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你不会沦落成那样的。”索坦松迅速收拾脸上的表情,惯例安慰他。
科里亚却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薄薄的衬衣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还感觉到另外一些满是暖意的东西正浸透衬衣,贴上自己的皮肤。
这时候什么安慰都是无用的。
所以索坦松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轻轻拍了拍握在自己腰上的手。
这是他憎恶的地狱。
(19)
从特管区出来一个半小时可见到唯一的车站,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有一趟火车,坐一夜后第二天早上九点可到,转乘专车再花四个小时进城。
最终方能到达特管区管理局。
桑多在等候室坐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才叫到他的名字。
花费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去见一个老相识,桑多很难摆出好脸色。
他回想起第一次让比奇进到自己房间之后,对方也是这样端坐着等待,好似在等一场审判。
那时候桑多只是让人把他带进屋里,而自己没有在里头等他。桑多没有和男x_ingx_ing`交的经验,他听说需要先洗个澡。
而当桑多洗干净了推开`房门,比奇整个人都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他迅速咬紧了牙关,捏住了拳头,可他却没有抬起眼睛,表情极度恐惧。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用力地瞪着脚边一块砖。
“准备好了吗?”桑多记得自己是这么问的。
比奇轻轻地点点头——这个画面桑多却记得很清楚——而后比奇主动地站起来,仔细地脱掉外衣,脱掉外裤,脱掉里衬,再脱掉内裤。
暖气几乎没有作用,寒冷让他瑟瑟发抖,他赤裸地站在桑多面前,双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抱在前胸。他很害怕,那恐惧让他站不稳。
桑多想让他放松一下,但索坦松说过第一次直接一点好,因为你不懂,他也不懂,要是大家都不懂,那就得搞砸。
所以桑多只是把手举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到床上去跪着,而自己拿了润滑液和安全套。
和男人无非就是多一个松弛的过程,即便桑多没有和同x_ing的经验,但和女x_ing却不少,只要摸索一下,或许也能掌握。
比奇的身体从始至终都在打颤,无论是润滑液滴到他的臀瓣,还是手指真正c-h-a进去。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后`x_u_e也因紧张不断地开合。
那双眼睛一会望着枕头,一会又狠狠地闭上。
他十足清秀,如果把胡子刮了再把头发理一理,甚至再稍微吃胖一些,让骨头不要那么嶙峋——那真是个漂亮的年轻人。
桑多进入得并不容易,而当他挤过肌环,穿越最紧窄的一处并捅到底时,得到了对方第一声呻吟。
只要突破了第一层关卡,之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他望着对方后背层层凸起的骨节,用力地cao干到s_h_è 进套子里为止。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男x_ing的人r_ou_`体高`潮,比奇疼出的眼泪则让枕头s-hi了一块。
但比奇只是吸了吸鼻子,在桑多抽离后立即起身把裤子穿好。
他哆哆嗦嗦地坐到餐桌边,如饥似渴地望着那饼和粥,可他不敢吃,他还是抬起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请示般望向桑多。
桑多点头。
比奇狼吞虎咽。
他吃了很多个,直到最后被呛到,不停地咳嗽。桑多就坐在一旁看他吃,他吃着吃着就哭了,一边哭却还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最后他哭得不行,眼泪滚滚往下落。他举手压住眼睛,还想止住喉咙里的抽吸,可双肩却剧烈地耸动起来,让他的鼻涕也跟着流。
桑多握住他的另一边手,那手里还抓着半个饼。
比奇再次如触电般颤抖了一瞬,而后带着浓烈的哭腔,呢喃着——谢谢你,谢谢长官,谢谢。
谢到最后,他腿一软想跪下,只不过桑多没让他膝盖碰到地面,把他重新拉了起来。
(20)
局长办公室的旁边还有一扇熟悉的门,桑多曾经坐在里面,时间不长,两周,而后因为自己不知道见好就收,一味地要求给特管区正式的管制方式,别人便没再允许他留下。
现在那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毛都没长的年轻人。
他见过桑多的面,点头朝他示好。
桑多很想知道他胸前的徽章是拍马屁得来的,还是真的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过。如果没有见过鲜血和死亡,没有亲手握着那被打得都快着火的枪管,他又有什么资格处理文件上的数字——他识字吗?
“你太教条、太固执了,”索坦松这三个月来总是这么说他,“你何必和他们过不去,这样大家都会不舒服。”
索坦松说得对,所以桑多也朝那年轻人点点头。
桑多推门进入办公室,面对在桌面后正夹着一根烟的男人。他本能地想敬礼,但手还没举起来——放屁,他妈的,敬个j-i`巴的礼。
“你怎么穿这么少。”那人道。
“不冷,”桑多上前,把文件袋放在桌面,“在这样的办公室里我会出汗。”
那人笑了一下,喷出一口烟雾,将烟盒丢过去给桑多,自己则把文件拉过来打开。
桑多拿出一根烟点上,看着对方审查文件的表情。
在那两个星期里他也是这样的状态,检查着这人给自己的数据。只可惜他检查得太仔细了,觉得这上面的数字和劳动过量没有关系。
所以他提出异议,要求审查,要真相,要他们具体的死亡报告。
那人把文件放下了,拔出钢笔快速地划了几道,而后拉开抽屉把另一个文件袋丢给桑多,让桑多看一眼,“一周后把新人送过去,你们有空房吧?”
“有,”桑多道——现在他应该问问还有什么交代,如果没有,他该走了,他的任务就是来递报告的,不要发脾气,不要闹僵,不要出言不逊,然而——“特管区的事情你们是打算彻底看不见了,是吧?”
他真的不应该说这话,连标点符号都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那人把烟灰弹了弹,把烟灰缸也推过去一点,平静地问道——“特管区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事,你知道那群畜生对那些人做了什么,”桑多的胸口又剧烈地打颤起来,心脏跳得仿若擂鼓,他改变着呼吸的频率,这是他强压怒火的措施——“他们都是年轻人,都是男x_ing,他们可以干活。”
“干什么活?”
“开荒,那里成片的森林无人打理,需要我给你一张地图吗?”
“桑多,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想不通,”那人用力吸了一口烟,烟灰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成型——“你说说,为什么要开荒?开荒了有人住吗?我们需要这片地方吗?开荒之后的建设谁付钱?付完之后没有我们的人过去,那里全被难民霸占后会变成什么?”
是啊,又是这样,这套说辞桑多听得耳朵都起了茧。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再重复告诉你一遍,”那人再吸两口,把烟灭了,双手交叠压在办公桌上——“一年七个月是冬天的地盘,底下又没有宝藏,我们的人口还没多到需要那片地方,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你该不再把难民放进来,做点什么,做点不要让人变成畜生的事。
然而桑多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那些程序应该怎么玩,不知道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改变现状,也不知道理论上讲得过去的国情和真正实施的措施是否达成一致——毕竟它们总是不一致。
“桑多,你已经钻进这个怪圈里很久了,你年纪不小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这真是金玉良言。
桑多捏住信封,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可这烟太他妈劣质了,堵住了他的喉咙。
所以他只能把烟狠狠地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