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况且,即便是孤儿又如何?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是,我过得好,我现在过得的确很好.可是你知道这好的背后又有我多少付出?"影信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点.他此刻双目通红,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快整整十二年了.这十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从没有放松过一天.主上中毒之前根本就不容许下属们有一星半点的错误.
自从被主上收留之后,每一日都在不停地训练.被收留的人并不止他一个,为了可以更好的报答主上的收留之恩,他不断地争取做到最好.同伴里,他是起得最早的一个,睡得最晚的一个,最拼命的一个,也是最努力的一个.他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提醒自己身处什么位置.于是,终于在十五岁那年,他有了现在的地位.冰晶圣地暗卫总管,年纪轻轻就任这个职位,那不但是一种荣耀,也是他多年来的努力付出的见证.
烈炎没有再反驳影信的说词.是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他自己根本就是这样过来的啊.那样的付出,那样的努力,他又怎么会不懂,他……怎么可以不懂?
"关越,我……"烈炎有些歉疚地开口.他这是第一次叫影信,虽然用的那个名字并非影信所喜欢的.
"不要叫我关越,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影信."
烈炎没有理会影信,竟直走了出去.他要好好想想,这个人为什么好像突然对自己有了占有欲,还表达得那么明显.
下午,影信吃力地走到地上拿来药酒.这次他准备自己擦,因为已经过了每天擦药酒的时间了,可烈炎依旧没有回来.虽然,他是希望烈炎帮他这个忙的.可是,他不可能对烈炎开口要求,因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
已经过了三天了,但影信的手用起来还是不太灵敏,总是把药酒洒在外面.浪费了很多不说,根本就没有多少滴在自己手上的.影信气急,干脆把药酒扔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怎么了?"烈炎听到响声冲近屋内.他刚才一直站在门外,他不知道进来以后又能说些什么,因为眼下这种发展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不是不打算回来的么?"影信将头转过去不看烈炎.冰冷的声音好像不带任何感情.
"你!你怎么这么任性?"烈炎看到地上摔坏的药酒瓶子.这种东西很不好弄的,如果耽搁了擦药时间,那可真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呵,我就是这么任性.难道前些日子我对你的刁难你都忘了么?"影信讽刺地笑着说到.在自己第一次被这个人绑走时,他时常跑,时常故意为难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就对这个人臣服了?只因他对自己的纵容.
烈炎转身走了.他没有对影信的讽刺有任何反应.他现在想的是要快点去找到药酒才行.今晚之前一定要擦的.
影信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把手勉强放到心口.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心,好像难过得快要停止跳动了,而痛,好像瞬间就是千万年,永远都不会停止……
屋外,天空突然间变暗,豆大的雨点掉在地上响起啪啪的击打声.
烈炎走出木屋之后直奔离落日山最近的小镇.这里的大夫应该有卖药酒的.镇民们会到落日山去砍柴,也会有不小心被咬到的时候.他只希望自己运气可以好些,千万别那么倒霉.
烈炎到达小镇的大夫家门口时已然全身湿透.他敲了半天门才有个老大夫拿着雨伞走出来.
"小伙子,快进来快进来,这多大的雨呀."老大夫热心地拉着烈炎走向内屋.
"大夫,可有小毒貂咬伤时擦的药酒?"烈炎一进屋便急忙问到.这附近只有这一种貂,他这么说这老大夫肯定能听明白.
"哎呀,这可没有啊.白天的时候最后一瓶被买走了.如果有貂血,我还可以帮你配,可是我这里没有了."
"那晚些我会带上小貂过来,劳烦大夫等些时候了."
"可现在这么大的雨,你要上哪里去抓啊?待明日天晴了之后……"
烈炎没有理会大夫的挽留,再度跑向雨中.他此刻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意影信还是顾及关容对他的嘱托了.他只知道,不能让那个人有事.
因为是大雨天,小貂们都会找洞里去呆着.烈炎回到落日山后不断地翻着每个小貂有可能停留的地方.终于,在一个悬崖对面的断壁中间看到一只小貂.小貂正在洞口那里躲雨.
烈炎武功着实不弱,轻功更是属上层.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要飞到对面还是很困难.他之前顶着大雨跑了不少路,再加上现在天渐渐黑了,视线更是模糊.
其实烈炎明明可以飞到对面再慢慢爬下去.但是他为了节约时间直接飞到洞口.期间,因为雨水打湿的石面太滑而差点掉下去.还好,洞里面不算大,小貂很快就被烈炎捉到手.
因为飞到洞口的时候是从上往下,相对来讲容易了许多.可是现在要爬上去着实很难.这里本来就十分陡峭,烈炎又要抓好小貂不能让它跑掉.是以,等烈炎爬上来的时候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多出了很多个血口子.特别是手上.
当烈炎带着小貂再次回到大夫家的时候大夫果然是等着他.
"小伙子你等等,我这就去配好药酒拿来."老大夫很是佩服烈炎.这么晚了,竟然还会冒带着小貂过来.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值得这个年轻人这样做.
"多谢"
等待的时间十分煎熬,列炎第一次尝试这种滋味.
老大夫配好药酒并没有收烈炎的钱而是将小貂留下了.小貂只要放一点血就可以,所以它还活着.这会儿正绑着个小布条躺在老大夫怀里呢.
烈炎将药酒收好后匆匆忙忙再赶回落日山的小屋.
影信还在床上躺着,看似好像睡着了.不难看出脸颊边还有未干透的泪痕.烈炎连身衣服都没换就拿着药酒帮影信擦着.
影信在烈炎进屋的时候就醒了,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很清楚现在烈炎在帮自己擦药.其实根本都用不到这样了,在烈炎走以后他就想起了自己有百解,已经将百解服下了.他现在就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他很确定自己身上的欲望不是因为药酒的关系.
烈炎的手擦完药酒后在影信的身上比平时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去换衣服.
等烈炎再次合衣躺到影信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影信试着用手碰触烈炎.烈炎当即痛吟了一声.
"怎么弄的?"影信心疼地看着烈炎身上数不清的伤口.
"没什么."
烈炎一句不想让影信担心的话却在影信这里理解成不想与他多说.
影信轻柔地抚摸着那些伤口,决定就此放纵自己一次.他将自己的唇慢慢移到烈炎身上,吻着自己一直渴望的地方.烈炎开始并没有反抗,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并将影信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