气沾染！”段凡尘狠拍桌子站了起来。
　　“如果你不信的话。”卜机伸出了手腕。
　　段凡尘按住，正常人便应该有的七情对应的七魄并不存在。
　　“家父自出生就不断教诲，卜机为天选魔人，一旦入魔，世间万物便是万劫不复。”卜机抽回了手，再次端起微冷的姜汤抿下一口。
　　他连喜欢还是不喜欢这味道都无法从心的说出，又谈何爱人呢？
　　“抱歉，卜机无法体会凡尘君的心情，也无法明白凡尘君一定要迎战的理由。很抱歉只能用抱歉来搪塞凡尘君，虽然卜机连搪塞这种心情也只是父亲约定所制作出的话语而已。”卜机说着一段让人觉得伤心透顶的话，但是说这话的人却是真正的感受不到。
　　他搞不懂凡尘君此刻眼里那些晦暗又闪烁的光芒，也搞不懂他此刻面容平静下的风起云涌。
　　他猜测别人的内心与想法依旧太久了，即使感觉不到所谓的‘累’也不会‘烦’，但是还是到了那个时机了吧？
　　他会作为一名凡人，这样的老死，也不错啊。
　　“既然这样……”
　　他无心无情。
　　“凡尘君不再……”
　　他有情有义。
　　“需要卜机的话……”
　　他无牵无挂。
　　“那么就此……”
　　他斩不断缘。
　　“断了这契约吧。”
　　伴随卜机的话，段凡尘似乎彻底反应了过来一般。
　　叮铃铃的脆响之中，粉色的光芒自两人身上浮现，于下一刻变成污黑的颜色。
　　卜机因为承受了所有的违约反噬，而喷出一口黑血。
　　“不对！”段凡尘想要扶住卜机，却已经有另外一道的身影先他一步矗立在那里。
　　“你对小机哥哥的伤害还不够么！段凡尘！”蜀荼的话犹如旱雷炸响在耳边，逼的段凡尘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0 0 小剧场：
　　卜机：来啊！互相伤害啊！（吐血）
　　段凡尘：你果然情商为零么？！（怒！）
　　蜀荼：在下终于可以走上人生巅峰，迎娶划掉嫁给高富帅的可能了么！（微笑）
　　作者：哈哈哈哈，看那有三个傻逼！
　　众人：（怒！）
　　作者：（卒）


第12章 第十二章 再中一剑
　　“小机哥哥……何苦呢……”蜀荼轻轻抚着卜机的发丝。
　　你自无心无情，但是你遵从大道的观念又比谁都走的笔直。
　　却又是走的如此的艰难。
　　你自身不也是知晓自己的‘特殊’所以对于父亲言听计从么？
　　因为你知道，你自己一旦知道了‘感情’……便一定会入魔的。
　　蜀荼闭上了眼睛，眼角浮现了红色的繁花。
　　即使前方是往下坠去的无底深渊，蜀荼也一定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
　　卜机微微睁开了眼睛，身体受伤造成的虚弱让他有些畏冷，完全清醒才发现自己是抱着个人形暖炉。
　　不远处，段凡尘瞪视着他，却又没有像以往那样的闹腾，令人有些疑惑。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卜兄，你才断了灵根，怎么又能断了契约，灵气彻底没了。”凌澈第一次忍不住讲话粗野了起来。
　　蜀荼听闻这一幕又看向了段凡尘，段凡尘气短的移开了视线。
　　“卜机的错，便需要些教训，正常。”卜机老气横秋的教训着自己的样子令人发笑。
　　“蜀荼还是快些回万盛门为好。”卜机却是要赶蜀荼走。
　　“……小机哥哥。”蜀荼可怜巴巴的看着卜机。
　　“快些回去，卜机可不想再被蜀荼的大师兄插一剑了。”卜机一句话暴击了两个人。
　　段凡尘和蜀荼再次互相狠狠对视了一眼。
　　卜机左右看看，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们也想签订道侣？”
　　“噗！”
　　“怎么可能！”
　　“蜀荼怎能看上这样宵小！”
　　三人的反应都很剧烈包括本来喝茶看戏的凌澈。
　　“那么蜀荼先回去了，这法器可直接与蜀荼联系，无需灵力激发，小机哥哥只需心念便是。”蜀荼让卜机定了个法器后，才匆匆告别。
　　“哼！这是我特地找来的空灵根，比你原来的双灵根好多了！”段凡尘气的不行，孩子气的把一团宛如雾气的东西递给了卜机。
　　“现在吸收也可以，不过这一年内不能运用灵力，不然会受伤的。”凌澈点点头。
　　“卜机不能收，这太贵重了。”卜机拒绝了。
　　“哈？！不满意本尊找的灵根么？！”段凡尘更生气了。
　　“不是，毕竟现在卜机与凡尘君已非道侣，怎能随意接受你的东西。”段凡尘拒绝的义正言辞。
　　仿佛在说，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拿人东西的无耻之徒！
　　段凡尘又不气了，反而感觉卜机有点可爱。
　　“说了给你就给你！哪那么多话！”段凡尘也稍微摸透了卜机的想法，有些话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直接说给就给就行。
　　一巴掌把空灵根拍进了卜机的胸口，灵气充盈之下，本来有些发灰的冰蓝色眼眸似乎也熠熠生辉起来。
　　“那么先谢过凡尘君，日后必将力助凡尘君。”卜机再次拱手。
　　客气之下，距离越拉越大，令人有种望尘莫及的错觉。
　　也许有些缘分，断了便是断了吧。
　　段凡尘似乎明白了，卜机所谓的‘无心无情’。
　　不是不知，而是感觉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0 0 小剧场：
　　蜀荼：……师兄原来这么暴力的么？在下记得他是丹修啊。
　　段凡尘：怕不是个假丹修！
　　卜机：凡尘君怕也不是个假魔修。（叹气）
　　段凡尘：WTF？！
　　蜀荼：……没见过这么废的魔教教主设定了。
　　段凡尘：擦擦擦！你们故意的吧！！这ooc了吧！
　　蜀荼、卜机：咳咳。
　　作者：……说的好像你们现在不ooc似的！煞笔！
　　段凡尘：（吐血）


第13章 第十三章 不多不少
　　就像修魔的人不明白修道之人所谓的‘正义’，修道之人不明白修魔之人为何如此轻狂一般。
　　“谢谢卜先生。”看着小小的魔修展露出欢乐的危险才能让他明白，原来魔修也不皆是弑杀施虐之人。
　　他轻轻朝着手心哈了一口气，六道宗这地方似乎消缺了夏天一般，只有春秋冬三季转换，说是春季也不过是初春一般，偶尔开出些许零星的小白花。
　　坠在任何杂草都可能延伸出的地方，房顶或者青石板路间隙。
　　如果不谈修炼的功法，魔修依旧是需要交易与交流的地方。
　　一路上不少人对他点头示意，又或者礼貌问候一句卜先生。
　　他虽是修道者，却不是魔修。但是与段凡尘断了关系，作为‘宗主夫人’便又不属实。
　　卜先生便是对他独有的尊称。
　　“大师兄！”小师妹兰诗雨，朝着他挥手。
　　龚繁荣站在一侧，表情莫测。
　　“已有婚约便要端庄，可莫要和卜机过度亲密。”他拦住了想要挽起他臂弯的兰诗雨，轻声说道。
　　兰诗雨露出落寞的神色。
　　“……大师兄和我们回去吧，那一日师尊伤你，也是情非得已。”龚繁荣冲着他说道。
　　“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的么？”他温和的看着龚繁荣，冰冷的颜容却没有那么绷紧。
　　“那不过是因那魔君强迫你罢了，师尊到此为止都未曾抹消掉你的大师兄之位。”龚繁荣激动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哈？你们这是想在本尊的地盘闹事么？正道！”未等卜机回话，段凡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都怪你！！明明大师兄可以回去的！大师兄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兰诗雨一时口快的话语传出便自觉失言，捂住嘴巴扭头。
　　卜机的神色依旧那样冰冷，仿佛被南极的蓝冰冻住了一般，不会消融。
　　“我不会回去的。”卜机的理智让他说出了这句话。
　　修行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预感出了自己的‘死期’。
　　一些缘分便该就此彻底斩断。
　　“可是……”兰诗雨呆立下来。
　　卜机却是路过龚繁荣之时，一张纸条塞入了他的手中。
　　有些事情，他已经确信，那么父亲让他笔直的走下去。
　　不能因为曾经的‘一时兴起’而歪了路径。
　　他看了看段凡尘，最后又低头下来，继续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间。
　　他现在不住在魔宫，而是在凌澈那里呆着。
　　每日都会为一些魔修，制作一些符咒又或者给一些法器上刻画符文。
　　他是如此的擅长，如果他的世界只需要应对这些，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哪里充满了违和感呢？
　　感情与理智的分界线暧昧不清，其他人总可以轻易分别，对他来说，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刚刚好’‘不多不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尊。”大乘期的修为让段凡尘也可以预知些许的未来，模糊的感应到一些不妙的事情似乎已经含苞待放一般。
　　越是接近卜机，这种感觉越是明显。
　　即使想要甩掉段凡尘，也肯定甩不掉的卜机理智的继续慢慢行走。
　　他看着四周的一切，仿佛第一次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0 0 本章已经阐明了一些事情，不过暗喻的还是没明确出来。基本上这个文是个比较单人向的那种，不论是段凡尘和蜀荼都轮不到主角位置，只是作为夫夫关系多了些笔墨而已。
　　卜机：君如此言道，不怕毁了卜机名声么？卜机何渣之有？
　　段凡尘：它脑子抽筋不是一天的事情了卜机别生气~
　　蜀荼：只要是小机哥哥蜀荼便心悦。
　　众人：你这只忠犬！
　　作者：卜机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文绉绉的，主要我看（写）的也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