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征看着他轻而易举的量好尺寸,双臂才放到胡彦的肩膀上,“量个围度这么久,为夫胳膊都酸了。”
站在一旁的小伙计后扶了扶自己的腰,心说小的我也酸的慌。
胡彦沉默的哼了一声,又照着伙计的指示给他量腿长。暗自埋怨自己带着个面罩蹲在地上,元征就会找空子戏弄他。
小伙计在纸上慢慢记下一个个尺寸,胡彦的围度也是元征亲手给他量的,上下其手,当着他的面也要对胡彦占便宜,到最后弄得胡彦脸红的不行。
外面的摊子热闹的很,被臊了一脸的胡少爷没了心情继续瞎逛,被元征含笑拽着回了家,府上的厨子已经做好了元征提前吩咐的糕点,连带着瓜果茶水一齐送进两人的卧房。
走到后院胡彦才想起来要摘掉呼在脸上的帕子,两颊的腮帮子依旧红彤彤的,他一手把帕子扔在元征的脸上,“笑笑笑,就知道笑我,大/ y- ín /魔/” 说完,双手捂着脸快步走回卧房。
元征拿下脸上的白帕,上面残留着一些胡彦的味道。清香,淡然,回味着方才扎在裁缝铺里,他用手轻轻抓着胡彦那软软的/翘/臀/的触感,脸上便止不住的笑都要溢出来。
推开卧房门,胡少爷脱了外面的套衫,穿着芽黄的夹衫坐在八宝桌前捡红豆糕吃,他才不过比胡彦慢了两步,碟子里的糕点便已经少了小半碟了。
坐在绣墩上的胡彦腮帮子被糕点填的鼓鼓的,看上去更像只生气的小肥鼠,元征挑襟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想要去拿一块红豆糕,没成想,生气的小肥鼠直接抱着三碟子糕点揽进了自己胸前,以胳膊作为墙壁阻拦。
顿在半空中的手淡定的收回来,元征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抓了把葵花子,“怎么,又跟为夫闹什么脾气呢?”
生了气的小肥鼠咽下嘴里的东西,在外面他给元征留着脸面,回到两人的卧房可就不需的这么拘束了。
“哼!” 他抬手指着元征,一一控诉道:“做衣裳就做衣裳,却让人家抱你! 量尺寸就量尺寸,摸我…摸我屁股干什么!还当着人家的面!东西都不让我吃…”
元征好脾气的抓住胡彦的玉指回握着,“第一,人家是为了给我量尺寸,第二,我摸你是为了更好的测量围度,第三,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吃病了怎么办?”
啧啧啧,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占了他的便宜还要列出了一二三来。可耻可恨,胡大少爷心直口快却敌不过定王爷巧舌如簧,抽出自己的手指来低头吃东西。
哼,今天知道晚上睡觉都不要理这个大色/魔了。
元征看他垂头吃东西不说话也不恼,捡着瓜子嗑起来,两个人各吃各的,待元征消灭了大半碟瓜子,外面的下人过来喊他们去用晚饭。
胡彦吃了糕点也没觉得饱,走在元征前面出了门,还要转身再把门关上。
外面凉风习习,小刀一般的冷风刮在脸上,胡彦抬头看了看天,漆黑的天幕盖在头顶,星星稀的望不见几颗,月亮叫云彩遮住了一大半。
低头往前走了几步也没见元征在后面赶上来,胡少爷心里又没底了,难道元征嫌他管的多小心眼儿了?
心里慌慌的,难不成元征生他的气了?随后耳朵里又蹦出个声音,他生的哪门子气,感情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摸他的屁股。
前头掌灯的丫鬟徐徐的走着,胡彦顿住了脚,忽地,肩膀上一沉,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元征便搂住他往偏院走,胡彦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呀。”
元征给他套了件自己的外衣,厚实地罩在胡彦的身上,底下的衣摆都要垂地了,胡彦这才感受到元征和他的身长差距。
“怕我的卿卿再冻着,飞过来的。”
胡彦撇撇嘴,看着元征依旧套衫傍身,“轻功?”
元征没有回答他,只是揽着他进了小饭厅,门口垂着厚厚的毡布,一进屋便觉得暖和了许多。
坐在凳子上,胡彦大口大口吃的饭,还不忘给元征夹菜,看样子,夫君没有生他的气,想明白之后,他又在心里窃喜,感叹只有元征一个人会包容他,收着他的脾x_ing,还知道细心照顾他。
想到这,胡彦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白饭,向元征凑近了一点,慢吞吞又小声说道:“我错了。”
元征夹着菜,漫不经心的,“错哪儿了?”
胡彦使劲戳着白饭,象牙筷子清脆地捣在光滑的瓷碗里,嘴里的声音比上一句更小,“我只有你了。”
这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元征心里却清楚胡彦想要说什么,他也不比他,夹了一筷子炒鲜菇放进胡彦的碗里,“别捣了,好好吃饭。”
两个人在小饭厅里吃着饭,门外的小厮抱着东西慢慢走进来,元征见了让他直说。
偏带着布帽子的小厮手里抱着个长长的包裹,用纸布包在外面。
“怎么?”
“王爷,少爷娘家传信儿来。”
胡彦扭头看着小厮,“我家?”
小厮点头。
“我家怎么了?”
“少爷家里传信儿来,说是二夫人走了。”
饭厅一时间没了声音,胡彦知道他二娘活不了多久,手指重新握了握筷子,继续吃饭。
元征见他这样也没想要说别的,看着小厮手里抱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回王爷,这是王二公子托人送来的布,说是送给您做件棉袄用。”
胡彦放下碗,“你打开瞧瞧。” 他们今天才刚去了布庄,怎么晚上就有人送布来了?元征继续吃着饭,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饭碗。
纸布被撕开,土金色的锻匹呈现的胡彦的眼前,他一口嗓子眼里的饭差点喷出来,靠在元征的侧肩上开始笑,“这是我爹才穿的颜色,哈哈哈哈哈哈,你喜欢吗?夫君……”
他抬头看着元征,心想这颜色也太难看了,跟个土财主一样,他的夫君高大英俊,若是真的穿上这颜色的衣裳,说不定会难看成什么样子呢。
元征依旧专心吃自己的饭,胡彦靠过来的时候胳膊肘无声地垫在他的身后,“是白天那几个人告诉了王二公子。”
胡彦这才正经起来,“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前些日子得罪于我,便要想法子补回来。” 元征说的平静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胡彦盯着元征吃饭的嘴巴,“那他送这样的赔礼来,你喜欢吗?” 说完,又看了看那匹布,又靠在元征的身上哈哈笑,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站在一旁的下人也被他弄得想笑又不敢笑。
胡彦才不在乎那些,问着一边的春香,“你喜欢这匹布吗?” 春香连忙摇头。
他又问抱着布的小厮,那小厮包着布纹丝不动,“你喜欢这匹布?” 小厮摇头摇的比春香还快。
胡彦看着那丑的不行的布料连饭都吃不下去,元征赶紧让人把布拿走,待胡彦正常吃饭了,元征又说了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看当咱们孩子的尿布差不多。”
☆、你这是要弑夫么?我的心肝儿
胡彦这下真的吃不进去饭了, “我们哪里来的孩子?” 他忽地敏感起来,抓着元征的胳膊。
眉头紧锁,嘴巴都撅的高高的,“你要和谁生孩子去?你要再娶人是不是?你不要我了嘛!”
元征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引出胡彦一连串的问题来。看着小娇妻欲哭无泪的双眼,赶紧放下碗筷,回握他的双手,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是和你生孩子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安静下来, 胡彦连忙捂住了元征的嘴,他都已经能够想到元征接下来要和他说什么了,不外乎什么: 你怎的生不出来,那什么多了就生的出来了……
一屋子的下人此时都当做自己眼瞎耳聋, 不让自己的主子尴尬。
元征看着胡彦露出一个“你知道便好”的眼神,胡彦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撒开手。
吃完饭, 春香又给他们备好了泡脚的热水,冒着热气的木盆里撒了些红花甘Cao,闻上去甜中带苦,苦中带甜。
两个大男人齐坐在床沿上泡脚, 胡彦两手撑着床褥,心里又开始琢磨,帝王家,不都是三宫六院、三妻四妾的么, 元征,真的只会要他一个人吗?
更何况,他还不能给元征生孩子,那样,定王府岂不是要断后了!
元征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平日里总嫌木盆里的水烫脚,今天确实出奇的安静,白生生的脚丫子呆在水里一动不动,抬手曲着一根手指敲在胡彦的额头。
手指弹的脑门疼了,胡彦才捂着额头看向元征。
“我的宝贝过寒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呢?这么入神,嗯?”
胡彦手指扣着柔软的床褥,两只脚丫子上下交覆着互相搓了搓,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元征开口,又觉得刚刚那些东西,都不是他该去想的。
元征揽着他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柔声道:“什么么事,让我的小少爷如此忧愁呀?”
胡彦被他的一声“小少爷”叫的心里酥酥麻麻的,六神无主的又不肯说话,只是靠在元征的怀里,手指改在他的厚衣服上来回抠扯。
元征也不说话,他大概猜到了胡彦为什么不开心的原因,“以后等你有了孩子,你希望孩子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