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想逍遥自在的姬凤言,不在乎人世情愁,潇洒走过。」
十年对他们这些神仙来说,短暂的一贬眼即逝,但对人类而言,却是生命中既漫长,却也是无比的短暂,人生
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啊。
「你可有想过,若那人类死了,凤言又会如何?」
元始天尊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脚上玉环撞击声悠扬响起,额间朱砂封咒流光闪闪,飞扬凤目带着王者的尊贵高
傲,却又内敛沉稳,却又带着万般的冷漠疏离。和姬凤言可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却比姬凤言多了些不可
比拟的帝王傲气。
轻悠的语调,儒雅中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傲然之气,仰望着层层迭迭云端彼方之上的天空,柔黑黝亮的发,随
风翻飞。「他不会死。」
只要凤言对那人类皇帝心中有情,他就绝不会让那人死,哪怕是天兵天将来阻,哪怕天帝降罪,他已决意的事
,绝不退让。
*
茶楼内,云知央一脸惬意的慵懒惬意的坐着,嘴上挂着懒洋洋的清浅笑意,横放在窗台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
的轻敲着。
「这若要探听消息呢,莫过于酒楼、茶楼或是花楼了,只要你坐上一日,还怕听不到什么样的消息吗?」云知
央挑着眉,转着手中的翡翠玉笛,一张比女子还要艳丽万分的脸,既柔又媚,宛若能消魂蚀骨的沙哑软调,酥
媚入骨。
「酒楼?喝酒会犯了仙规的。」
云知央没好气的白了姬凤言一眼,这家伙未免也太老实的过了头,简直是不知变通的笨蛋。「你在这朝歌城待
了那么久,别同我说你从未上过酒楼。」
「这是自然,我既身为十二仙之一,若犯了仙规,又怎么服众。」这知央,这些天来老往外跑,不会就是往那
酒楼、花楼里去了吧?
莫怪天界那些老秃驴们,老是对知央挑东捡西的。
「谁说上酒楼就一定要喝酒的,你不会点茶吗?更何况除了酒楼之外,还有个地方叫茶楼。」叹气,这家伙太
清纯了,那人类皇帝居然到现在还追不上他,真是笨到有剩。
「更何况.........」知央一脸兴忡忡的凑了上来,过近的距离,即使罩着一层蒙胧的青纱,依然能隐约瞧见
,那媚人的凤眸,流转的是无限风情。「当家掌柜的那么大方,不来喝茶,可是会过意不去的。」说罢,手摀
着唇,一串笑声悠扬传开。
「大方?」姬凤言疑惑的皱起了眉,不解知央话中的意思。
「吶,凤言,人有时吶,得要懂得利用身体的优势啊。」云知央说着、笑着,却也不明白的道破,谁叫眼前的
人过于单纯了呢。
立于这滚滚浊世之中,也真亏得他还能保有现在的单纯了。
朝歌城
站在日不落山庄前,看着那总觉得就要高耸直入云霄的虚实之门,轻叹了口气。
一个月了,无人知晓知央的下落,就如同凭空消失了般。
朝歌城的界阵仍然安好,日不落山庄一如往昔,即使无十二仙座阵在此,凭着那十二道界阵,哪怕是小妖小魔
,即便是群魔乱舞,依然无坚不摧。
既是如此,知央又何以.........
拿起了手上的白纱斗笠,罩住了那有些招摇的脸面,缓步的步离了这毫无任何行人往来的日不落山庄前。
日不落山庄座落于朝歌鬼门之处,目的就是为了镇住那妖邪之气,许久前,这儿是朝歌城阴气最重之处,也是
界阵最弱之处,为了防止皇朝的败衰,特意将日不落山庄落座于此。
酒楼.........
走进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瞬间有那么的迷茫,带着污浊之气的人间,竟给了他慌恐的熟悉。
不意间,瞥见了那生意红火的天下酒庄。
透过白纱,那酒楼里人声鼎沸,歌女弹唱声正悠悠传出。
握紧了手上折扇,心里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入时,眼尖的店小二,早已发觉了他,「唉!客倌,一个人吗?咱这
天下酒庄的酒,连皇上喝了都赞声好,快进来坐坐呗,保管你呀,一喝就上瘾!」
「不.........」这人怎地,他并没有说要进去呀!
「唉!好哩,客倌一位!」
瞪着眼被店小二利落送上的茶,再看了看正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点菜的人......
这不是霸王硬上勾嘛!
不想理会那态度强硬的店小二,正想起身离开,隔壁那桌的谈话声传进了他的耳里。
「知道吗,听说皇上要再度立后了。」
站起的身子,微顿了下后,瞪大了双眸,再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立后?那个人要立后?
心口紧紧的缩了起来,越来越紧,紧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痛楚瞬间漫延了整个心扉,莫名的心口揪痛了起来,怎么会这么的痛.........
爬了满身满心的痛,疼得顾不得礼数的,旋身飞跃出了那酒楼,白色衣袍挥出一道让人惊叹的孤,将后头店小
二的频频叫唤给抛在了脑后。
心绪烦闷的他,漫无目地的来到了人潮汹涌之处,即使路上行人来往,却依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突兀的存在。滚
滚浊世里,自己就好像硬要出迂泥而不染,只觉得自己独立于这世间。
正心慌意乱的行径豆腐摊前,却意外的看到了那一抹熟悉至极的光彩,不过失神了那么瞬间,那抹身影已消失
于这人海之处。
无法多做他想,脚下踏风而起,追随那抹如流光般的白影,穿越了无人的巷道,来到了一处只有一株硕大枯树
的地方。
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浓烈令人作恶的血腥味,是人类的血腥味.........
姬凤言看着那背对着他的楚怜,心中思海翻涌,闪过了无数个复杂的心绪,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是他,他不是该
被封在七彩琉璃瓶里的吗?「楚怜。」
白色身影轻颤了下,急转过身,脸上戾气来不及化去,手下被他紧紧掐住的人虚软的摊倒在地上。「是你!」
淡扫了眼那被吸去了大半元气,浑身抽搐不停的人,那人,是救不活了。
姬凤言抿起了唇,心中怒意却是不住的窜动着,「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他本该被知央收在琉璃瓶之中的,为何现在居然会在此处出现?那琉璃瓶上的封咒,就算是昆仑仙人,也不是
能轻易逃出的,莫非是知央放了他?
若是的话,又是为何?
「你是想说,那个如恶鬼一般的人,为何会放了我吧?」楚怜一提起那云知央,只有满腔的愤恨之情。
「恶鬼?」姬凤言仔细的关察着楚怜那怨恨的神情,那眼中的怒恨是如此的清晰,想来是知央给了他苦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