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玺微愣了下,「他和皇上在一起?」
这么说,今早他们一直是在一起的了?皇上失踪了一上午,也是因为他?
行色匆匆的,难得那一身尊贵帝王傲气,满身自负的人,此刻却是一身的狼狈。
姬凤言看着自个儿,那被紧握住的手掌,传来了皇甫胤非炽热的温度,暖暖的熨满了他的心,可却也叫他跑不
了。
这儿可是宫中,任何人皆不许随意出入的,他早已不是什么国师了,进出这里总是不妥,「皇上.........」
手,轻轻的挣扎了下。
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挣扎,皇甫胤非手上握得更紧,却也小心控制着力道,他不想伤了他,「急什么呢,咱们
总得换下这身不象样的衣服吧。」旋过了身,看到了同样不比他好上多少的姬凤言,那一身湿了又干的衣服,
此刻可是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这一路上,早不知引来多少宫女和公公们的侧目了。「更何况,朕可是想马上
痛快的洗个热水澡,换下这一身衣服的,你不想吗。」
凤言向来不爱脏乱上身,那一身略显洁癖的性子,虽然总是隐着不说,但好歹也相识许多年了,对他多少是知
根知底的。
的确,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换下这身让他浑身不自在,活像有上百只虫子在爬似的衣服。原先洁白无染的衣衫,
此刻早成了灰脏的一片咸菜干了。可皇上那嘴角的笑,就好似他什么都明了似的,自己的心思和习惯,就好似
被他全盘的握着,这真是令人不怎么愉快。
却又.........开心他竟是那么的知他,懂他。
寿仙宫有一人工开凿出的温热涌泉,终年四季,泉流不绝。
站在烟雾枭枭的温泉前,雾气弥漫着,「你......先净身吧。」
皇甫胤非那样看着人,真叫他觉得似乎自己是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的,一阵的浑身不自在,极度想遮住他的眼
,或是逃离现场。
哪知,这位绝不许任何公公或宫女太过靠近他的任性、恶劣皇帝,只是笑着,笑得像是算计着什么似的狐狸,
又像只不怀好意,充满侵略性的狼。「咱俩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呢?」
言下之意,明白道出的话,无非就是,一起洗吧。
两个男人裸身相对,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无非是心理作用。
但他,喜欢这个心理作用。
美丽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带着算计的笑,带着邪恶的俊美,只是那抹笑,姬凤言太过于震惊,失了平时的敏感,
看不到,也没感受到。
只因.........
姬凤言一阵被看穿了的尴尬,又是些微的挣扎,明知他说的没错,自己也从不在乎过什么,但是眼前这人是他
心底的人,叫他怎么可能会自在。
心中着恼,气瞪着那满脸嚣张之色的人,「凤言是何等身份,这儿可是寿仙宫,又是在皇上成婚的隔日清晨,
若出现在这儿的话,可是会叫人误会,也会叫您的爱〝妻〞误会的。」
执起了姬凤言的手,修长、美丽,一双适合让他握的手,笑得既是诱惑又是邪魅。「凤言,你莫非是嫉妒吗?
」
过去的他是蠢,从未那么爱过一个人的他,只会用那种最愚蠢的方式,就只为了求得凤言的一丝注意。就算不
爱上他也好,只要记得他就好,只要在他的心中有一丝一毫的地位,那也是足够的。
却没想过,他这个心中所恋慕的人,是个真真实实的天上月。
不过,就如同云知央所说的,他那样,是永远得不到凤的。
姬凤言又是紧张,又是惊骇的倒退了一步,对于皇甫胤非的突来的话,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说什么!」
紧张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了口气,带着微颤的音,「我才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
「我.........」
笑,带着刻意的诱惑。「凤言,我等了你许多年呀。」
他是打算立后的,也打算放心思在别的女人,或是其它面貌相似于他的男宠,可却不知怎么的,提不起任何的
兴致。
莫名的,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然后,他回来了,这个深宫内苑,纵然是那么金碧辉煌,却关住了他的一辈子。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该待在
这宫闱楼阁里,当个人人赞道的好皇帝,却没人问过他,究竟他想不想。
他想离开,想到快疯了。他想去寻他,寻这个离开了,飞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那修道之人渴盼的仙山,仙气圣灵汇聚之处,群仙修仙之地,美丽却也危险。纵然凭他是入不了那昆仑的,但
那又如何,关不住他的心.........
他想念凤言的心。
「等我?」剎那间,姬凤言的表情,既是复杂难辨,又是动容的就要失陷了。
「是啊,不知不觉,一等就是十年了。」轻拈起他颊边的一络发,神情是迷恋的,这十年的空白,也让他明白
了许多事。
对凤言的情,自己的心意,过去的一切事,虽是过眼烟云,闭上了眼,却是那般的清晰,历历在目呀。
这凤言,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固执神仙,他那些年耍的小个性,倒像个不成熟的孩童,简直就是个笑话。
皇甫胤非自嘲的一笑,「十年对你来说,不过贬眼间吧,你怎会在意。」
胡说!这十年,他又如何好过了!
他想这么说的,可是到了口的话,却怎么的也吐不出来。他凭什么这么说?眼前的人,总是那么的喜欢戏耍他
,怎么可能真的......等了他十年?
「你已经立了后了。」而昨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不是清楚的看到了吗,竟又差点的.........
若他知道今日会见着凤言,他哪会让那女人近他的身,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可以随时要她失势。
甚至是死!
可他知道,凤言不会高兴他这么做的。
掩盖住了眼中的算计,和那心中不断窜起的阴谋,「朝中那些多事的老家伙,日日夜夜的在耳边唠叨着,继承
者。」冷漠一笑,「他们要,那就给他们吧。」
「你既然已立了后了,那就.........」
「凤言。」冷冷的一声低唤,皇甫胤非冰冷的眸直视着姬凤言,「你在朝中的时日比我久得多,官场中的是是
非非,你也懂得比我多,那些,你想不到吗。」
「我.........」
「哼,佛祖不也说,一切烦恼,不过心魔。你是仙,你不懂吗?」
「想这些做什么呢,那不重要啊。」老谈那么扫兴的事,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带着惩罚意味的唇,狠狠的吻上了那让他想了十年的人,带着疯狂,如暴雨一般的吻着。虽然两人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