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看着低下腰的“桨”，空气中弥漫着安静的味道，程清抬起手，之间抚摸着“桨”的云纹面具，“桨”仿佛感觉他不是在抚摸面具，而是在抚摸他的皮肤。
“啪”的一声，程清猛地把“桨”的面具扯下来扔在了地上，那半张布满伤疤的、丑陋的脸暴露在程清的眼前。
“桨”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慌忙用手捂着脸，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嘴里喘着粗气，他慌忙地捡起了地上的面具，手忙脚乱的戴在了脸上。
程清坐起身，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对他说：“你很憎恨叶停舟，比对叶停帆的那份憎恨还要厉害。你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这张脸，如果不出所料，是被你自己毁掉的。”
“住口……”
“在成为‘桨’之前，你经历了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整容？你这，是一种惩罚。”
“住口……”
“叶停帆做了什么错事？做错事的是你，杀人的是你，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还是你……”程清突然在床上站了起来，看着浑身颤抖的“桨”，用命令的口气说：“看着我的眼睛！”
“桨”被强迫着转过头，眼泪在面具下肆意流淌。
“时机到了！”程清心想，“就是现在，他心理最脆弱的时候。”
“现在，你充满了罪恶感，跟着我忏悔，向那些无辜的灵魂忏悔”
“我要忏悔……”
“是的，你看看你的双手，好多的血，你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
“你要解放被束缚的灵魂”
“我要解放被束缚的灵魂”
“拿出钥匙，解开束缚”
“桨”看向了严思之，严思之瞪大了双眼，程清没有去看她，只是淡淡的说：“你如果叫了他，他就会精神失常”。
严思之拿出了钥匙解开了锁着程清手脚的铁链。
程清带着“桨”又出了房间
“那些灵魂在哪里？”
“灵魂……在地狱……”
“你要忏悔”
“我要忏悔……”
“把手给我，我带你去天堂”
“桨”把手递给了程清，程清牵着“桨”，把自己暴露在了大街上，大街上人声鼎沸，叶停帆却一眼看见了程清。
“目标出现，马上包围！”
叶停帆下达了命令，这些天潜伏在这个小县城里的便衣警察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把那三个人团团围住。
“目标出现在西南街区，重复，目标出现在西南街区，有人质。”
叶停帆举起枪对着“桨”，一个警察递给他一个大喇叭，他打开了开关，刚要喊，大喇叭里传来了一阵激昂、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两元店大甩卖，统统两元，一律两元，两元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元钱你买不了上当，统统两元……”
叶停帆黑着脸关掉了喇叭，随手扔给了李往。
李往和姜林憋着笑，傅安憋的脸都红了。
“毒贩‘桨’，代号‘刀刃’的严医生，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吧！”叶停帆扯起了嗓子喊了一声，程清觉得好笑，大步向前走，突然听见叶停帆大喊一声：“别动！”
程清觉得奇怪，回头一看，“桨”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混沌，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意识，现在正拿着枪对着程清。
“快回来吧，别走了”，“桨”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得程清不寒而栗，程清又退回了他的身边，他拿枪抵着程清细白的颈脖，在他耳边悄声说：“不错嘛，居然可以找到我的脆弱点然后催眠我，不过，你逃不掉。”
程清不明白，催眠他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时“桨”的确是按照他的指令做的，眼神也的确是一个被催眠的人的眼神，可是，他并没有做出唤醒他的指令，为什么他自己就醒了？
“放下武器！”
叶停帆生生地对着“桨”发生吼叫着，“桨”对程清说：“他在吼我……我的变声器丢了，你帮我吧，让他给我们一辆车，放我们走吧。”
程清心里一沉，看着叶停帆，镇定地说：“他要一辆车，放他们走。”
“桨”又小声地纠正了程清：“是我们”
程清装作没听见，心想：“为什么要我说啊啊啊，我今天出门没吃药啊，要什么车……你丫的一紧张开叉了我会不会死，还‘我们’，你学文学的吧神经病啊……好慌又不能表现出来谁来救救我啊谢谢……”
然而，没有神听见程清发自内心的呼唤。
叶停帆当真给“桨”找了辆车，程清绝望了。
“桨”拿枪抵着程清的脖子，严思之开着车离开了街区。
第24章 对质
叶停帆马上打开了追踪器，带着李往和姜林准备追上去，不过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程偕来了，非要和他们一起去，叶停帆担心他冲动坏事，程偕向他们保证绝对不会冲动，他坚持要保证程清是安全的。
傅安开着车载着申维维，跟在叶停帆的车后面。
严思之的车把他们越带越偏僻，一路上弯弯拐拐，傅安好几次都差点在弯道上把车尾甩了出了，申维维觉得傅安小朋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别最后人没有抓到倒是让他们先以身殉职，不对，是意外身亡了！
在被申维维这个大姐头脾气的人骂了好几番之后终于定下了x_ing子破口大骂：“艹，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他妈的还没死也被你给吓死了，分贝小一点世界都和平了，艹，真是个神经质的女人，老子真的是艹你大……日了狗了……”
申维维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就闭了嘴。
严思之在一段路上匀速行驶，跟在后面的叶停帆依然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果然，严思之在前面突然踩着刹车，然后踩爆了油门，在一个大弯道绕了过去，叶停帆也踩紧了油门和刹车，后面绷紧了神经的李往和姜林随着车辆轨迹的突然改变，身体随着车体的倾斜和地心引力的自然规律而自动着，李往抬头却正好撞见了姜林弓着腰护住了他，李往的突然抬头正好和低下了头的姜林碰撞在了一起，还好叶停帆根本没有精力去看他们了，不然肯定会以为那两个人居然背着他在车里接吻。
不过他们是真的再接吻，只是嘴唇的碰撞，姜林眯着眼，一脸的意犹未尽，姜林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面红耳赤地推开了姜林，顺便还不忘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