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比奇的表情。比奇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嘴里马上念叨着对不起。但比奇必须庆幸,如果他碰到的不是桑多而是其他人,那祷告所犯下的罪绝对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了。
莱文信仰兽象教,而比奇所在的国度信仰裂岩教。不要说裂岩教底下的红色或黑色的流派了,莱文国才不管这些,只要他们敢说出那些词汇,即便是个普通的市民也得获罪入狱。
随着桑多的靠近,比奇不停地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
他的腰撞到了那张桌子,同样也碰掉了上面的水杯。
水杯滚了滚掉到地上,清水洒得四处都是。
(28)
“别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做,”桑多说,“否则我救不了你,你还会连累我。”
比奇不住地点头。
桑多不算有信仰,他既不感兴趣本国的兽象教,也无所谓裂岩大陆横行的裂岩教。毕竟他没有一个普通的家庭需要维持所谓的社交,也根本不需要通过做个信徒来证明自己本x_ing善良。
他本x_ing善良吗?大概他信了教也没人这么觉得。
那时候比奇何等惧怕着他,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好似见到他的面就要脱衣服,所以即使怕得不行,比奇也习惯x_ing地把衣服脱掉。
桑多确实在这个房间内干过比奇,现在想起来自己做得有点过了。虽然每一次看到比奇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顺服的表情,小心又生涩地朝他靠近时,桑多总是没法阻止自己的欲`望。
比奇不喜欢发出声音,于是热衷于把脑袋蒙在松软的被子里。这里的床不是普通的木制床,只是一块高起来的水泥板,所以撞击不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噪响。
他依然记得比奇疼到不行时抓着自己的手腕,但只抓了一下又赶紧松开。比奇心里头知道不能违抗这样的命令,所以力量都用在抓着被褥上。
完事后桑多抱住比奇,翻过来,他想亲吻比奇的,可不知当时做何感想,最终还是没有亲过去。比奇整个人都被干软了,或许也是疼痛所致,让他缩成了一团。
正如现在缩成一团地在自己房间里。
门被敲响了,桑多的思路回到现实中。那个曾经撞见过的、比奇的同伴竟然摸了进来,瞅着桑多的脸,在门边就跪下了。
桑多很好奇,难不成这人一直守在门边观察走廊,不然怎么连自己进这房里都知道。
他嘴里依然不停地念叨着主子、长官之类的称呼,慢慢地挪到桑多脚边。
桑多当即就想离开,但那人故技重施,一把抱住了桑多的小腿。
桑多不喜欢这样的举动,他必须强忍着才能不把自己的小腿抽开。
那人哭了,他的声音因为干渴和饥饿变得沙哑,嘴唇也皲裂得不成样子。他的衣服很薄,没被遮住的地方露出令人蹙眉的伤痕。
他还是一遍一遍说着自己什么都愿意做的话,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讨好似的望着桑多。
“我不能收你。”桑多道——“我已经有了自己专属的——”桑多找不到形容词,但他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那人不接受,他抱得更紧了,眼泪都擦到桑多的裤腿上,他说您可以的,您可以再把我收下的,我和比奇很熟悉,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桑多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是把这个人放到身边,那他肯定尽可能多地把人放过来。但放过来就是要用的,每半年来一次的体检总会发现猫腻。
桑多不想再多用一个人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但那个人还是不松手,他说求求您了,您走了我就得死了,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发发慈悲吧,我一定会伺候好您的,您怎么用都可以,我已经被开发得很好了,只要不要让我再去轮岗……求求您了,我再去一次就回不来了。
桑多把腿抽了回来。
那人扒拉了一下,但他根本扒拉不住。他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手也握成拳头,痛心疾首地捶着地面,让本就肮脏的地面更加污浊不堪。
桑多真的很为难。
他不应该来这里的,如果不来就不会再被这个人撞到,也不会被胡搅蛮缠。
可当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几乎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面恳求他,这让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片刻,又松开了。
桑多狠狠地搓了搓脸,深呼吸几下。
“你叫什么?”桑多拧紧了眉心,终于问道。
那人猛地抬起头来,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好一会才想起回应——“我……我叫奈、奈特,长官。”
桑多叹了一口气,把门拉开。
他最后再纠结了几秒,道——“好吧,奈特,你还能走吗?能走的话跟我上楼吧。”
(29)
比奇不想承认自己看到奈特被带进来时的真实感受,他并不为此感到兴奋和喜悦,但他又感激桑多的慷慨。何况,如果多了一个人为自己分担,或许桑多使用比奇的频率就不会那么高——是的,客观来说他应该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桑多进门时他正在擦桌子,他想尽快进入卫生员的角色而不是仅仅变为床上的器具。
奈特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转问桑多——“我需要先去洗个澡吗,主子?”
桑多说随意,并指了指卫生间,交代里面有干净的毛巾,也有普通的洗漱用品。
比奇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当着桑多的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以作回避,又或者——“我需要和他一起吗?”
“你待着吧。”桑多道,把酒递给他。
比奇犹豫了一下接过,也猛灌了几口。他的身子因为劳动和酒精很快就热了起来,但显然要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还远远不够。
他没有和别人共同服侍一个人的经历,他需要那些小纸包里的东西。
他的下`身又隐隐地疼了起来。
两个人相顾无言片刻,桑多终于说话了,他说今早的饼还有剩吗,有的话就拿出来吧,顺便再从柜子里多拿两壶酒。
比奇起身去唯一的柜子翻找,今天离开时桑多给了他三个饼,但他只吃得进一个。酒倒是有很多,这大概能让服侍进行得更加顺畅。
他乖乖地把东西放在台面上,桑多又说——“你不用着急做这些卫生,先养好伤再说。”
“我好了,已经……不疼了。”不知为何,比奇说了个谎。或许真的是害怕桑多因为新来的人更懂得技巧而把他换掉,他实在不敢想象再一次进入轮岗后会被阿诺瓦的人如何报复x_ing地对待。
他揪住了抹布,眉头愈发拧紧。
他是听说过奈特的本事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轮岗那么多次而活着回来。不仅如此,他还听过B区的特管员夸赞奈特,那些夸赞的污言秽语听着刺耳,但确实是某种程度的肯定。
奈特不敢洗太久,匆匆忙忙就裹着下半身出来了。他的身子已经瘦得根根肋骨都看得到,但他仍然努力维持着步伐,强忍着不去看桌面的饼和酒。
他也没有避讳比奇在场,说到底他需要讨好的不过是桑多而已。
所以他走到桑多面前,干脆利索地就把浴巾扯掉了。
他已经准备完了,不仅清洗了外面还包括里面,他的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芬芳而绝非平日比奇闻到的臭味,而s-hi漉漉的头发贴着脑袋,即便他已瘦得面骨嶙峋,比奇也得说他的五官仍然是精致的。
他朝桑多走过去,正当桑多准备说话时,他却抢先一步,两腿分开地跨坐在桑多的身上。
比奇没有亲吻过桑多,因为不敢,不熟练,不知道。
但奈特毫不犹豫,捧着桑多的后脑勺就亲了下去。
桑多有些愣神,一时间不知道手该往哪放。比奇也轻抽一口凉气,微微把头转开。
奈特亲吻得很投入,喉咙立马发出了讨好般的呻吟。他的手迅速地从桑多的脖颈伸进衣服里,下胯也微微向前磨蹭。
比奇猛地站起来,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匆忙地往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