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会计,应该在Anthony那里做起来,做一两年Clerk,再做Accounting,前面是比较枯燥,但以後有经验了就可以做总帐,做Credit Control,我跟Anthony提过,Forecast&Analyst那里有空缺的话会让你转过去,你在电脑部学不到什麽的,反而专业都荒废掉,好不好,我跟Anthony说,再换回来……”
郑萍嘉突然一下站起来。
郭倾云楞一楞。
“还有五分锺开部门例会,我去叫他们进来!”她“蹬蹬”走到门口,开了门又“砰”地用力关上。
这算……白说了?
郭倾云拿起对面桌上的杯子,杯里的咖啡香气熟悉,味醇而微涩,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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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过渡.
Chapter 38
後面几天过得有点养尊处优,因为脚受伤,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办公室里郑萍嘉的座位正对他门口,无论是倒杯水还是拿份打印件,郑萍嘉伶俐得不用讲,半步也不需他走动。
“你胖了。”在卫生间碰到Anthony,Anthony顶着两只黑眼圈对着镜子评价。
郭倾云一拳捶过去。
“Pink系列?您今天结婚啊还是订婚?”Anthony诞笑着扑过来,郭倾云今天穿的是粉色衬衫配深灰西裤,再打了条深红夹银灰线条的真丝领带,这几天没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男人脸又变n_ai白,真衬那身粉色,真叫那个口耐。
“去死!我中午有个约,绯红……”
“知道啦,谁叫你老婆是黑帮大小姐呐!那个电影叫什麽名儿来着,我的黑帮老婆?我的黑帮女友?我的野蛮爱人?”
两个人边走边说,正碰上隔壁间出来的杨慧敏。
“我的老婆是大佬。”杨慧敏看也不看他俩,扔下句。
两人齐黑线。
中午十二点半,龙绯红准时来接。郭倾云在楼下已经等了几分锺,一上车吹进冷气就舒服地“呵”了声。
“你那个尽职的小助理呢?”龙绯红扬下巴,故意四下看,找郑萍嘉。
“你那个尽忠的小助理呢?”郭倾云也扬下巴,今天不是小鹿开车嘛?
两人这几天在闹别扭,上午才讲和。
周六龙绯红送他来加班,车到楼下正好碰上郑萍嘉,女孩子跑过来扶他进电梯,两人就走了。下午龙绯红来接,路上忍不住发了通脾气。
龙绯红说,“你是不是不想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不让我扶你让郑萍嘉扶!”
郭倾云觉得莫名其妙,说,“我和萍嘉正好碰到,一起乘电梯而已,再说我怎麽会不想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那现在她是你助理了,不但要扶你还应该送你回家吧?”龙绯红其实是为这事火大。
“照你的意思,我在IKEA对面租一间不更方便?”郭倾云也没好气。
於是就这麽点儿的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了庆春里。
晚上龙海舟过来,说他有个北京的朋友来上海,看下星期哪天有空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你们去吧,我没空。”郭倾云立即说没空。
“哼!海舟的朋友来你就没空,Anthony Sam一个电话你瘸着脚都能有空去加班!”龙绯红“哼”了记。
“下星期军训结束,我要去接清河。”
“是嘛是嘛,海舟只说下星期哪天有空大家一起吃顿饭,敢情你哪天都要接清河,哪天都没空哦?”
“你别不讲道理,我还要上班呐!”
“你根本就不诚心,香港的公司不管偏要在这里做小经理!”
两句话一说又争起来。
“我上去了,不跟你说了!”郭倾云开粤语,上楼去。
“我才没心情跟你说!”龙绯红关西腔。
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真是吵架了。
“怎麽,吵架了?”龙海舟免费看了全场。
“你耳背?还眼神差?”龙绯红矛头一转。
“别!别!我得回公司了。对了,白厚儒明天到上海,我接待还是你接待?”龙海舟走到门口回头一笑。
白厚儒?那个占她便宜的“小白”?花海战术那个“白先生”?
龙绯红想叫,龙海舟却走远了。
郭倾云和龙绯红冷战了几天,“冷战”的意思就是分房而居。龙海舟现在基本不回来住,倪阿姨把房间收拾干净,龙绯红的衣服和电脑占了龙海舟房间大半。
早上小鹿先来庆春里报到,车载上郭倾云和龙绯红,先到IKEA,再去“龙通乐活”。今天周五,堵车情况略有缓解。车到IKEA大楼,郭倾云碰了碰龙绯红的手,“嗳……你们定的是什麽时候?”
龙绯红看了他一会儿,才确定了他是问“你们定的什麽时候和北京来的朋友吃饭?”
“今天中午。”她扳着脸说。
“先来接我?”郭倾云捏了捏她手。
“嗳,不然你还瘸过去?”龙绯红“噗哧”笑了。
“大少,您助理来了!”小鹿指着车外叫,他跟牛叔很是合缘,所以拆起台来也跟掐秒表似的。
“小鹿,我们走。”龙绯红果然没了笑,就这麽着郑萍嘉小跑着过马路来接郭倾云,而车子扬长而去。
到将近中午,郭倾云瞅了个空早早下楼,说到底一点点小事而已,龙绯红不喜欢郑萍嘉做他助理,那不碰头不就得了。何况倪阿姨昨晚晚上跟他悄悄说,这几天天天有人来送花到庆春里,玫瑰百合郁金香,家里的花瓶都放满了。
“我问小鹿,他说送花的是北京的白先生,白先生不光往家里送,还往香港寄,往龙通乐活送,每天三捧,准得跟一日三餐似的。先生,侬小心哦,有人在追龙小姐哦!”倪阿姨尽忠尽职地通报消息,还一笔一划写下“白厚儒”三个字。
白厚儒,北京的?
郭倾云想起龙海舟说的那顿饭,那麽,就一起好了。
其实,他原本不是没空,而是回避。
龙绯红对他说,“你的古董行不是要重新开张了吗?海舟说在大陆做古董这行要认识朋友多,方方面面都摆平,不然货好客人未必敢买,谁知道是不是哪朝哪代皇帝用过的到时候被政府收公。海舟那个从北京来的朋友挺有办法的,一起吃顿饭认识下,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错呀?”
这道理他明白,古董行是开张在即,朱老板兄弟也跟他提过,以前公司没做大是因为政府方面没人,以後这别墅旁又是国家开发银行又是安联大众的,自个身份和气派是够了,但树大也招风,问他有没有打算寻家国有的抵押行或者拍卖行挂个牌弄点关系什麽的。
但龙海舟的朋友,不是一般人交得起,这不是身家和地位的问题,而是……他不好说,但有种感觉,尤其是龙绯红说“北京来的朋友挺有办法”时,他下意识就想,这种人能避则避!
“去哪里吃饭?”出了会儿神,郭倾云问龙绯红。
“淀山湖。”龙绯红一只手控方向盘,一只手伸过来扯他领带。
“我哪知道你们去游船。”郭倾云扯了领带,卷了卷,够了手塞进後座龙绯红的皮包,“我只有一个锺头,最多两个锺头,下午有会。”
“李太子上次问海舟上海有没有乌蓬船,所以海舟就把接风宴设湖上,过几天再带人家逛江南水乡。”
“李太子?下江南?”郭倾云听得都好笑。