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的刑囚室大约有一百七十平那么大的空间。可以说是非常大了。而这里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西南角落的那一块凹地。整个用水泥砌成。从下距上有将近四米那么高。被丢进去后,想不借助任何人任何工具靠自己的实力上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会飞。齐玉欣就是被丢进了这里。然后那些“礼物”排队,一种一种扔进去。都是饿急了的,放一起没准儿就“起内哄”了。它们现在算是在一条战线上,敌人就是齐玉欣!
“司徒一将,你不得好死。啊,走开走开!”齐玉欣骂着司徒一将直拍打跑到自己身上的老鼠。老鼠是第一个环节嘛。
“齐玉欣,你该庆幸夜火从不碰毒品。不然我一定拿你当白老鼠。”司徒一将说着把一条蛇丢进去。齐玉欣惊叫着四处躲。
“司徒一将你这个恋态,啊啊啊啊!”齐玉欣似被老鼠咬住,发出与之前不一样的叫声。似是痛。
“小伟,来。”司徒一将对小伟招了招手。
“什么事大哥?”
“以后每天都这么玩儿。一天一两个小时。”司徒一将起身道。他想留更多的时间陪豆豆。豆豆既然已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或许离醒来也不远了吧。他希望豆豆醒来时能第一个看见他。
“知道了大哥。”小伟明白司徒一将的意思。就是要这姓齐的女人不死,还让她生不如死。天天在精神上折磨她。
司徒一将把手里的烟头直接丢入凹坑中,转身去看另一边的情况。秦桦被做了些简单的处理。有几处包着绷带。司徒一将看了看没进去。兄弟们好不容易给处理好的,他总得养起天再来收拾。免得真给玩儿死了就太便宜这姓秦的还有那个秦沃了。
驱车回到家,司徒一将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去找豆豆。开门时,他不否认他有些期待来着。不过现实总是很残酷。豆豆仍旧在睡。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司徒一将坐到鱼缸旁边的沙发上无力地道。
冰层化了,从鱼缸的正上方就能看到豆豆的小模样。司徒一将伸手进去抚了抚豆豆软嫩的脸蛋儿。冰冰的,滑滑的。明明这感觉和以前那么相似,可是豆豆却闭着眼。
司徒一将每天都会抽出些时间去夜火。或看齐玉欣被折磨成什么样,或看秦桦的伤好没好些。好了继续打。他从不动秦沃,但是他会让秦沃眼睁睁地看着秦桦的情况。明明急得手紧握铁栏杆握出血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也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直到天真正转凉,外面开始飘起了雪,入冬了,齐玉欣身上全是腐烂的伤痕,已经没有了让司徒一将再去折腾的心情,秦桦也救不回来的时候,豆豆终于有了第二次转变。
那天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司徒一将还记得他答应过豆豆,等下雪了,他们就一起出去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儿。可是雪都下这么厚了豆豆还在睡。司徒一将看着钥匙链上的Q版彩泥娃娃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平复了好半天他才走进他们的卧室。豆豆仍旧闭着眼,可是因为身体长长的关系,现在在鱼缸里呈现弯曲的姿势。司徒一将在这一刻有多希望豆豆是在装睡,等他走近了会叫他一声“一哥哥”……
司徒一将把豆豆抱出鱼缸,放平在他们的床上。从一开始司徒一将就是这样,把一切都按自己的想法进行着。不带豆豆看医生,只是把他放在水里。因为在内心深处,他确信这样做豆豆会好起来。这次也是一样,他丝毫没有根据地执意认为该把豆豆放在床上。
只是从鱼缸到床上的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豆豆身上的水滴完全不见。变成了干干爽爽的少年豆豆。
司徒一将疼爱地摸了摸豆豆的头发,再拿了条被子给他盖上。豆豆就像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静静地躺着。司徒一将俯身亲吻了豆豆。然后从这天起,他的卧室又成了禁地。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不能踏进一步。
晚饭时,又是那几个人。司徒一将吃了两口便对许铭和陈旭东道了声:“吃完有事和你们谈。”
“我也是。”陈旭东接道。
三个人比平时更快一些吃完饭后都聚到了司徒一将的书房。
“什么事?”许铭见司徒一将坐了半天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我想漂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许铭一听就听出,这个问题司徒一将应该是想了挺长时间的。
“我想说的也是这件事。”陈旭东靠在司徒一将的书桌案上接口。他本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是和晨曦在一起以后才考虑到这些。特别是这次豆豆出了事,年轻气盛的他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怕”。豆豆的体质特殊。他这次能挺过来绝对和这有关。可是晨曦不同,晨曦就是个普通人,他不敢想象如果是晨曦被注射了毒品会如何。他在接收荣堂时发现了很多种毒品。这只要稍一过量就会死人,或神经受损,一辈子也就完了。想想都觉得全身发冷。
齐玉欣当日给豆豆打一针,她的确是以为那只让豆豆更渴而已。她根本不知道她当时只要再多加一点点,那就是可以让一个成人直接死掉的量。这次的东西不算是成品,当属还在试验期的东西。只是秦桦搞错了,也拿错了。
“呵,这也是我的想法。”许铭洒脱地笑了笑。都有了想保护的人,内心里最重要的人。会想淡出黑道情有可原。
“既然你们两个也这么想,那更好办了。以后除了那几个可靠的军火商以外,夜火就结束和其他合伙人的交易。”
“没问题。”许铭和陈旭东异口同声道。其实他们并不是想完完全全漂白。因为谁都清楚,黑了以后想完全白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混个灰。而且他们也要留一手来做最后底线用。夜火旗下的酒店,夜总会,酒吧,KTV都不少。这些还都要有看场子的人。看家的东西总还是要备一些的。。
漂灰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让近两年很少露面的司徒一将也开始忙了起来。许铭一直是很好的助力,而陈旭东仍负责接收荣堂的杂七杂八事项。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豆豆又长大了一些。看上去就和当日元战用法术让他变回原样的时候一样,应该是十四岁的形态。司徒一将的心就像抓着一根从悬崖上甩下来的绳子,一直不稳地飘飘荡荡着。这个丢下绳索的人就是豆豆,如果豆豆不拉他一把,他就永远都安定不下来。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司徒一将希望豆豆能醒来跟他一起度过。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豆豆的沉睡让他内心疲惫不堪。他时常担心豆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如果真是那样,毫无疑问是对他最残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