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超然脱俗之人。
万般言辞,也不足以形容。
「你是凤?」一个看来不过与他相当年纪之人,难以相信。
「我是。」幽然垂落眼眸,皇甫胤非那陌生的眼神,叫他无法再平心静气的与之平视。
心终究是乱得不堪承受,苦涩得让他.........几要落泪。
「为何朕记不得你?」就算国事再如何的繁忙,这样一个特别之人,也不该会忘,更何况.........
「你是朕的老师,为何朕不记得你的样貌?」抬手,勾起了那细致冰冷的下巴,皱了下眉,这么的细瘦、脆弱
,似乎他只要再用力些,便要碎掉,「你不可能会是那个凤.........」那个有如传说一般的神人,会是这用
力一捏便要碎掉的人?
可心底又有个声音,说他是。
因为,凤,是多么适合他的存在。
可他却想折了他的翼。
冷厉的眼,淡淡的染上了一抹激烈的阴騺之情,掠过了一抹红彩,似血,嗜血。
「留在朕身边。」一个如仙人般飘渺的存在,那又如何,他是皇帝,要与天比高的。
傲然的语,炙热的唇,印上了那冰凉,微颤的唇。
没有忽略了那惊讶的眼中,闪过的一抹情,激动,却又泫然欲泣,寂寞,透露着强烈的渴望。
夏夜蝉鸣,唧唧之声不绝于耳,淡淡凉风丝丝掠过,楼台水榭,点点星光倒映水面,透着几分薄凉,透着几分
凄冷。
寂静的人心怆惶,寂寞、孤独、凄冷。
悄然立于水面之上,仰头承接洒落的晕黄月光,感受着白日里,难以感受的幽凉之意,也意图驱散那满身的烦
躁。
白色的身影,似一缕凄凉幽魂,苍白面上,黯然神觞。
一声调侃之声,带着淡淡笑意而来,「你这模样,若是让不知情的人见着了,还以为是哪个孤魂野鬼,夜夜徘
徊于此,要找人索命呢。」
一身藏色衣袍,绣着暗色花纹,素淡却也高雅,劲瘦的身材包里在一身高贵的衣料底下,面上是和煦的笑意,
叫人忽略了,那掩藏在心底心绪。
墨黑的眸里,藏着千万般的巧思。
「吶,我可是听元公公说你回来了,这才赶来一见的,多年的朋友了,你不会就这么不认了吧?」
承载着月光的人,淡悠悠的转身,眼底的惆怅,难以遮掩,「闻天玺。」
一个曾以为不会再相遇之人,以为不过是一游凡间,错身而过,于生命中,毫无存在感之人。
闻天玺淡然一笑,再见这世外仙人,曾被震憾的心依然难以平覆,却没想到不过月余未见,那超然世外的淡雅
之姿,竟是缠绕了万般的哀然。
一点也不似让他倾倒的那个,有着风华之姿,超然物外的那个姬凤言。
情爱,果真会叫人失去自我。
「想来,你过得并不是很好。」这般哀绝,叫他想整他和皇上,也下不了手了。「皇上今夜是皇后侍候的吧?
」
那个夜里总要元公公烦透了心才肯招嫔妃侍候,就算勉强招了,也是把人晒在一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
有问题的皇上。最近居然都主动招嫔妃侍寝,叫一干臣下们百般欣喜之外,也困惑得紧。
不明白那个一向淡然己身的皇上,怎么突然对情欲之事有兴趣。
若是其它时候,他或许有那么些兴致和闻天玺对上一对,但现在的他,没那心思。「太师大人,所为何来?」
看着眼前那偏头看着他的人,还真有些不习惯。他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其实,也不过就是件小事罢了。」
当然小事是指对姬凤言而言,对他们来说,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呢。
「若只是小事的话,相信以闻太师的能耐,就能够解决。」虽然不是修仙之人,但闻家就是奇特,总有着些与
生俱来的一些奇能力。
虽然与他们修仙之人一比,不过是弹指之力,但对付一些人界的作乱鬼神,倒也是足够了。
啊?这家伙,心情有这么差吗?被那么直接的拒绝,闻天玺不由得愣了一愣,赶紧抓住那瞬间绕过他眼前,就
要闪身而过的仙,「等等,凤!」
握住了那纤细的腕,紧紧一扯,那不及防备的人就要被他扯进怀里,却被一道急来的掌风给扫开。
带了点儿不寻常的妖气。
姬凤言直觉的挥手挡住了那道妖意十足的掌风,甩袖一翻,手中一把封天戟便直指向来人的喉尖。
也是这时,他才看清了那人的脸,那人的眼。
带着红色妖芒的眼,妖异十足,「你!」
那妖诡的人,没有回应他的惊讶,而是一脸杀气十足的瞪向闻天玺,颇有将他撕成碎片的蠢动。「放开他。」
「皇上.........」闻天玺被那杀意十足的妖气给震退了一步,若不是身后的栏杆还算高大结实的话,他这一
退,怕是要跌入那湖里头去了。
来的人,是那死而复活的皇上。
妖邪的眸,锐利的尖牙,和似薄刃般的十爪,像是只妖,一只不懂得收敛妖气,肌饿的出来觅食的妖。
皇甫胤非张手就握住了那柄据说能划天的封天戟,不顾那戟上的仙气阵阵的灼伤他的掌,就将不知如何回应的
姬凤言给推到了一边去。「你敢碰他,该死!」
「住手!」
冷冷月光,是下弦月,半是乌云遮掩,半是银灰。
鲜红血液飞溅,闪耀在银色月夜下,更添几抹艳色。
姬凤言跌坐在地,就在方才,他差点被一个被半妖化的人给硬生生卸去一只手臂,幸而皇甫胤非收手得快,否
则他的一世仙名,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凤!」被眼前的景像给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动作的人,犹豫着是否该上前。
一边是心上人满身是血的痛苦模样,一边则是有人如狼似虎的防备着,只要他一上前,他保证,他服侍了许多
年的那个皇上,肯定会将他给撕成碎片,挫骨扬灰。
别说他有没那个胆了,方才若不是凤挡了下来,他恐怕早成了一堆碎尸块了。
「住手,胤非!」姬凤言硬是咬牙不哼出声,苍白的面色冷汗不断的滚落,却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瞪着皇甫胤
非,那个显得有点慌的半妖,「听我说,你不能那么做。」他知道,眼前的他正在想着是否要继续方才的事,
杀了闻天玺。
现在的皇甫胤非,是一只焦躁不安的狐狸,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体内的那半妖魂,渴望着
鲜血,控制不了自己嗜杀的欲望。
一旦杀了人,就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渴望的欲望,他不能让他铸下大错!
该死,玉鼎偏偏又不知哪儿去了!若是他在,定会有办法抑下皇甫胤非的妖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